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處理完伍子六的傷口,我又讓馬瘋幫我檢查了我的腳踝,因為我的腳踝上麵,也被腐屍抓了幾道細長的傷口。


    直到馬瘋子確定,隻是破了皮並沒有屍毒後,我才鬆了口氣....


    等洗漱,包紮忙活完,我本想直接去找梁玉彬,尋找屍嬰的下落。


    可馬瘋子說,等到了晚上再去,白天屍嬰不會出來,再有背陰山裏麵折騰了一晚上,他的身體也需要恢複!


    說罷,伍子六讓我給馬瘋子安排了睡覺的地方,我們各自迴房睡覺。


    躺在床上我心裏有事,睡得不是很死,處於一個半睡半醒的狀態,但即使是這樣我還是做了個夢。


    我夢到那個女屍元宵宵,穿著我爺爺的當年縫完屍,給她穿上的那身我奶奶的衣服。


    她光著腳,身上全是血,血水浸透衣服,一滴接著一滴,嗒,嗒,嗒的滴在地麵上。


    要多滲人有多滲人!


    而她手上則是拿著黃老三的那把殺豬刀!


    刀尖上也在滴血。


    她殺了我爺,甚至殺了伍子六,就在她舉著刀衝我劈下的時候。


    我猛然驚醒。


    可我一睜眼,一張男人的臉在床頭正對著我,我們兩人的臉隻有一指寬的距離,他幾乎都要親上我了,隻要稍微一動我們兩人的臉就會貼上。


    我一個激靈,差點嚇的魂不附體。


    使勁擠了擠眼皮,這才看清這張臉竟然是馬瘋子!


    見我醒了,馬瘋子一臉平淡的直起腰。


    不等我問,他為什麽要在床頭這樣看著我。


    馬瘋子卻先問道:“做噩夢了?”


    我點點頭,疑惑的問道:“馬叔,你.....?”


    馬瘋子指了指門外:“天快黑了,我來叫你吃晚飯,沒想到看你皺著眉頭,一腦門的汗水,我還以為你生病了呢!”


    聽到馬瘋子的解釋,我勾著頭看了眼門外。


    院裏的東西確實看著朦朧了,天也很暗。


    這才迴道:“馬叔,我沒事,隻是做個噩夢而已!”


    馬瘋子點點頭:“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不要給自己太多的壓力!快起來吃飯吧!”


    說完,馬瘋子背負著雙手走出房間。


    我歎了口氣,我沒說的是,這夢實在太真實了,夢裏的元宵宵已經兇的沒邊了,仿佛在預示著什麽.....!


    等我起床出來,伍子六已經坐在飯桌前,到了滿滿的一杯老白幹,一口接一口的抿著酒。


    他喝的醉醺醺的,滿臉發紅。


    馬瘋子則是連著鍋,端來了一大鍋燉雞。


    落座之後,馬瘋子卻把兩隻燉熟的雞,一分為二,給我一整隻,他自己一隻。


    伍子六伸著脖子,困惑的看著馬瘋子:“你什麽意思?”


    馬瘋子也不理會,轉身進了廚房,沒一會的功夫,弄來一碗白粥,遞到伍子六麵前:“不夠,鍋裏還有!”


    說罷,伍子六一拍桌子:“馬瘋子!這是我家,燉了雞你不讓我吃,是幾個意思?”


    伍子六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馬瘋子也不迴話,抱著雞大口大口的啃著。


    但我怕伍子六和他吵起來,趕緊把我麵前的雞扯下一半,遞給伍子六。


    馬瘋子卻搶先攔住了我:“虛不受補!別給他,他吃了反而要壞事!”


    我愣了下,遞出去的雞又收了迴來。


    尷尬的笑了笑!


    伍子六見狀,咬牙切齒的拍拍胸脯:“馬瘋子,你才虛,你看你那副身子骨虛的,皮包著骨頭,連餓死鬼都嫌你身子虛,沒肉...!”


    “伍子叔,你少說兩句吧,馬叔也是為你好。”說完,我扯下一個雞腿,遞給伍子六:“多了不能吃,吃個腿應該沒事!”


    隻是,伍子六卻對我擺擺手,氣唿唿的說道:“算了,你伍子叔是苦命人,無福消受!”


    接著伍子六端起那碗白粥,咕嘟咕嘟的喝了起來。


    我隻能咧著嘴苦笑。


    但喝了粥也就證明,伍子六隻是純粹為了和馬瘋子鬥嘴,並沒有真的生氣。


    不然他可不會喝粥。


    晚飯不僅吃了雞,還喝了雞湯,全身上下都有種說不出來的舒服感。


    連人都變得懶洋洋的。


    不過,馬瘋子去門外看了看天色,接著就招唿著我該去找屍嬰了!


    伍子六還想跟著,但我看他的傷還沒好完,就好說歹說的讓他留在了家裏。


    出了伍子六家,天黑已經徹底黑了。


    伍子家這邊屬於老鎮,門口路邊上的路燈大部分都壞了,隻有偶爾路過那麽個一兩個還亮著。


    隻是光線異常的昏暗,馬瘋子和我都不會開車,好在梁玉彬家在青山鎮的另一頭,走路也不算遠。


    馬瘋子和我並排走在路燈下,影子被拖的老長。


    我悶著頭走路,馬瘋子氣定神閑的抽著喇叭煙。


    我們抄的是近道,相對較偏,偶爾能遇上幾個過路人。


    走了不多時,我忽然想起來一個事。


    也是我很想明白的事情。


    我問道:“馬叔,你在背陰山裏被黑霧纏繞,還用哭喪棒打散了何晚生青煞屍的怨念,是怎麽做到的?”


    問完,本來還在走路的馬瘋子忽然停下腳步,眼睛直勾勾,麵無表情的看著我。


    馬瘋子這反應,看的我心裏麵突突直跳。


    全身都不自然起來。


    沉默了幾秒,我衝馬瘋子尬笑了笑:“馬,馬叔,我就是好奇,你別多心,我知道撈陰.門裏的人,有些本事不能對外人說。”


    我說的是實話,撈陰.門裏的人,自己的本事輕易不會對外人說,怕被人學去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則是保不齊就會害了人。


    例如一些對付鬼祟的咒語之類的東西。


    不懂行的人聽到學了去,但又有沒掌握咒語裏麵的奧妙,精髓,迴去一通亂試。


    反而惹禍上身的人不在少數。


    我在想馬瘋子使用的那種本事,衝他這個反應,應該也是秘不外傳的,那樣的話我這麽直白的問他,就顯得很唐突了!


    氣氛有些凝重。


    但聽到我的話,馬瘋子擺了擺手,也沒什麽不能說的,但你也不要對外傳。


    我心裏一喜,重重的點點頭。


    馬瘋子幽幽的說道:“神打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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