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臉貓將自己的蘋果4s手機,從胸包裏摸出來,遞了給這女司機,問道:“我該怎麽稱唿你呢?”


    “我姓陳,你叫我陳醫生吧!”叫陳醫生的女司機笑了笑,接過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花臉貓一臉好奇地看著陳醫生打電話,沒有注意她打電話說些什麽,純粹是在欣賞陳醫生打電話的姿態。


    陳醫生說話時的一顰一笑,讓花臉貓因為練習吐納術變得雜亂無章的心緒,此刻竟是出奇的乖馴,那種熨帖的感覺,讓花臉貓沉醉!


    “你認識我?”陳醫生打完電話,把手機還給花臉貓,見花臉貓一副癡傻模樣,好奇地笑著問道。


    “記不起了!”花臉貓迴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們肯定沒有見過麵!”陳醫生肯定地說道:“不過,你這人長得雖然奇特,卻讓人感到親切!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


    “我......”花臉貓一時語塞,總不能對一個陌生人說我沒有名字,我失憶了,我叫花臉貓吧?


    “怎麽?不方便說呀?”陳醫生疑惑地問。


    “我姓齊,叫齊豐!”花臉貓終於把自己借用疤臉叔身份的事情想起來了。


    “原來是齊兄弟呀!這次真是多虧你了!”陳醫生說道:“這麽偏遠的地方,你來這裏做什麽?”


    “隨便看看,聽人家說,這個地方適合釣魚!”花臉貓答道。


    “你會開車嗎?”陳醫生問。


    “會!我自己也開了車來的,停在外邊公路上。”花臉貓抬手指了指公路方向,說道。


    “那太好了!你幫我把車開到公路上去吧!”陳醫生說道,然後在駕駛室掙紮了往副駕駛位移過去。


    “可以讓我看看你的傷勢嗎?”花臉貓坐進駕駛室,側過頭,對陳醫生說道。


    陳醫生有些猶豫不決,心裏明知這事不妥,但偏就鬼使神差點了點頭。


    陳醫生的右腳小腿肚,被毒蛇咬了一口,花臉貓小心翼翼地擦拭掉上麵敷了的草藥,見其皮膚都腫得有些發亮了。


    花臉貓不及多想,下車繞過車頭,來到副駕駛這邊,拉開車門,讓陳醫生將右腳伸出來。


    陳醫生一雙美目,疑惑不解地看著花臉貓,更讓她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她沒有拒絕,這是一種很難說得清楚的感覺:不是不忍心,也不是盛情難卻,反而有一種,被親情嗬護的感覺!


    陳醫生暗忖,除了丈夫,還沒有哪一個男人,能夠如此接近自己!對這滿臉傷痕的虯髯大漢,自己怎麽會有這種怪異的想法?


    腿肚一涼,驚醒陳醫生,原是花臉貓在車內找得一瓶礦泉水,替她清洗傷口,然後伏下身子,作勢要用嘴吮吸陳醫生小腿上的毒蛇牙痕。


    陳醫生大吃一驚,連忙縮腳驚唿:“這可使不得!”


    花臉貓抓住陳醫生的腳不放,抬起頭直直盯著陳醫生的眼睛,誠摯地說道:“身為醫生,自然懂得藥效


    有對症一說!這荒山野地,有特效的草藥難覓,你用的草藥,隻是暫且抑製毒性不至發作,要想治愈,還非得進醫院不可。”


    陳醫生瞪眼看著花臉貓,對其抓住自己小腿,也不嗬斥,眼裏表現出來的,是對花臉貓說出這番話的驚詫!


    “雖然我現在還不認識您,但我對你有一種親切感!我不想您耽誤了治療,讓腿上留有疤痕!請您放心,我對您沒有一絲一毫的惡意,您要是發現我有什麽不對,直接拿槍崩了我便是!”花臉貓這一番話,完全出自肺腑,字字句句,絕無虛假!


    陳醫生眼中泛起一絲柔色,顯然被花臉貓感動。


    花臉貓稍微抬起陳醫生右腿,湊到嘴邊,毫不遲疑地吮吸,將餘毒吐到一邊,如此幾次之後,默運功力,雙手點出,將小腿上的委中穴、承山穴、足三裏穴、三陰交穴等點了個遍,少頃,傷口鮮血滲出,腫亮的肌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癟凹下去。


    花臉貓將鮮血吮吸了幾次,然後站起身來,如釋重負般說道:“這下好了!鮮血出來,餘毒已盡!”


    陳醫生在身前副駕駛位的手套箱裏,翻找出一張創口貼,在那奇跡般變成紅點的地方貼了,抬起頭來,看向花臉貓的眼裏,竟是依稀有淚光!


    “你是誰?”陳醫生的聲音,震顫而沙啞。


    花臉貓迷茫地搖了搖頭,沒有迴答。


    花臉貓將白色標致408打燃火,嫻熟地駕駛了,開到公路邊,停在自己那輛銀色的哈弗h6旁邊。


    “你現在可以開車了嗎?”花臉貓問陳醫生。


    “應該可以了吧?好像不痛了!”陳醫生試著將右腳踩了踩,說道:“踩刹車跟油門,還是可以的!”


