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懷孕了?”


    蘇行剛一開口,便自知失言,連忙解釋道:“孩子不是我的!”


    李蔚汀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想哪去了,誰說那孩子是你的了。


    我的意思是她那個時候剛做完手術不久,後續還需要相應的藥物來調理,如果是想要逃走或者從良,是不會不拿藥物就走的。


    事實上她上班的地方和她的小姐妹們也認為她一定是出事了。”


    “這麽看的話,她可能就是第二個許願者,許的願望就是能有人把她從裂口女的手裏救下來?”蘇行這才搞清楚其中的因果關係,眉頭一皺不免有些後悔。


    “不能百分百的確定,但很有可能是這樣。”李蔚汀快速將這兩人的資料打印出來,同時又往自己的雲盤裏複製了一份。


    “天亮之後我會把這兩個字的資料發下去,發動整個平野市的除異部來找我。”


    話還沒說完,一絲陽光灑在李蔚汀的臉頰上,折射出誘人的光彩。


    “原來已經天亮了。”李蔚汀苦笑兩聲,拿起複印好的資料準備返迴中心大樓。


    蘇行看著李蔚汀微微點頭示意,但隨即又想到了什麽,連忙抓住了李蔚汀的手腕,補充道:“你之前說許願鏡會改變人的性質,那陳大爺和範月茹即便是活著,也很有可能不是以人的形態出現的,這點要格外注意。”


    而李蔚汀卻並沒有立即迴答,而是輕輕從蘇行的手中掙脫,活動了一下手腕,點頭迴應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的搜尋可能就沒有意義了。”


    蘇行尷尬的笑笑,強行讓自己把思維轉換到眼前的情報上。


    “要不我再提供一些關於這兩人的特征或者是身上的飾品吧。”


    蘇行沉思片刻,將自己印象中兩人的服飾特點報了出來。


    李蔚汀一邊記錄,一邊仔細思考著這其中可以成為個人特征的點。


    當蘇行說到z字項鏈時,李蔚汀微微皺眉,停了下來。


    “你把剛才說的再描述一遍?”


    “衣著是……她脖子上帶著一條仿製的z字項鏈,用的香水味道比較刺鼻……”


    “z字項鏈……”李蔚汀眉頭緊鎖,沉思了片刻,終於想起了自己在哪見過蘇行所說的z字項鏈。


    “就在你碰見範月茹的那一天,我去異化實驗室視察的時候發現那裏多了一隻沒有登記的s級異化者,那隻異化者的身上,就帶著一條仿製的z字項鏈……”


    兩人相視一眼,紛紛丟下手裏的文件,飛快地朝著異化實驗室趕去。


    蘇行雖然開啟了羽態率先一步趕到,但因為對方還沒上班,因此隻能在外麵尷尬的等著。


    直到李蔚汀趕來亮明了身份,蘇行才得以進入異化實驗室的大門。


    看著那些還沒睡醒的員工,蘇行默默在心裏歎了口氣。


    負責人顯然還記得李蔚汀這個不速之客,畢恭畢敬的等候在一旁。


    “督查大人請問這次有何吩咐?”


    李蔚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想起他就是上次被自己訓斥的人,便直接伸手一指:“上次我來檢查發現的那個未登記的s級異化者呢?”


    “已經處理掉了。”


    “處理?”李蔚汀愣住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是的,經過您上次的檢查,我們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當天就把那些沒登記的異化者全部處理掉了,現在我們的籠子……”


    “啊!!!”負責人話還沒說完,便被李蔚汀一把拎了起來,蘇行能明顯看到李蔚汀手上那微微流動的淨相靈能,也難怪負責人會發出這聲慘叫了。


    “你們把那隻異化者,處理到哪去了?”李蔚汀的眼眸之中不帶絲毫的情感,像是看死人一樣看著異化實驗室的負責人。


    她很清楚異化實驗室處理異化者的速度,如果按照正常的流程走,別說是這短短幾天了,就是再過上半個月也夠嗆能排到那隻沒登記的。


    畢竟,沒登記就意識到危害能力特性全是未知數,以異化工作室的工作效率,這種麻煩事他們肯定是不會主動去做的。


    而現在這個負責人居然說沒登記的異化者全部處理完了,用腳想也知道他們不可能正常處理。


    “都,都按老規矩處理的,手續很幹淨,督查大人放心……啊!!!”


