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貴端懷著一種複雜的心情,從大理石材質做成的轉梯,走上了二樓。


    一名模樣既像傭人又像保鏢的女人,迎上前來,對著歐陽貴端鞠躬行禮。


    “帶我去觀察室!”歐陽貴端麵無表情地說道。


    女人沒有說話,默默轉身,在前引路,走到一堵白色牆壁前,在一不顯眼的地方,掀起一個小蓋子,裏麵是密碼輸入裝置,女人輸入密碼的上半部分,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退開一邊。


    歐陽貴端上前輸入密碼的後半部分,剛點擊確認,伴著一陣細密的嗡嗡聲,一扇小門從白色牆麵中露了出來,剛好是一個人可以進出的寬度。


    歐陽貴端側身擠了進去,這扇門便自動關閉。門裏麵擺滿一長排各種儀器,像極了一個科研實驗室。兩個工作人員的女子,見到歐陽貴端,齊齊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著歐陽貴端鞠躬行禮。


    歐陽貴端問道:“現在有多少花貨?”


    其中一女子迴答:“稟明大師兄,目前一共有七名,先前淘汰了一名。”


    “前幾天送來的貨在哪裏?”歐陽貴端又問。


    “一號觀察室!”女子答道。


    “嗯?”歐陽貴端疑惑地看著女子。


    “第一天師父親自送來的。”女子見歐陽貴端麵色不善,趕緊稟明情況。


    所謂的一號觀察室,是所有的囚室中,最人性化的,它就像一個套間,不能全天候無遺漏的觀察囚禁者。至少,洗手間的設計,是躲過了隱形玻璃牆的。


    一堵牆壁,一麵站著歐陽貴端,另一麵是麵色憂鬱的孫喜妹。


    區別在於,歐陽貴端凝神打量著牆後的孫喜妹,而孫喜妹渾然不覺有人在窺視著她。


    “有她的資料嗎?”歐陽貴端返迴來,問工作人員。


    另一名女子抽出一份文件夾,雙手呈遞給歐陽貴端。


    歐陽貴端打開來看,標注一號觀察室的資料上麵,寫清楚了孫喜妹的父親名叫孫厝、爺爺名叫孫海狗,然後是三個人的出生年月日,以及體貌特征。


    歐陽貴端心中冷哼一聲,果然是孫厝的女兒!


    歐陽貴端拜別了師父第爾,親自駕車秘密離開了別墅。


    第爾來到觀察室,剛才那兩名工作人員模樣的女子走上前來,將一個手機遞了給第爾。


    第爾打開一個錄製視頻,歐陽貴端剛才的所有表現,盡入第爾眼底。


    “把孫喜妹帶到客廳來!”第爾心中作出一個決定,他對工作人員命令了說道!


    “喜妹,想不想去見你爺爺?”第爾坐在沙發上,對麵前拘謹的孫喜妹說道。


    “想!”被限製了幾天人身自由,孫喜妹變得溫馴了許多。


    “那好,今天晚上就送你迴去!先迴去睡覺吧!”第爾微笑了說道。


    孫喜妹剛被帶走,別墅內一名保鏢走進來,對著第爾鞠躬行禮,然後說道:“主人,王英來了!”


    “讓她進來!”第爾說道。


    一個妙齡女子走了進來,對著第爾鞠躬行禮,開口說道:“師父,王英有要事稟報!”


    保鏢識趣地退了出去,第爾說道:“你現在可以說了!”


    “秦


    繼三的研究成果進入了最後的組裝試驗階段,第一件成品,在這個月就極有可能製造出來!”王英說道。


    “你現在與秦繼三怎麽樣了?”第爾問道。


    “他向我求婚,我答應了!”王英答道。


    “很好!鹿風公司的工作你可以辭了,密切關注秦繼三這邊,決不能讓國安的人搶在我們前麵!”第爾說道。


    “是!”王英答應了,又說道:“另外,王昕嫣與呂寶芳買下了‘美侖美奐’女子俱樂部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在此之前,汪桂香曾經向大師兄打過電話。”


    “這些事情,不用我們操心了!你全力負責秦繼三就行了!”第爾說道。


    “還有一件事......”王英欲言又止。


    “說!”第爾有些不悅了。


    “是!女子俱樂部新來了一個減肥指導老師,他教給減肥客人的唿吸方法,與我們的吐納術基本相同!”王英趕緊說道。


    “查出他的來曆!”第爾一聽,立馬下命令道。


    “那秦繼三這邊......”王英愕然。


    “算了!我另外派人!”第爾改口說道:“他叫什麽名字?”


    “廉古六!”王英答道。


    眾益區第二人民醫院住院部,孫海狗躺在特護病房的病桌上,正夢見孫喜妹坐火車去了很久很久的地方,突然被師兄武風道長推倒鐵軌邊的大樹,攔停了火車。


    孫海狗氣憤地上前質問,為何不讓孫喜妹去找她爸爸?武風道長嗬嗬一笑,說道:“師弟,別來無恙?”