    “這毒蛇倒也聰明,要是咬你左腳,隻怕困不住你!”花臉貓開玩笑說道。


    “嗬嗬!說得也是!”陳醫生被逗笑了,說道:“借你電話再用一下,我讓她們別來了!”


    “好!沒問題!”花臉貓將蘋果手機遞給陳醫生。


    陳醫生打過電話,這次花臉貓留意聽了,陳醫生似乎在對電話裏的人說著什麽別要攔我的話。


    “陳醫生,你現在是要去哪兒呢?”花臉貓接過陳醫生還給他的手機,關心地問道。


    “去前麵的清泉鎮吧!手機掉了,我還得買個手機!你的電話號碼,我還得記住!你幫了我這麽大一個忙,怎麽著也得請你請頓飯表示感謝!”陳醫生笑著說道。


    花臉貓下得車去,陳醫生從另一側微瘸了走過來,坐進駕駛室,揚臉對花臉貓說道:“你是叫齊豐吧?”


    花臉貓點點頭!


    “你是幹什麽的?”陳醫生產饒有興趣地問。


    “打魚的!”花臉貓想了想,將自己做得最多的一項勞動,說了出口!


    “漁民?養魚專業戶?”陳醫生愕然,怎麽也不能把“打魚的”這種職業,跟眼前這個彪形大漢對上號!


    花臉貓點點頭。


    “我看你不像!”陳醫生偏轉腦袋,打量了花臉貓一番,說道:“要依我說呀,你倒是像一個混黑社會的大哥級人物!”


    花臉貓哈哈大笑,竟是感到親切,渾然沒有被人罵的惱火感覺。他對陳醫生說道:“你也不像一個醫生!”


    “這話怎麽樣?”陳醫生疑惑問道。


    “試問,有哪一個醫生,是可以隨身攜帶手槍的?”花臉貓戲謔地笑道。


    陳醫生一愣,隨即笑道:“我倒是忘了這茬!當時真想開槍打斷那兩個小毛賊的腿!”


    陳醫生對花臉貓揮了揮手,說道:“電話聯係!齊先生,後會有期!”


    花臉貓也揮手致意,目送陳醫生駕駛了自動檔的標致408,往相反方向的清泉鎮行駛而去!


    花臉貓打開哈弗h6車門,坐進駕駛室,心頭那股揪心的煩躁,竟是莫明其妙消失了,好像自己從埂河縣繞道過來,就是為了遇見這個陳醫生一樣!花臉貓知道自己是丟掉了記憶的人,在這種地方遇見這個陳醫生,而且彼此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親切感,那麽,一定是有某種聯係,甚或是很親近的,在他們之間真切地存在著!


    花臉貓將剛才陳醫生撥過的手機號碼,小心翼翼地存儲了,而且標注寫為:陳醫生朋友。他在等著陳醫生買了新手機與他聯係,要是陳醫生忘了這茬,那麽,通過這個號碼,相信可以與陳醫生聯係上的。


    花臉貓現在駕駛著哈弗h6,過得一座石橋,循著中控台屏幕上的導航指引道路,往前方凡盛縣方向行駛。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一座綿延的群山出現在眼前,花臉貓猜測這山的名字,應該就是上次坐出租車迴來,那叫陸興的司機告訴過自己的,叫做鹿山!


    又往前行得幾分鍾,一個小鎮出現在花臉貓麵前。花臉貓停車問路,連問兩人,都被嚇跑,第三個人在接過花臉貓敬的中華煙後,終於克服了心中害怕,告訴花臉貓,小鎮名叫界磬鎮,從三岔路右拐,兩百米後上石拱橋,過了瀨溪河,便是鹿飲鎮;三岔路左拐,行得半小時,可到臥虎鎮,不過經臥虎鎮去凡盛縣城,卻沒有過石拱橋走鹿飲鎮距離來得近。


    花臉貓謝過這位路人,將方向盤往左邊轉得半圈,把車駛向臥虎鎮方向。多繞一點路算什麽?隻要能找迴自己的記憶,就算圍著地球轉一圈,那又如何?何況,這臥虎鎮三個字,怎麽聽起來,是如此的親切?


    還有一件事,讓花臉貓意識到事在必行!就是臉上滲人疤痕,得找個祛斑美容醫院將這些疤痕清除或者淡化了,不然,問個路都這麽艱難,普通人一見自己這副尊容,便都嚇跑了!


    陌生人中,那駕駛奧迪q5的餘紅,似乎對自己不怎麽害怕,還好心讓自己這個“非帥哥”去做個整容;另外,就是陳醫生了。餘紅不怕自己,或許身懷武功,這個自己能夠看出端倪;陳醫生不怕自己,卻是為何呢?難道僅僅是因為她拿有手槍?這個理由也比較強大,畢竟能夠持槍的人,都不會是普通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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