    話還未說完,便又是一通慘叫,這一次李蔚汀直接用淨相溶解掉了他的雙臂。


    悲哀地是,在淨相的作用之下,負責人即便想要昏死過去都是不可能的事。


    在強烈的痛楚的逼迫之下,被強製保持清醒的負責人意識逐漸崩潰,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經過都說了出來。


    “那天督查走了之後,我們就把那隻異化者打了一頓,然後直接送給黑市裏低價處理掉了。”


    “賣給誰了,賣過幾次,怎麽找他們,付款記錄。”李蔚汀對此並不意外,而是冷冷地問出了一連串的關鍵問題。


    “因為是匆忙出手,所以隻是找老相識快速處理了,具體誰接收的我也不清楚,為了避人耳目把識別標記和銘牌全拆了。”


    “找不到了。”李蔚汀深深歎了口氣,隨手將負責人丟下,快步朝外走去。


    蘇行跟在身後,內心之中也是各種無語。


    這並非是平野市所獨有的現象。


    平野市隻不過由外界原有的秩序演變異化而來的特別版本罷了,除了曆史文化和部分設定不同之外,在人事以及製度方麵都與外界無異。


    注定毀滅的平野市,隻不過是外界的縮影罷了。


    ……


    除異部某些副局長的遠方表侄,異化實驗室固定交易者張精品若無其事的打開了手機,翻查著半天,一連打錯了好幾個電話,才終於找到那個接收了那批沒有手續沒有資質的危險高價貨的神秘買主。


    “那個,是年少輕狂夕陽無限好先生嗎?”張精品微微皺眉,臉上雖然掛著一副笑容,內心卻是十萬隻羊駝奔湧而過。


    這都是些什麽備注名啊,自己當初怎麽就眼瞎了把貨交給他了呢?


    “啊,是這樣,關於上次那批貨,我還有些資料需要提供給你。”


    “不是不是,你想多了,我這邊安全的很,都是有後台的人,不用擔心。”


    “我就是想問問你確定那批貨不會暴露是吧。”


    “那就好那就好,下次有空再合作啊。”


    掛斷電話,張精品點了根煙,長舒了一口氣,然後刪掉了手機裏的通話記錄。


    聽說異化實驗室那邊好像出什麽麻煩了,但他做這行這麽久了,碰到嚴查的時候如何處理也是輕車熟路,因此絲毫不在意那邊的警告。


    看到不遠處快步朝自己走來的一男一女,張精品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還沒等逃跑,那個男的便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你前幾天從異化實驗室接的那批貨,你都發給誰了?”


    看著這個名為蘇行的身上的除異部普通職員的銘牌,張精品頗為不屑的啐了一口,沒有絲毫迴答的打算。


    這年頭,連個普通除異者都敢來查他張精品了?


    “我脾氣比較好,給你一個自己說出來的機會,一會那位來了可就沒這麽好受了。”看張精品還是不配合,蘇行搖了搖頭,輕聲歎了口氣。


    下一刻,一股勁風伴隨著一股璀璨的火光一同閃過。


    原本還桀驁不馴的張精品瞬間便失去了人該有的形狀。


    準確地說,是在身體四分五裂的瞬間,被淨相強行維持住了生命。


    “你把那批貨,賣給什麽人……”


    李蔚汀的話還沒說完,張精品突然兩眼轉為黑色,整個人攔腰截斷。


    就像是,蘇行在來時的火車上所看到的那些黑衣人同伴一樣。


    蘇行微微一愣,有些疑惑地看著李蔚汀。


    李蔚汀顯然也是沒料到會出現這個意外,低頭檢查了一番張精品的遺骸,對著蘇行搖了搖頭。


    “已經沒救了。”


    “他為什麽會……”


    “我不知道,我的淨相明明已經控製住了他才對……”李蔚汀緊咬著嘴唇,似乎有些自責。


    “那接下來怎麽辦?線索完全斷掉了。”


