將匕首收好以後,王小二本來打算出門,可想了想還是拿出小石子丟進水中,打開了前往幽冥靈泉的傳送門。


    沒有什麽事,比吸收到足夠的靈氣更加重要。


    最近幾次的經曆,讓王小二長了教訓。


    無論去哪,無論出門多久,最重要的,還是要補充到充足的靈氣。


    畢竟,身體裏的那位,在靈氣缺乏的情況下,可從來不會手下留情,不把人吸幹就絕不會停下來。


    補充到足夠的靈氣,王小二才終於出門。


    “銘川夾道在哪?要怎麽走?”下樓的時候,王小二問。


    片刻後,藍嶺王清冷的聲音響起,“按照這個畫好,這個傳送陣可以將你直接帶到銘川夾道!”


    王小二看著手裏突然出現的一張紙片,蹲在地上按照紙片上所繪製的圖形,在電梯了畫了個一模一樣的。


    畫好傳送陣,王小二站在傳送陣中間,白光一閃,王小二便在電梯裏消失了。


    在王小二消失的同時,電梯的門也打開了


    站在電梯門外的人歪著頭往裏看了又看,說什麽都不肯上前一步。


    旁邊的人都已經擠進電梯,有人提醒這個人,“你快上來啊!”


    他說:“剛剛我明明看到白光一閃,裏麵怎麽沒人呢!”


    大家都以為這人精神有問題,笑道:“這電梯裏本來就沒人!哪裏來的人啊!你快點上來吧!”


    而在電梯裏消失的王小二,此時已經來到了一個寒冷陰暗的峽穀中。


    王小二抱著膀子,從峽穀中唿嘯而過的冷風吹的他直縮脖子。“這是什麽鬼地方,這麽冷!你就是銘川夾道?”


    沒有人迴應他,藍嶺王似乎又陷入了沉睡。


    每次吸足了靈氣,他總會陷入沉睡。


    這人,忒不靠譜。


    可是偏偏在這時候不靠譜,就讓王小二覺得十分火大。


    此時,最讓王小二擔心的是,藍嶺王弄錯了傳送陣,將他送錯了地方。又或者,他自己在畫傳送陣的時候,沒有畫對,傳送陣將他送錯了地方。


    他抬頭向四周打量,這峽穀兩側是高聳筆直的石岩,也不知道這石岩到底有多高,一眼竟然看不到盡頭。峽穀前後是暗沉沉的霧氣,可見度不超過二百米。


    如果冰臣真的帶領他的五萬部下一直生活在這種地方,那他也是相當出色了。


    又向前走了一段,除了唿嘯的冷風,這裏似乎什麽都沒有。


    王小二抬起手,將手掌按在了石岩上。


    奇怪的是,這次什麽都感應不到。


    王小二不由挑眉,沒想到,他的這招還有不起作用的一天。


    王小二突然有一種預感,也許這峽穀永遠都走不到盡頭。


    雖然走不到盡頭,還是得繼續往前走。因為,他的身後,並無退路。


    為了抵禦峽穀中的陰風,王小二不得不催動靈氣,用靈氣將全身包裹起來。


    但如此一來,身體上凝聚靈氣的王小二,如同暗夜中的火把。窺伺在暗處的人,可以輕易的發現他,攻擊他。


    又向前走了一段,終於,王小二聽到了石塊翻滾的聲音。


    緊接著,一個巨大的石人擋住了王小二的去路。


    “何人膽敢擅闖銘川夾道!來者!報上名來!”


    “呦!終於出來了!我都在這轉了快兩個小時了,你怎麽才出來!你們銘川夾道待客也太過怠慢了!”


    巨大石人聞言緩緩低頭,看向王小二。峽穀兩側岩層上的石塊被石人刮落,嘰裏咕嚕的在王小二的身邊滾落下來。


    “你別再看了!趕緊帶我去見冰臣!我要見冰臣!”王小二說著,掏出藍色令牌晃了晃。


    聽到冰臣的名字,巨大石人終於重新站了起來,高大的身軀晃動著,又貼迴到岩層上,變成了平整岩層的一部分。


    王小二見他又重新迴到了岩層裏,指著他不客氣的道:“你這人!既然都出來了,倒是先幫我帶個路啊!你怎麽又迴去了!”


    就在此時,馬蹄聲從遠處隱隱傳來,片刻後,一個銀甲銀盔的人,手提長槍,跨坐在白馬上,來到了王小二的麵前,“你是何人,為何要找冰臣將軍!”


    王小二拿出令牌,在他麵前晃了晃,“我來傳令,帶我去見他!”


    來人看了令牌一眼,伸手將王小二拉到馬上,然後調轉馬頭,輕夾馬腹,又朝來的方向狂奔而去。


    那人將王小二帶進一個山洞中,洞裏燈火通明,看到火,王小二終於覺得不那麽冷了。


    “將軍,此人帶著吾王令牌,說是來傳令的!”


    坐在書案之後的人,銀盔銀甲,藍眸藍發,他冷冷的看向王小二,怒喝道:“何人膽敢私傳王令,來人!把他給我拿下!”


    “是!”


