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二從院子走迴屋裏時,男人已經找到了旅館的老板,小老板一臉為難的樣子,嘴裏一直重複說著不知道。


    男人問了半天,旅館老板都說不知道,男人徹底失去了耐心。


    他的手在桌上重重一拍,“好,既然你不說,那就報警!


    我看,你們這根本就是有九叔這個人,可你們都在包庇他。


    我懷疑他鼓動我的那些同伴自殺,必須讓他出來給個說法!”


    小旅館老板怕事的搖頭,馬上往後走了兩步,“那是你的事,我都說了不認識那個人,這事跟我沒關係。”


    男人氣鼓鼓的衝了出去,王小二湊上來裝模做樣的問,“怎麽了,他怎麽跟你吵起來了?”


    老板一臉不耐煩的搖了搖頭,說:“誰知道他突然發什麽神經。!”


    王小二低聲道:“大哥,我聽他剛說要報警啊!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說清楚就行了,何必要驚動警察呢!


    你看你這裏的住客這麽多,警察一來大家以為你這出了啥了不得的大事呢,這不是影響你做生意嗎。


    萬一人家都走了,吃虧的可是你。


    我去幫你把人叫迴來,有事坐下慢慢說唄!”


    王小二不等他表態就小跑著出了門。


    男人沒走出多遠,他說報警不過就是嚇唬人罷了。其實他心裏明白,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就算警察能來,估計也查不出什麽。


    男人見王小二追了出來,有些意外。“你怎麽也出來了?”


    王小二神秘的笑了笑,說:“這件事不是什麽大事,報警對他沒有好處。你先跟我迴去,看他接下來怎麽說?”


    王小二把男人拉迴小旅館,在男人和老板之間佯裝和事佬的角色。


    旅館老板苦著一張臉,非常為難,一連歎氣了好幾次才終於點了點頭,說:“好吧!我就把知道的告訴你們。


    我知道的也不多,至於能不能幫到你們就不知道了。


    總之,我說完以後,你們不能再找我的麻煩!”


    男人馬上拍胸脯做了保證,“我宋明宇說話算話,隻要你說出關於九叔的事,無論那些消息對我有沒有用,能不能幫到我,我都不會再找你麻煩!”


    旅館老板雖然得了宋明宇的保證,卻還是一臉擔憂之色。


    王小二自然知道,他怕的是九叔的報複,而不是宋明宇的口頭威脅。


    在宋明宇和王小二的熱切期盼中,旅館老板終於開口,“其實,我真的沒有說謊,我們這裏真的沒有九叔這個人。


    我知道九叔,那是因為在小的時候,聽我奶奶跟我講過關於九叔的故事。


    而那個故事,也是我奶奶在她小的時候,從她奶奶的口中聽說的。”


    作為聽眾的兩個人紛紛點頭,旅館老板又繼續說:“在很早的時候,村裏的人還不多。那時候大家都沒有戶口一說,村長是村裏最大的官,隻要得了村長的同意,要走要留都隨個人的自由。


    有一天,村裏來了一個陌生男人,男人進村後就到各家去討吃的。


    有人看他可憐,就給他一些剩飯剩菜。


    大家本來以為他隻是過路的,可沒想到他竟然要在村裏住下。


    誰家都不肯留一個陌生人住,沒人肯收留他,實在沒地方住,他就住在磨坊裏。


    後來,村裏的一個寡婦看他可憐,就把人領到自己家去了。男人雖然長的普通,卻有把子力氣,寡婦把人留下,也藏了私心,就想讓男人幫她幹點活。


    男人被寡婦領迴去以後,就跟寡婦過上了。


    村裏人對這件事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人家倆人自己願意,別人也不好說什麽。


    可隨著男人在村裏呆的日子越來越長,村裏人傳出來的閑話也越來越多。


    直到有一天,村長把男人堵在了自己未出閣的女兒的被窩裏,事情才終於被鬧大了。


    原來,這男人表麵上是跟寡婦過日子,實際上對村裏的大姑娘、小媳婦都下了手。私下裏把全村的女人都給睡了。


    事情抖了出來,全村的男人們都不幹了,把人五花大綁的捆了要燒死他。


    男人被綁在柱子上,被全村人盯著,卻並不害怕。他笑吟吟的看著大夥,似乎在看什麽可笑的事。


    就在村長點火要燒死他的時候,他頭頂突然出現了一盞黃色小燈,燈光由黃變白,由白再變暗的時候,被綁在柱子上的男人竟然憑空消失了。


    大家夥看著小燈慢慢悠悠的飄走,一直飄進了雪山裏。誰都不敢動,更沒人敢去追。


    從那以後再也沒人敢提那件事,生怕男人再迴來作怪。


    沒有人知道那男人究竟是什麽人,隻知道他叫九叔。”