    “接著往下查,那麽大批量的交易,不可能一個人完成,必然有在一旁協助的人。我們挨個找。”


    “找?”蘇行有些不解,但李蔚汀並沒有解釋,而是徑直朝著一條小徑走去。


    蘇行無奈,隻得跟在身後。


    幾分鍾,看著周圍密密麻麻的人群,蘇行的嘴角微微抽動,他現在大概明白李蔚汀所說的找是什麽意思了。


    那便是直接衝進黑市最大幫派的總部,直接把他們大少爺的手給卸下來。


    “雖然我知道你戰鬥力很強,但你確定要用這種方式?”蘇行不免對自己之前對李蔚汀作出的認知結論有些後悔。


    這簡直就是個瘋子,而且是個很能打的瘋子。


    “這麽做效率最高。”李蔚汀也不懶得解釋,看著周圍人到的差不多之後,她輕輕拍了拍手,將眾人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身上。


    “諸位,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平野市除異部督查李蔚汀,這次有件事需要你們配合調查。”


    “調查?你闖上門二話不說把我兒子的雙臂廢了,還想讓我們配合?”帶著眼睛的斯文中年男子一邊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怒火,一邊恨恨地低聲說道。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能提供有價值的情報。”李蔚汀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周身淨相以一種蘇行從未見過的姿態極速運轉著。


    蘇行思考了半秒,在淨相蔓延的瞬間開啟了羽態,借助著羽態的破限級速度所帶來的強大滯空,在半空中看著李蔚汀的爆發。


    和之前與蘇行測試時截然不同,李蔚汀此刻的淨相籠罩範圍,已經從原本的周身十幾厘米,擴展到了周身十幾米的程度。


    雖然威力有所下降,不再是那種溶解一切,觸之必死的絕對淨化狀態,但對於黑市這些上不了台麵的半吊子修者來說,已然是足夠了。


    十幾分鍾後,李蔚汀從被打的半死的斯文中年男子口中,問出來了幾個可能的人選。


    但等她和蘇行匆匆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卻隻有跟張精品一樣的,被攔腰截斷的遺骸。


    “又是這種詭異的殺人方法,跟我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聽到蘇行的感慨,一直處於暴躁狀態的李蔚汀瞪大了眼睛,緊盯著蘇行:“你剛才,說什麽?”


    “我說我見過類似的場景,就在我來的時候,在那列火車上。”


    李蔚汀聽了並沒有感覺意外,隻是歎了口氣:“果然,我的猜想是對的。”


    “猜想……”看著有些失落的李蔚汀,蘇行心裏滿是疑問。


    “你的猜想是什麽,還有,自從抓捕張精品失敗之後你就一直很急躁,這不像平常的你。”


    “怎麽不像了,平時的我就是這樣啊。”李蔚汀自嘲地笑笑,眼神之中有些頹廢。


    “之前去異化研究所的時候,雖然你也是殺伐果斷,但無論是暴力還是威脅都還是冷靜的。


    但現在的你,似乎失去了這份冷靜。”


    “我表現的居然那麽明顯,被你給看出來了?”李蔚汀有些好奇的從隨身的包包裏掏出一麵小鏡子,看著自己純淨無暇的臉龐以及一塵不染的衣著,沉思了片刻。


    “算了,你總要是知道的。”李蔚汀指著地上被攔腰截斷的遺骸,低聲道:


    “不管是你進入平野市之前所遭受的襲擊,還是那股足以在我的淨相包裹之下強行滅殺張精品的詭異力量,都是同一種力量。”


    “同一種力量?”蘇行先是一愣,接著微微皺眉:“難道是平野市的意誌體現,但如果是那樣的話為什麽不直接滅殺我們,而是阻止我們去尋找許願鏡呢?


    還是說這股力量本身便是許願鏡的化身,但許願鏡不是我進入之後才產生的嗎……”


    “能在我的淨相保護下強行遠程滅殺目標,恐怕也隻有那個家夥了。”


    看著還處於一頭霧水之中的蘇行,李蔚汀長歎了一口氣,低聲道:


    “目前來看,平野城裏除了我們之外,還有第三個清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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