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與白胖兩人,在界磬鎮一間租來的房子裏,正麵對桌上放著的六千元錢發愁。這錢是廉古六給他們的,替老大韓圖發給他倆的勞務費。雖然迫於當時情形,不得不收,但老大韓圖,能輕易放過他倆?何況二人在鹿山的表現,說好聽點,是貪生怕死,說得難聽一些,就是二五仔呀!


    兩個人麵對麵坐了,大眼瞪著小眼,正不知如何是好,老大韓圖的電話打過來了,聽到廉古六竟然成了老大的老大,二人不知就裏,掛上電話後,將桌上六千塊錢揣上,出門打車,往臥虎鎮急急趕去!


    三人一見麵,黑子與白胖就趕緊將六千塊錢還給韓圖,並追問拜廉古六為大哥的事情真假。


    見得兩個小弟急欲另投明主的迫切模樣,韓圖雖然有些不爽,但又想到是自己一力促成此事,守著凡盛一個小小縣城能有多大出息?能跟著廉古六這樣有本事的人出去混,那才叫男兒誌在遠方,何必糾結這些小事?當下調節了一下情緒,說道:“我能給你們開這樣的玩笑嗎?廉古六就在胡家坡,可以找他求證!他讓我給你倆個說,以後發現還在做小偷,見麵便打斷腿!”


    “老大,我們不做小偷,那喝西北風呀?”白胖說道。


    “給我改口!老大這個稱號以後是廉古六的,我們都喊六哥!六哥說了,到洗車場當洗車工,或者到汽修廠做學徒。”韓圖說道。


    “老大,你都沒有跟廉古六交手,就讓我與白胖拜他當大哥,我們心裏有些不服啊!”黑子心存疑惑,故意這樣說道。


    “黑子!我說你笨,你偏要自作聰明!”韓圖一把拉過黑子的手,將嘴上叼著的香煙拿下,作勢要將煙頭戳在其手背上。黑子大驚失色,掙脫開來,躲在一邊,用驚恐的眼神望著韓圖。


    韓圖看著兩個小弟害怕自己的模樣,輕輕一笑,說道:“你又沒有被煙頭燙過,怎麽知道煙頭會燙呢?同樣道理,六哥是個什麽樣的人,你們心裏能不清楚嗎?郭鐵軍的實力多麽牛逼?!你們可是都知道的,六哥一個照麵就把他摞倒在地!郭鐵軍帶來的那兩個幫手,也許你們不清楚,我可是知道的,那是兩個拚命三郎!為什麽郭鐵軍隻是被打倒,而這兩個拚命三郎會被六哥缷下臂膀?分筋錯骨手啊,這是高手中的高手才會的功夫!你們看出來沒有,六哥在還沒有出手之前,就完全掌控了局勢,知道對每一個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招數對付!你們想想,這樣牛掰的人物,我們不奉他做大哥,還奉誰做大哥?錯過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黑子與白胖細細一想,發現廉古六還真是如韓圖所說一般厲害,對韓圖率他倆拜廉古六為大哥之事便不再懷疑。


    “那以後,我們改口叫你圖哥?”白胖小心地問,見韓圖點頭,又接著說道:“我們是不是還得舉行一個儀式,請六哥吃頓飯什麽的,以示誠意呢?”


    “這個是必須的!六哥功夫這麽厲害,隨便教給我們一點,以後別人也不能隨便欺負我們了!”黑子在外麵打架,多數是落荒而逃,拜一個武功高強的人當大哥,也是心中夙願!


    韓圖輕拍一下裝了錢的口袋,說道:“說得有道理!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沒有六哥的電話,隻有到胡家坡找他去,當麵邀請,也顯得我們鄭重其事!”


    三人商議已定,當下出門,攔停一輛出租車坐了,往胡家坡方向而去。


    廉古六將韓圖在臥虎鎮岔路口放下後,徑直駕車前往風語閣花圃,途中經過阿婆與大伯的家,還有畜牧站,盡管情緒有波動,但忍住沒有停車下去看一看。


    今天是胡月的生日,當自己想起來的時候,人卻還在渝州,緊趕慢趕,好歹趕了迴來,正餐的中午依然是錯過了,這時還要在中途停留,難免讓胡月心存其它念頭,認為自己在她生日這天是故意怠慢。


    花圃的鐵柵欄門是打開了的,廉古六沒有將越野車直接開進去,而是停在了門外的空坪處,他不能讓胡月一家認為他有顯擺的意思!


    阿黃以為是往常來花圃買花的顧客,正懶洋洋地趴在地上曬太陽。空氣中一股熟悉的氣味飄進鼻孔,阿黃猛地抬起頭,仔細嗅得幾嗅,爬將起來,歡快地叫了兩聲,往花圃大門跑了出去!


    正在花圃裏麵沒精打采幹著活的胡月,見得阿黃這般激動情形,心中一動,扔下手中花鋤,也跟著跑了出去。惹得身邊正在修剪花枝的許廷梅沒好氣的說道:“一天到晚像丟了魂似的,還一驚一乍的,什麽樣子?”


    胡修興蹲了身子,在撥盆栽內雜草,接嘴說道:“女兒大了,有心事也很正常!別看不慣,習慣就好了!”