    左右上前,一下就將王小二摁倒在地。


    好在王小二的反應夠快,在被他們摁倒之前就把令牌丟了出去。


    看著冰臣準確的接到令牌,王小二笑道:“這東西,你應該認識吧!我私傳王令?這東西,沒有藍嶺王的授權,我能拿的出來嘛!


    冰臣!


    當年你為了自己苟活,帶兵躲進了銘川夾道!


    如今,我帶王令再次前來,你還要再次抗命不成!


    你身為藍嶺王的臣子,卻屢次抗命,你居心何在!


    難不成,你將這五萬藍嶺將士,當成了你自己的私產不成!”


    冰臣將令牌放在案上,起身道:“吾王已死!怎麽可能將令牌給你,還讓你來傳令!”


    王小二冷哼一聲,道:“冰臣!當年,你不肯帶兵馳援,就是以藍嶺王已死做的借口。這個借口用了這麽多年,你竟然還用的心安理得,振振有詞!


    作為藍嶺將帥,軍令如山!


    既然得到了軍令,就算藍嶺王已死,你也不該苟命偷安,帶領部下不戰而逃,致使藍嶺雪山千萬生靈命喪敵手!


    更何況,你可曾親眼見到藍嶺王殞命,為何如此肯定藍嶺王已死?


    虧藍嶺王還以為你一直對他忠心耿耿,在我看來,你早就想自立為王,早就起了異心!”


    “你!你知道什麽!”冰臣猛然來到王小二的麵前,一把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


    他目眥欲裂的怒道:“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的部下去送死!明知道此去必死,為何還要為那個火坑填上更多的人命!”


    王小二用清冷的眸子,冷靜的看著他,冷然道:“作為軍人,就該明白軍令如山的道理!就算明知道去送死,也必須衝上去!


    說白了,你就是怕死!你對主上不忠,對同袍不義。真不知道像你這種不忠不義的人,是如何當上一軍主帥的!


    藍嶺王看到你今時今日的嘴臉,也該痛恨當年不該選你這樣的人做藍嶺軍的主帥!”


    冰臣雙臂用力,將王小二狠狠的扔了出去,“好!好一張巧舌如簧的嘴!在你的嘴裏,無論我是死是活,你都不關心,你關心的隻是軍令!


    他告訴你,我當年率領五萬藍嶺軍遠赴?


    那他有沒有告訴你,當我將藍嶺山上的老弱病殘帶離藍嶺山,再返迴的時候,我的部下僅剩了不到兩千人!


    當時我接到的消息是,藍嶺王已死!


    若我們這一千多將士一起戰死,那麽留下的那些老弱病殘誰來照顧?靠你嗎?靠你那張道貌岸然的嘴,能養活幾萬人嗎?”


    冰臣眼眶微紅,強壓下更咽道:“我如何不知道軍令如山的道理!可明知道去了也是送死,為何不為那些還活著的人繼續活下去!


    光憑一腔熱血的拚殺、赴死,真的有意義嗎!”


    頓了頓,冰臣看向王小二,“既然你來傳令,藍嶺王現在在哪?”


    王小二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道:“總之,這令牌是真的!我可沒閑到,來這種鬼地方說謊!


    他比你們想的稍微好一點,當年沒死透,還留下了一縷殘魂。


    現在,他的殘魂在我的身體裏修複呢。”


    冰臣聞言有些激動的道:“你說的是真的?藍嶺王在你的身體裏?”


    王小二點了點頭,又聳了聳肩,道:“不過,現在他好像陷入沉睡了。”他看向冰臣,道:“不然,你現在痛罵他一頓,看他會不會馬上醒過來。”


    冰臣連忙搖頭,高興的道:“我從沒想過吾王還活著!竟然真的還活著!”


    王小二揉了揉還發疼的肩膀,不客氣的坐到冰臣之前坐過的那把椅子上,道:“事情大致是這樣的,藍嶺王拿迴昆侖胎以後,成功蘇醒。


    藍嶺雪山裏的煉獄邪尊已經察覺到此事,所以派人南下。


    如今,一個叫赤焰大王的人已經占據了邙山。


    據邙山上的精怪說,赤焰大王要求他們到人間吸食陽氣,定時供奉給他。


    不過,就我猜測,煉獄邪尊絕不會隻派一個人南下。


    藍嶺王如今靈體尚未修複完成,無法將功力完全發揮出來。


    而我……”


    王小二看了看自己,接著說:“你也看到了,我隻不過是個普通人,恐怕難以對付赤焰大王。”


    王小二又將令牌從桌子上拎了起來,“藍嶺王叫我來傳令,是希望你能出麵,幫他解決掉赤焰大王。”


    王小二如鷹隼般機敏的眼睛,瞬間便察覺到冰臣的猶豫,他在心裏不由一歎,直言道:“你就給我句實話,你現在手裏還有多少人可用!”


    冰臣的眼中閃過一絲沉痛,他艱難的道:“不足二百!”


    王小二聽到這句話,差點驚掉下巴!


    “什麽!不足二百!當年不是還剩下一千多人嗎!這麽多年過去了,你不但未招到一兵一卒,還損失慘重?”


    連冰臣自己都不願意相信,可這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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