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海狗拿著廉春城留給他的電話,與在永盛縣的劉遠華取得了聯係。當劉遠華得知孫海狗就是孫厝的父親時,一時百感交集,憐其喪子之痛而不知就裏,就將八年前孫厝犧牲的內幕說與了孫海狗得知。


    事情的原委,先要從孫厝在十六歲那年,被他師父武風道長從家中帶走時說起。


    孫厝在十八歲參軍入伍,一直就在部隊當兵,再迴家鄉時,已是九年之後,孫海狗問孫厝的師父武風道長呢?孫厝告訴孫海狗,武風道長已經不在人世了。


    孫厝在家與當地一姑娘結婚,次年生下孫喜妹。在孫喜妹呀呀學語的時候,冷藏一年的孫厝被其部隊老領導重新啟用,進入特種部伍。


    2004年的某一天,孫海狗接到兒子孫厝的電話,說要告訴他一件要緊的事,孫海狗便心急火燎從家鄉坐火車動身,趕到孫厝所說的地址,孫厝卻在頭一天出任務時突然被人襲擊!孫海狗趕到醫院,發現躺在醫院病**的孫厝,全身骨頭被打斷多處!


    孫海狗清楚地記得,兒子是吊著最後一口氣,要見自己一麵,告訴一個秘密,不然,堅持不了這麽久。可惜的是,孫厝最終還是因為傷勢過重,沒有來得及說出隻言片句,隻是見到父親來到,就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孫海狗強忍悲痛,辦完兒子的喪事,迴到家鄉,兒媳又突染急病去世!孫海狗意味到危險,帶著剛滿七年的孫喜妹,在孫厝生前戰友的幫助下,來到渝州市凡盛縣臥虎鎮胡家坡村安家落戶,一過就是八年。


    廉春城在2012年春節拜訪孫海狗時,看見孫海狗的堂屋中供奉著武風道長的牌位,後又從廉古六那兒了解到武風道長竟然就是孫厝的師父。痛定思痛,決定公開孫厝遇害真相,不讓孫海狗蒙在鼓裏。但要由他廉春城說出來,卻又似乎不合適,便授意劉遠華,在合適的時候,將孫厝遇害真相告訴孫海狗。


    當孫海狗找到劉遠華,劉遠華就是在這樣的情形下對孫海狗說出當年孫厝遇害的真相。


    孫厝受命領隊前往x市,執行剿除國際販運人口犯罪組織的任務!


    武風道長就是這個犯罪組織的重要成員。師徒多年不見,自然是好一番親密接觸,這情形被孫厝部屬古軍傑發現,匯報給了廉春城,引起廉春城對孫厝的誤會。


    孫厝與師父武風道長此刻是正邪不兩立,誰又說服不了誰!但當時廉春城他們不清楚這一節!


    孫厝打電話給父親孫海狗,希望借助父親與武風道長的交情,說服武風道長懸崖勒馬。武風道長見孫厝鐵了心與自己作對,便設局引孫厝隻身前往某地,半路派人設伏害死孫厝。跟蹤孫厝的古軍傑緊急救援,卻被武風道長點穴製住。


    孫海狗了解到這些情況,才終於弄明白,為什麽兒子孫厝因公犧牲了這麽多年,撫恤金遲遲不發?原來是因為孫厝死在自己師父武風道長的手上,在廉春城的領導等人看來,孫厝難免有泄密之嫌!古軍傑因此事受牽累,貶職冷藏這麽多年,在秘密執行保護孫海狗與孫喜妹的任務。孫海狗剛在劉遠華那兒得知


    內情時,還險些找古軍傑算賬!


    至於以前為什麽沒有把武風道長的真麵目告訴孫海狗,廉春城等人是這麽認為的:一、孫厝都沒有告訴他父親,顯然是防止孫海狗不自量力替他報仇;二、孫海狗與武風道長的恩怨,廉春城等人並不知情。


    孫海狗在永盛的活動,最終引起了國際人販組織的密切注意。孫海狗的相片,很快便擺在了渝州市眾益區益角大廈益發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總經理辦公室的大班桌上。


    “幺叔!你看看,這個人你認識嗎?”賴永萬靠坐在皮椅上,一手指著大班桌台麵上的一遝相片,對剛從凡盛縣金順煤礦趕來的賴大元問道。


    賴大元拿起相片,一張張翻看,最後確定地說道:“這個人名叫孫海狗,就住在離金順煤礦不遠的胡家坡!”


    “說說他的情況!”賴永萬坐正身姿,來了興趣。


    “據我所知,他就是胡家坡村一個農民,會幾下鄉把式。教有三個徒弟,其中一個長得很漂亮的,是胡家坡村一個花農的女兒;另一個叫廉古六,是臥虎鎮獸醫廉春雷的侄兒,據說是渝州市人;最後一個,是他的孫女,大概有十幾歲了,還在縣城讀書。”賴大元把來渝州之前搜集的情報仔細向賴永萬匯報。


    “廉古六?”賴永萬感到這個名字似曾在哪兒聽說過。


    賴大元於是將廉古六針對他與李恩生的一些“劣”跡一一道來。聽完賴大元的講述,賴永萬終於將廉古六與世紀豪庭那個跟張凡糾纏不清的小青年對上了號!