    故事講完,旅館老板舒了口氣,說:“所以,我們這根本就沒有九叔這個人。


    九叔這個名字,也是我從我奶奶講的故事裏聽來的。


    你們也不能怪我不說,九叔這個名字真的很邪。


    以前,我也一直把九叔當個故事來講。後來我發現,每次我一講起九叔,家裏總得出點事。後來我就再也不敢說了。


    本來我隻是暗暗的害怕,不敢再跟別人隨便講關於九叔的故事。


    可最近幾年,九叔這個名字被越來越多的人提起,我心裏也有點發毛。我怕給自己引出什麽禍來,所以無論誰來問我,我都不肯說。”


    聽完旅館老板的話,宋明宇了然的點了點頭,蹙眉道:“看來這個九叔還真的挺邪性的!”


    他轉眼看向王小二,問:“你不是也遇到九叔了嗎?他到底長什麽樣?”


    此時王小二也在思考,他遲疑的開口,道:“九叔應該就是那盞燈!”


    “那盞燈?”宋明宇和旅館老板異口同聲的問。


    王小二點了點頭,道:“九叔這個人確實很邪。我來這裏其實是為了找左宗明的,到這以後,我就給曾雪曼打了一個電話報平安,她在電話裏告訴我,讓我去找一個叫九叔的人。


    我當時向人打聽,那人說九叔是一個流浪漢,就住在老薩貢寺裏。


    我當天就去薩貢寺了,可那裏什麽都沒有,根本沒找到人。


    我在下山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我向他打聽九叔,他說他就是九叔。


    他帶著我又迴到了老薩貢寺,他就住在薩貢寺牆後的一個山洞裏。


    當時我覺得有些奇怪,怎麽會有人願意住在那種陰暗潮濕的地方。


    後來,有一天我在旅館睡醒以後卻發現我竟然躺在山洞裏,就覺得事情不對勁了。


    等我破了山洞裏的迷陣再醒過來的時候,人就站在老薩貢寺的主殿裏。”


    兩個男人聞言,均露出驚異之色,王小二頓了頓又說:“在山洞裏的時候,我的頭頂就一直懸著一盞黃色小燈。


    剛剛聽大哥說起的那個故事裏,也提到了黃色小燈。我猜想,九叔的本體就是那盞燈!”


    宋明宇這時候有些氣憤的開口,道:“不管他是人還是燈,或者是其他的什麽東西,他好好的不行嗎,為什麽要害人呢!”


    王小二莞爾道:“有很多東西,都是天生地長,經過多年自行生成的。


    他們走在人群裏,和普通人沒什麽區別,可隻有他們自己心裏清楚,他們和普通人不一樣。


    他們做壞事害人,就和我們普通人吸煙喝酒那些壞習慣一樣,不過是天生帶來的習性罷了。”


    旅館老板這時候插話道:“你說你來的時候,給你朋友打電話,你朋友就讓你找九叔,那時候你是不是就已經被九叔給盯上了?據我所知,很少外地人聽說過九叔的名字。更不可能有人準確的告訴你九叔住在哪。”


    王小二肯定的點了點頭,說:“是!我先後給我的朋友打了兩個電話,我猜測,那兩通電話都沒有真的打出去。我走進村裏以後,就像走進了一個迷局,一直被人牽著鼻子走。


    直到我破了薩貢寺裏的迷陣,再次下山的時候,見到的所有的東西才是真實的。”


    旅館老板聽到這裏對王小二豎起了大拇指,說:“沒想到你小小年紀膽子這麽大,如果換了是我,說不定早就被嚇破膽了。”


    王小二羞愧的開口,“我也被嚇破膽子了!如果不是我運氣好,現在還被困在那個山洞裏呢!”


    宋明宇這時候盯著王小二看了又看,遲疑的開口,“你不會就是王先生吧?你是陰陽先生?”


    王小二點頭,說:“我是王小二,你知道我?”


    宋明宇聽到他報上自己的名字,笑道:“南林還有人不知道你王小二的大名嗎!林家的事如今鬧的沸沸揚揚,連你的名字也隨著那些荒唐的故事,在大家的嘴裏流傳著呢!”


    王小二聞言有些意外,問:“林家允許別人說他們的壞話嗎?”


    宋明宇卻露出一個嘲弄的笑,道:“此時的林家,不比從前了!林家的掌舵人林培死了!”


    王小二瞬間凝眉,詫異的問:“怎麽會!我離開南林的時候,還沒聽說這件事!”


    宋明宇卻露出一個曖昧不明的笑意,道:“等你們這些小老百姓得到消息,人家後事都料理晚了!”


    王小二很想問問林培是怎麽死的,可話到嘴邊又咽了迴去。


    這種事情問宋明宇,他又怎麽會知道真實情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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