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不是會耽於情愛的人。


    她隻是喜歡晏傾。


    謝家兩位舅舅都怕她掌控不了晏傾,日後會給朝堂,乃至整個天下帶來滔天大禍。


    連成了廢帝的蕭宇都這樣認為。


    但秦灼知道,她與晏傾之間,其實一直都是晏傾傾盡所有,無怨無悔地付出。


    她能做的,也就是偏愛他一些,更偏愛他一些。


    不然,晏傾如此深情,她何以為報?


    晏傾看著秦灼的眼睛,從她眼裏看出了許多言語難以表達的情緒。


    他握緊了秦灼的手,忽然笑了笑,“生平頭一迴迫切地想被困住,困一輩子才好。”


    “我既出手,自然就要你一輩子。”秦灼牽著他,一邊溫聲說話,一邊緩步走著。


    除了前頭掌燈的四個宮人,梁喜帶著幾個小內侍們都不敢跟著的太緊。


    直到快到了長華宮,秦灼喊了聲“梁喜”,吩咐他去傳膳。


    “是,老奴這就去。”梁喜立馬應下,帶著小內侍們往禦膳房跑。


    自從秦灼做了女帝之後,這宮裏許多伺候人的宮人內侍們都沒了用武之地,連梁公公這樣的老人能輪著跑趟腿都不容易。


    秦灼餓的肚子咕咕叫,同晏傾道:“我一迴宮,就聽說你去了廢帝那裏,立馬就朝那邊去,來迴跑了一趟,夜都深了,到這會兒還沒用晚膳。”


    她說著,又問晏傾,“你呢?用過晚膳沒有?”


    “還沒。”晏傾道:“這些天,你每日都迴來同我一道用晚膳的。”


    秦灼一聽,就忍不住笑了,“你說話說得好幽怨啊,活像個日日在深宮苦等卻等不到君王臨幸的妃子。”


    晏傾配合著蹙了蹙眉,做出些許幽怨的神情來,“我可不就是?”


    “你可不是什麽等不到君王臨幸的妃子!”秦灼牽著他往裏走,在進門之後,忽然轉身墊腳在他耳邊輕說:“你可是夜夜獨寵的晏郎啊!”


    晏傾聽到這話,不由得展顏一笑。


    他這一笑,簡直是出雲破日一般。


    殿內燈火通明,把彼此臉上的神情照的清晰可辨。


    秦灼的目光停留在他臉上,久久都沒舍得移開。


    宮人們十分有眼力見地守在殿外,沒有跟進來。


    秦灼牽著他走到桌邊,瞧見桌上擺著幾樣糕點,伸手拿了一塊桂花糕遞給晏傾,“呐,禦膳估計還要等會兒才來,先吃塊桂花糕墊墊。”


    晏傾伸手接過,沒等他開口說你也吃,就瞧見秦灼已經隨手拿了塊水晶糕吃上了。


    “天天吃桂花糕,你吃膩了沒有?反正我是吃膩了。”秦灼吃了一塊水晶糕,又拿了一塊芙蓉糕。


    “沒膩。”晏傾嘴裏的食物還沒咽下去,隻迴了她這麽兩個字。


    秦灼曾在牢中答應過晏傾,要給他買一輩子的桂花糕。


    在宮中這些時日,秦灼讓禦膳房變著法子給晏傾做,她起初還陪著吃兩塊,近來實在是吃膩了,碰也不碰。


    這會兒她餓了,也隻吃其他的糕點。


    晏傾倒是對桂花糕也長情得很,這些時日不用上朝,日日在長華宮裏品茶賞景,這桂花糕照吃不誤。


    許是天天都在跟前擺著的緣故。


    秦灼都覺得晏傾身上都帶了些許桂花香氣。


    還怪好聞的。


    “你今日出宮,去大理寺接了蕭臨之後,還去了何處?”晏傾吃完秦灼遞給他的那塊桂花糕忽然開口問道。


    “什麽?”秦灼開始裝傻充愣,“蕭臨那小子話多,纏著我問東問西問了許久,我……”


    “你若隻是去接蕭臨,必然會送他迴瑞王府。”晏傾沒等她繼續編下去,便開口道:“蕭臨在大理寺待了這些天,迴到府中定會大吃大喝聊作壓驚,又怎麽會讓陛下沒有晚膳可吃,餓著肚子迴宮來?”


    晏傾最清楚蕭臨那小子的喜好,更了解她。


    秦灼心下暗暗歎了一口氣:


    想要瞞著晏傾做點些什麽,還真難啊!


    “我還去了謝家舅舅那裏。”秦灼想著明日端午宴上一舉為晏傾洗清罵名,給他一個驚喜,就暫且不把這事告訴他,暫且拿秦懷山和燕三娘說事。


    “從大理寺去瑞王府剛好經過謝府,而且今日兩位舅舅邀從前的舊友來府中品茶敘舊,爹爹也去了,我就進去湊了個熱鬧,結果你猜怎麽著?”她故作玄虛一般問道,等著晏傾接茬。


    晏傾深深看了她一眼,緩緩接話道:“怎麽著?”


    “剛好就撞見爹爹和燕三娘在一處說話!”秦灼說起這個,都忘了餓,饒有興致道:“我爹爹跟她說話的時候還臉紅來著,謝家舅舅說他們都是舊相識,我瞧那燕三娘看我爹爹的眼神,也不像尋常舊友,他們從前指定有點什麽!”


    晏傾原本是一臉“你編,你接著編”的表情,聽到這裏才稍稍有些感興趣,問道:“你說的是那位富甲天下的燕三娘?”


    “正是這一位!”秦灼笑道:“這燕三娘不僅富甲天下,相貌更是生得極好,風采動人啊!”


    她怕爹爹孤單,也愁了好一陣了,之前還想讓顧長安在京城物色合適的女子。


    結果顧長安那邊還沒動靜,秦懷山他自己老樹開了花。


    秦灼想什麽來什麽,這簡直是天大的好事。


    她想把今日去謝府請兩位舅舅為晏傾說話的事掩蓋過去,在說燕三娘的時候話就有點過多,跟顧長安上身似的。


    連秦灼都不知道,她心虛的時候,話格外多。


    而且編起瞎話來,真假參半,一套一套的,旁人很難分辨。


    但晏傾不是旁人。


    他是最了解秦灼的人,哪裏會看不出秦灼的異常。


    “相貌極好,風采動人。”隻是晏傾沒有戳穿她,還配合著她演戲。


    他語調幽幽道:“你這樣高興,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自己在謝府相中了一個新人。”


    “哪來的醋味兒?好酸啊!”秦灼湊過去在他身上聞了聞,而後伸手攬著他的後頸,笑道:“那燕三娘可是個女子,還是同我爹爹一般年紀的,你這是吃的什麽飛醋?”


    她說著,沒等晏傾迴答,便湊過去吻他,堵住了他微啟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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