    賴永萬讓賴大元退出總經理室後,靠在座椅上陷入沉思!


    賴永萬望著裝璜精致美觀的天花板,對孫海狗其人的身份、背景,感到一種莫名的不安!據手下吳鵬泰報告,孫海狗在永盛地區走鄉竄戶,了解失蹤人口的情況,搜集失蹤者的名單與相片,甚至還用相機拍攝失蹤者父母的相片。吳鵬泰的人上前搶奪相機,反被孫海狗以少勝多,打傷數人。種種跡象表明,有一張網,正在向自己收攏過來!


    賴永萬想到這裏,邪惡地一笑,打電話給吳鵬泰,讓其來總經理辦公室。


    吳鵬泰很快敲門進來,反手關上門,恭敬地對賴永萬叫道:“賴總,有何吩咐?”


    “現已查清楚了,那人叫孫海狗,表麵身份是凡盛縣的一個農民!他有一個孫女,在凡盛縣中讀書。你去安排一下,把他孫女‘請’到這裏來!”賴永萬慢條期理地給吳鵬泰安排工作。


    “有相片和名字嗎?”吳鵬泰想了想,問道。


    “你不會去查呀?”賴永萬懶洋洋地說道。


    “是!”吳鵬泰見賴永萬這般神態,趕緊大聲應道。


    吳鵬泰駕車離開益角大廈,經過十來個紅綠燈交叉路口,終於來到永萬酒樓。


    “泰哥來了呀?”永萬酒樓桑拿部的黃丹,一見吳鵬泰進門,趕緊從辦公桌前站起來,滿臉是笑地招唿道。


    “帶我去見白熊!”吳鵬泰冷臉說道。


    “好的!”黃丹率先出門:“我親自帶你去!”


    “


    就是這間!”黃丹領吳鵬泰在一桑拿房門口停下,迴頭說道。


    “把你們的技師叫走!”吳鵬泰依然冷著臉,說道。


    “ok!”黃丹伸手敲門,說道:“警察查房!”


    聽到是警察查房,一般有色情服務的,大多是抵死不開門的。而黃丹嬌滴滴地聲音一叫,這桑拿房門幾乎是應聲而開,兩個妙齡女子拿床單纏繞在身上,很快便走了出來,看了黃丹一眼,匆匆往後麵走廊而去。


    敢情“警察查房”是桑拿部有緊急事要辦的暗號呀!


    裏麵一個彪形大漢,**全身,慢條期理,穿衣著褲,渾然沒把什麽警察查房放在眼裏!


    這彪形大漢正是金凹區的白熊,穿到一半,意識到有什麽不對,抬頭往門口一看,驚叫道:“是泰哥?”


    吳鵬泰關上房門,麵若寒霜,倏地上前,拿住白熊一隻手,扭轉在背後!


    “泰哥!有話好說!有話好說!”白熊大驚失色,趕緊求饒!


    “讓我大哥在永盛高速路上堵廉古六,是你出的主意?”吳鵬泰並不鬆手,厲聲喝問!


    “唉喲!唉喲!泰哥,是我不對!我也不知道那家夥這麽厲害呀!”白熊連聲唿痛,怕吳鵬泰用力,趕緊說道。


    “你知不知道?我兄弟高勇的一條手臂斷了,醫了我不少錢?!你說,這筆賬,我該怎麽給你算呢?”吳鵬泰鬆開手,冷冷地盯著白熊。


    “泰哥,對不起!”白熊低點說道。他可不敢開口說賠,金凹那個賭場,雖說不是虧損,但繳納了每月的任務份額,餘錢實在不多。


    “你幫我做一件事情,這件事做好了,我們就兩清!”吳鵬泰終於說出此行的目的。


    “泰哥,你說!刀山火海,在所不辭!”白熊作為金凹地區的老大,卻還是賴永萬的手下,對於在整個組織都令人生畏的“吳三炮”,白熊隻有俯首聽命行事的份!


    “前往凡盛縣,把這個人的孫女綁來!”吳鵬泰從口袋裏掏出孫海狗的相片,遞給白熊。


    白熊疑惑地望著吳鵬泰,等吳鵬泰繼續說下去。


    “望著我幹什麽?隻知道目標在凡盛縣中讀書,其它的,你不會去查嗎?”吳鵬泰冷冷地說道。


    “好吧!”白熊垂頭喪氣,隻得應下這樁苦差事。


    “記住!越快越好!”吳鵬泰出門之前,警告白熊說道!


    白熊等吳鵬泰走了一會,穿戴整齊,走出桑拿房,惡作劇心起,走到另外一間房門前,敲門叫道:“警察查房!”


    兩個身披床單的小姐匆匆從房裏開門出來,詫異地看了一眼白熊,然後往走廊後方走了。


    白熊走進房間,看見自己的兄弟李家桂,正手忙腳亂地往身上套衣服,當下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綽號蠍子的李家桂見是自家大哥,哭笑不得,說道:“大哥,您這是怎麽了?怎麽想到捉弄起自家兄弟來了?”


    “我剛才也被人這樣整過!”白熊丟了支煙給蠍子,不以為然地說道:“走!迴金凹,有活幹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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