    夫妻倆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一邊顧自忙活,不耽誤手上做事。頭天才來花圃幫工的劉莽子,背了一個噴霧器在肩上,這時走過來,神秘兮兮地對二人說道:“胡大哥,外麵有個開豪車的小夥子,有點像小廉醫生喲!”


    其實,劉莽子根本就沒有看清楚是不是廉古六。他隻是在給花卉打藥時,抽空瞄了瞄了大門方向,那角度剛好瞧見,在一輛黑色寬大的豪車旁,花圃的花仙子正與一個男的摟抱在一起。


    劉莽子好奇心大起,背了噴霧器便走過來,以便瞧個仔細,卻在半路遇上了胡修興夫婦二人。


    許廷梅一聽劉莽子這話,將手上花剪放在地上,說道:“我去看看!”


    許廷梅走在前麵,胡修興與劉莽子也緊隨其後,三個人來到花圃門口,眼前情形,使得眾人臉上表情,俱是愕然!


    在他們心目中,已經習慣了廉古六鄉村獸醫那不修邊幅的邋遢模樣。而眼前的帥哥,衣著光鮮,氣宇軒昂,背後還有豪車陪襯,這還是他們熟悉的那個獸醫廉古六嗎?


    答案肯定是!因為,花圃警衛阿黃,正使勁搖著尾巴,親熱地挨著這個男子腳邊磨蹭;更讓人無可懷疑的,是胡月見得眾人出來,慌裏慌張掙脫與這男子的擁抱,卻也緊貼這人站了,並不退開,隻是低頭淺笑,原先白晳的脖頸,似乎整個都紅了。


    “叔叔阿姨好!劉大哥,開始上班啦?”廉古六一臉陽光燦爛,熱情洋溢的問候,似要將春風吹進麵前三個人的心田!


    幾人微笑了寒暄,便圍著越野車打轉。


    “古六,這車是誰的?應該很貴吧?”胡修興首先抑製不住心中好奇,開口對廉古六詢問。


    “我舅舅賣給我的。”廉古六迴答完胡修興問題,轉頭對胡月歉意地說道:“師姐,對不起啊!今天你生日,我迴來得晚了,不過還有晚餐可以慶祝,我買了生日蛋糕放在後備箱裏,祝你生日快樂!”


    廉古六這話一出口,胡修興與許遷梅麵麵相覷,咋迴事?女兒生日都被這小子擅自作主改了?!


    胡月也是一怔,詫異地看著廉古六,想在其眼神裏麵找出那熟悉的壞壞的笑:又想要捉弄我?


    “今天不是1月26日嗎?師姐的生日呀!”廉古六被眼前眾人的表情弄迷惑了,很是不解地說道。


    胡修興一聽,原是這麽迴事,不由嗬嗬大笑,胡月反應過來,也是掩了嘴直笑。劉莽子不明原委,悻悻地陪著笑臉,弄不清這幫人在做什麽。


    “傻孩子!今天是正月初四,你師姐是二十六那天過生日。是在下個月,嗯......二月十七號!我們過生日都是過的農曆,你把陽曆的1月26日當作胡月的生日了!”許廷梅微微笑著說道,心底有一絲暖意不經意的流過,為自己的女兒!


    “媽!以後我就過兩個生日,讓師弟給我多買一份生日禮物!”胡月多日不見的笑臉,此刻綻放開來,格外地燦爛奪目!她像一隻歡快的小鹿,跳躍著來到越野車的後備廂,對廉古六說道:“把門打開呀,我拿蛋糕!”


    廉古六打開後備廂,將一個包裝完整的蛋糕交給胡月,又拿了一個裝了煙酒的塑料袋子,拎在手上,遞了給胡修興。見站在旁邊一臉羨慕之色的劉莽子,稍一猶豫,又折身迴來,在後備廂裏另一個塑料袋子中掏出一條煙,拿了在手上,走過去塞了在劉莽子手上,說道:“劉大哥,我不知道你在這裏,沒給你準備禮物,這條煙送給你抽!”


    “這麽高級的煙,我哪裏敢要喲?收迴去!收迴去!”劉莽子心底喜悅無限,嘴上卻是嚴辭拒絕,隻是雙手迴推,並不肯接實了。


    “劉大哥,你就收下吧!我師弟一片心意,你這一拒絕,還以為你瞧不起呢!”胡月在一旁幫著廉古六說話。


    劉莽子哈哈大笑!將廉古六遞了來的《天子》煙接了在手,說道:“好好好!我收下!不過,我喊你爸爸胡大哥,你又跟著小廉醫生喊我劉大哥,這輩份有點亂喲!”


    胡月一張俏臉越發的紅了,並不理會劉莽子的調侃,拎了蛋糕,扭身往花圃裏麵便走!


    許廷梅邀請廉古六進屋,並問廉古六喜歡吃什麽,晚餐上好準備。


    廉古六正要說話,身後一輛出租車駛了過來,靠著廉古六的越野車停下。


    車門打開,鑽出三個滿麵諂媚之色的小青年,幾步來到廉古六麵前,畢恭畢敬地站了,齊聲叫道:“老大!”


    胡修興、許廷梅以及劉莽子三人,突然見得這詭異的一幕,都拿眼看著廉古六,好似不認識一般,心中實是驚詫無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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