    孫海狗聽得武風道長聲音怪異,心中也是奇怪,慢慢睜開眼睛,從夢境迴到現實,見病床前站了一個男子,依稀便是孫厝的師父武風道長。


    “我這是還在做夢嗎?”孫海狗迷迷糊糊,一時難能分清夢境與現實的距離。


    “道長,真的是你?”孫海狗終於明白,眼前站著的人,不是夢中的師兄,而是真真切切活著的武風道長!


    “是我!”武風道長找了一張椅子坐下,對孫海狗說道:“你躺著別動,聽我給你說幾句話!”


    孫海狗情緒波動,心中五味雜陳,最後,慢慢點了點頭,艱難地從嘴裏吐出兩個字:“你說!”


    “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武風道長緩緩道來:“孫厝是我第一個徒兒,我對他的感情,並不比你這個做父親的差得太多!當年我放出假死的消息,是我痛惜孫厝,故意為之。不管你相信與否,我沒有害孫厝!另外我要說的,你做得很對!孫厝後繼有人!你要是現在趕迴去,或許就能看到,孫喜妹正在家裏睡覺!”


    一股陰風卷起,眼前的武風道長倏地消失!在一般人看來,或許以為是鬼片在上演,但對孫海狗而言,卻是看得仔細,武風道長是從打開了的窗戶跳了出去!速度太快,不同的眼睛,將會看到不同的結果。


    孫海狗單腿跳將下床,快速來到窗邊,探頭向樓下張望,隻見一條黑影,沿著下水管道,輕快而詭異地迅速消失掉了!


    孫海狗倚在窗前,呆呆出神!良久,才感歎了說道:“幾十年不見,功夫竟然精進如斯!”


    孫海狗突然感到不對,瘸著腿走到病房門前,打開房門,見


    吳開武坐在椅子上,頭靠牆壁睡得正熟!


    “小吳!小吳!小吳!”孫海狗連叫幾聲,吳開武並不迴答,仔細一看,竟是被人點了昏睡穴!


    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製住有多年刑警經驗的吳開武, 孫海狗不由對武風道長的功力再一次重新評估!


    “啊?!我竟然睡著了?”被孫海狗解開穴位的吳開武,抱歉地說道,其實心中奇怪至極,自己怎麽會打瞌睡呢?


    “我要馬上迴凡盛!你留下來,明天要不要轉院,我會給你打電話!”孫海狗說道。


    “這怎麽行?要不,我開車送您吧?”吳開武吃了一驚,半夜三更的,這老爺子發的什麽瘋?


    孫海狗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淩晨三點,或許徒兒廉古六睡得正熟,當下便點點頭,對吳開武說道:“那行!我們馬上就走!”


    吳開武無奈,隻得跟在一瘸一拐卻走得飛快的孫海狗身後,乘電梯下得底樓,對醫院警衛出示了警察證件以後,才駕駛了轎車,與孫海狗二人,往凡盛方向行駛而去!


    孫海狗傷腿不宜走路,由吳開武攙扶了下車,往坡上自己家中走去,吳開武出言勸說孫海狗不要著急,傷腿還沒有拆線,走得急了,將會影響痊愈過程。


    來到院牆外邊,果然聽到裏邊有人練功的聲音!


    孫海狗突然激動地大叫道:“喜妹!是你迴來了嗎?”


    院門打開,胡月迎了上來,驚喜地說道:“師父,您怎麽迴來了?”


    “你小師妹呢?”孫海狗大失所望,隨即急切地問道。


    “我每天淩晨六點過來練功,沒看見有人呀?師父,您是不是太想念小師妹了?”胡月有些心酸,孫喜妹的失蹤,對師父的打擊,太大了!


    “我不相信!去!看看**!”孫海狗百分之分地確信,昨晚武風道長,不是與他在夢中相逢!


    胡月見師父說得堅定,猶疑地進屋查看。


    孫海狗剛才還好好的傷腿,現在似乎脹痛得不行了,一種極度失望的情緒,正在心底迅速發酵!


    “師父!快來!”房間裏,傳來胡月驚喜地叫聲!


    孫海狗一把甩掉吳開武的攙扶,不待吳開武有所反應,已經閃身進屋!


    孫喜妹的閨房**,正靜靜地睡著一個女孩兒,眼睛緊閉,唿吸均勻。孫海狗眼眶濕潤,拿手輕輕觸碰著女孩兒的秀發,嘴裏喃喃地說道:“謝天謝地!你終於迴來了!”


    吳開武站在孫海狗身後,心中甚是感動,終於鬧明白了,孫海狗為什麽要半夜發瘋?原來,他是知道孫喜妹迴家了啊!


    胡月緊抿嘴唇,極力控製住因為喜悅就快要流出的眼淚,顫著聲音問:“師父,要不要現在給師弟打個電話?”


    “告訴他吧!”孫海狗平靜下來,分別說道:“小吳,你過來看看,這是不是乙醚麻醉?”


    吳開武走近前來,翻開孫喜妹兩隻眼睛的眼皮看了看,又扇了扇風,嗅聞孫喜妹鼻息間氣流,最後肯定地說道:“沒錯!正是乙醚麻醉,不過,她很快就會醒過來了!”


    聽了吳開武肯定的迴答,孫海狗疑惑地想:這武風道長搞什麽?點喜妹的昏睡穴,不是更省事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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