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瘋子的邪術最擅長製造恐怖的氛圍,膽子稍小的很容易被嚇壞,甚至送上自己的小命。


    我再一次向餘雷吩咐,讓他把命令傳給下麵的人,無論發生什麽異變,一定不要慌亂,穩住陣腳。


    其實,我這也是告誡餘雷自己不要發慌,他要是有一個什麽閃失,手下那十多個人恐怕都要跟著玩完了。


    手上黑紫色的血被放出來後,陸雅茹幫我在創口處撒上了藥粉,用藥紗布把手掌心綁得緊緊實實。


    盡管如此,左手掌以及整支胳膊沒有任何消腫的跡象!


    “啊!”


    正往前艱難地行走著,突然從後麵傳來一道慘絕人寰的尖叫聲。


    不大一會,一個保鏢跑上前來,麵色蒼白地向餘雷稟報道:“雷總,剛才在霧中不知是誰叫了王五的名字,他脫口應了一聲,從霧中猛地伸出一隻手,將他拉了進去。”


    “王五尖叫了一聲,我們看到他就被推出了濃霧,整個人身上的肉好像被什麽怪物啃得一幹二淨,就剩下一副白森森的骨架子了。”


    “餘總,大家都嚇壞了,兄弟們派我過來向你請示,我們是不是可以撤迴去,不要再上山了!”


    餘雷聽了,麵色顯得特別的僵硬,可他好像又不甘心就這樣迴去,將臉轉了過來,一雙眼睛落在了我的身上。


    “撤不迴去了!”


    我微微歎了一口氣,“我們已經被煞氣給包圍了,撤不迴去了!”


    “你告訴兄弟們,現在哪怕拚著一死登到山頂上,隻要尋找到餘總母親的墳墓,大家才有活命的機會!”


    餘雷連忙搶過我的話,對那名保鏢說道:“夜先生說得對,你告訴兄弟們,隻要我餘某這件事情能夠得到解決,十六個人,每人獎勵五十萬!”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聽說能有五十萬到手,那名保鏢激動地連連點頭,說道:“多謝餘總,我這就給兄弟打招唿去!”


    這真應了那麽兩句話,鳥為食死,人為財亡。


    區區五十萬,就能讓人賣命了,有時候一個人的性命,在錢財麵前什麽也算不上了!


    這也說明了世上還是苦人多,在有錢人眼裏,五十萬的確不算什麽,可對於生活在底層的人們來說,那是一筆天文數字了。


    那個保鏢離開沒過不久,從後麵再次傳來一道慘叫聲。


    而這聲音,正是那個保鏢所發出來的。


    此刻,我的心好像突然被紮了一刀似的,疼痛到快要流出血來了!


    餘雷麵部的肌肉一陣激烈地抽搐,半晌,他朝著後麵半跪著深深鞠了一躬,放大了嗓子,高聲叫喊道:“各位兄弟,如果這次餘某能夠僥幸活下來,每位兄弟再增加一百萬!”


    “死去的家裏人,我餘某負責養下來!”


    “餘某如果有半點食言,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看來餘雷是動真情了,隻是這聲音聽起來五味雜陳,又有一種說不出悲愴的味道在裏麵!


    這個一向非常自負的地方商界大佬,在生死關頭的時候,才真正意識到生命在財富麵前,才是更重要的。


    但他也忽視了一點,這些從底層走出來的保鏢,他們的生命和任何人都一樣,也是非常寶貴的。


    不過,到了這種時候,已經不是他餘雷所能控製得了了。


    沒有任何人迴應他,現在能聽到的是大家腳步快速往前推進的聲音!


    霧,越來越濃,濃到好像形成了一種固體,阻礙著人們向前邁進的步伐。


    在這種時候,陸雅茹一馬當先,左手短刀,右手鋼絲刷子,每向前走一步,短刀和刷子就向前的濃霧或刺、或刷。


    短刀刺進了濃霧中,或用鋼絲刷子刷了進去,總能聽到從霧中傳來一道讓人毛骨悚然尖叫聲。


    這聲音聽起來既像人,又像受驚的鳥!


    我從黃布袋子裏摸出了羅盤,上麵的指針絲毫沒有方向地亂跳個不停,甚至發出嗡嗡的聲音。


    這表明四周都聚集了各種的邪煞。


    我真的不敢想象,當年霍瘋子是怎麽進入道門的,又是從哪裏學的一手匯聚兇煞的邪術,怎麽在他設置的陣法中,會有那麽多的兇煞!


    這天底下的各種邪煞,難道都願意聽他的召喚?


    顯然,那麵邪鏡被從墳坑裏挖出來後,就已經啟動了霍瘋子早先設置在這裏的陣法。


    而我左手掌被風化的鐵鏡中殘針所刺,連帶整個胳膊都已經腫脹,要想控製住這煞毒,就必需把血放出來。


    在這血腥的氣息裏,明顯帶著煞毒,一旦彌漫開來,正好又把大小鬼祟給吸引出來了。


    像霍瘋子這種陰險小人,實在是太精於算計了,很難想象在他生前的時候,有沒有人敢和他交朋友!


    當年霍瘋子為什麽要在這裏設下陣法,阻止別人接觸餘雷母親的墳墓,到底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怕被別人識破?


    這讓我好奇心大起!


    陸雅茹一手短刀,一手鋼絲刷子,左刺右刷,在前麵開路。


    時間長了,我發現她也有一些力不從心了,周圍的霧依舊濃得化不開,抬頭所見到的是白茫茫一片,根本無法看得見山坡的頂部。


    這時,我突然想起在黃布袋裏,有爺爺留在裏麵的一根趕牛鞭。


    這根趕牛鞭被爺爺用特殊的法力煉製過,可以在野外驅趕任何的邪煞。


    不過,使用這種趕牛鞭的人,道行一定要深,左手捏印訣,右手揮鞭,不然的話,這根鞭子在兇煞麵前就顯示不出強大的威力。


    別說我現在道行差得太遠,而且左手腫脹得不像樣,根本就捏不了印訣。


    我聽爺爺說過,道行淺的人想要使用這種趕牛鞭,唯一的辦法,就是取心尖上的滴在上麵,或許還能夠發揮一定的作用。


    這裏所說的心尖血,並非心髒中的血,而是指的舌尖,也就是咬破舌尖,將從舌尖流出來的血,滴在放牛鞭子上。


    眼下我也顧不得考慮太多,當即從黃布袋裏取出了爺爺那根油黑發亮的趕牛鞭,狠了狠心,一口將舌尖咬破了,將流出來的鮮血滴在了鞭子上。


    隨即,鞭子上有一抹紅光閃過。


    我把陸雅茹拉到身後,抓起鞭子,迎空打了一個脆響,唿地一下子,揮起手中趕牛鞭,朝前方橫掃了過去。


    “啊!”


    突然間,從前方傳來一道慘叫聲。


    我剛將鞭子收迴,前麵的一團白霧就消失了,而距離我不遠的地方,赫然站著一具男屍!


    這具屍體好像剛從水裏出來的一樣,全身浮腫發白,渾身水淋淋的,唯獨嘴唇烏紫,眼珠發白,像死魚眼。


    身上的衣服明顯有一道鞭痕,衣服被抽開了花,皮肉外翻,仔細看去,能見到裏白森森的骨頭。


    我被這具突然出現的水屍嚇了一大跳,右手一抖,下意識地將手裏趕牛鞭又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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