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日晚上,也就是春節前三天。廉古六在畜牧站屋裏,坐在書桌前,在台燈下看一本書。有關經絡穴位方麵的,正各看得入神,有人在敲門。


    廉古六放下書,起身開門,門外站了一個不認識的中年漢子,穿著考究,儀表堂堂。站在門外,不怒自威,正各疑惑地拿眼看他。


    廉古六好生奇怪,正要開口詢問,漢子身後閃出一人,正是洪詩涵。


    在洪詩涵身後,還有一個女子,長得美麗端莊,麵相與洪詩涵頗為相似。


    “廉哥哥,這是我爸爸媽媽!”洪詩涵上前,替廉古六介紹二人。


    “哦?請進!”聽得是小涵涵的父母,廉古六吃了一驚,但還是請二人進屋說話。


    “我們今天是來接洪詩涵迴家的。詩涵一定要來親口對你說聲再見,做父母的也是好奇,跟著過來看看救了我們女兒的恩人!”洪詩涵的母親開口說話:“詩涵離家出走,害得我們擔驚受怕,尋人啟事都發在了電視上麵。要不是過年了,詩涵給我這個當媽的打了個電話,我們現在還是愁眉苦臉地過日子呢。”


    “這位小夥子,我聽我女兒說了。這段時間,你幫了她不少!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請你收下!”小涵涵的爸爸拿出一個信封,鼓鼓囊囊的,顯然數目不少。


    廉古六並不伸手去接,隻是笑道:“我隻當她像妹妹一樣,沒想過得到迴報!”


    小涵涵從父親手裏拿了信封,放在書桌上,麵向廉古六說道:“廉哥哥,我要迴家了。明年我會到渝州讀高一,希望我們還可以見麵。”


    “小廉啊!謝謝你!詩涵這次離家出走,幸好有你幫她!這件事也讓我們做父母的思想想通了,孩子還小,長大後交什麽樣的朋友,當父母的不幹涉。”小涵涵的母親對廉古六說著話,卻拿眼睛看著女兒,似乎是在強調某種承諾一般。


    廉古六送洪詩涵一家人出門,來到公路上,卻見一輛奔馳轎車停了在路邊。洪詩涵的爸爸拿了手與廉古六相握,嘴上熱情稱謝,手上卻是用力,其間傳遞出的警告之意,甚是明朗。


    廉古六心中一動,惡作劇般縮迴大姆指,在其合穀穴用力一點,隻見洪詩涵的爸爸觸電般甩脫廉古六的手,臉上顯出驚詫之色。


    “叔叔阿姨,慢走!小涵涵,好好念書喲!以後別再亂跑了!”廉古六笑著說道,轉身徑直走了。


    “這小子有些門道!”洪詩涵的爸爸發動轎車,抽空又揉了揉被廉古六點過的穴位,開口說道。


    “哼!廉哥哥說了要保護我的!”在後座與母親並排坐了的洪詩涵,見得父親顯然吃了虧,不無得意的說道:“你們要是說話不算話,我就再次離家出走,找廉哥哥當保鏢!”


    廉古六迴到畜牧站,轉身目送小涵涵與她父母駕車離去,車燈光亮漸漸消失,悵然若失的他才推開門進屋。


    書桌上放著的信封極為打眼,廉古六取了來,抽出裏麵的錢數了數,居然


    是八千元。廉古六怔了怔,隨即醒悟,這洪詩涵定是對她父母虛報了借錢數目,使得她父親多出一些錢給自己。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女生外向”嗎?嘿嘿!沒想到小涵涵還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千金!


    二十一日,廉古六早早起了床,往師父家中趕去。正欲翻入牆內,卻見裏麵黑燈瞎火,猛然想起昨日師父說的,晨練時間不再集中一起,各自便宜行事。廉古六折身返迴,卻督見旁邊樹後藏匿有人,身形窈窕,不是師姐胡月是誰?


    廉古六嗬嗬輕笑,說道:“躲什麽躲?我都看見了!出來吧!”


    胡月從樹後轉出,也是輕笑說道:“我還以為隻有我一個人忘記了昨天師父說的話呢!”


    廉古六想到欠胡月的錢,就來拉胡月的手,要帶她去畜牧站。胡月另一隻手伸了出來,捏在廉古六拉她那隻手的曲池穴上,痛得廉古六‘嘶嘶’直吸冷氣,忙不迭地放了手,嘴上埋怨道:“你幹什麽?”


    “這青天白日的,我還想問你想幹什麽?”胡月極力抑製住笑,說道。


    “師姐,你這點穴功夫暴漲啊?認穴真準!”廉古六拿另一隻手揉著被胡月捏痛了的地方,嘴上說道。


    “那是當然!我比你早學幾年!”胡月傲然作答,接著問道:“你剛才想要拉我到哪去?”


    “旁邊又沒得高梁地,能拉你到哪去?”廉古六沒好氣地說道:“我是要你跟我到畜牧站去,我還錢給你!”


    “幾天時間,你哪兒來的錢?”胡月感到不可思議,問道:“又是你父母給的?”


    “不是!我把小涵涵賣了!”廉古六感到被胡月輕視了,心下不快,胡說道:“要錢就跟我來,不要錢就算了,過期作廢,以後這六千元我也不還了!”


    “誰說我不要了?!”胡月情知說漏嘴了,彌補已是不及,隻得自貶形象,讓廉古六得到平衡:“六千塊可不是一個小數目,我還沒有那麽傻到那個地步!”


    胡月緊隨廉古六進得房門,還沒適應屋內黑暗,就被廉古六抱了在懷,兩人嘴對了嘴在啃。


    “我說師姐,我們在接吻呢,你別拿手頂在我頸後的鳳池穴上麵好不好?”廉古六很是不爽地抗議道。


    “哦!對不起!”胡月趕緊道歉,說道:“我現在滿腦子都是經脈穴位什麽的,你別介意。”


    “我現在看你也是!七經八脈,遍布全身!”廉古六放開胡月,拉亮電燈,說道:“開了燈看,就更清楚了,跟沒穿衣服一樣。”


    “我現在看你,還全是骨架呢!”胡月罵道!


    “嗬嗬!恭喜師姐! 練就透視神功!”廉古六壞壞一笑,悄聲說道:“那你看看,我現在穿的是什麽顏色的內褲?”


    “說著說著,又開始耍流氓了是不是?信不信我點你穴位,讓你動彈不得?”胡月出言警告道!


    “切!開個玩笑都不行了?”廉古六害怕胡月跟他動粗,畢竟內心還是極為忌憚胡月的


    。


    “這六千元是我還給你的!”廉古六拿了六千五百元放在胡月手中,說道:“還有五百元是小涵涵要我還給你的。”


    “你把她賣給誰了?還挺值錢的嘛!”胡月好奇心起,問廉古六說道。


    “賣給她父母!昨晚上賣的,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廉古六說道。隨後將洪詩涵父母找了來,接她迴去讀書的事,一一給胡月說了。


    胡月說道:“難怪不得,這小姑娘用錢大手大腳的,原來是豪門千金呀?!”


    “她那家庭算什麽豪門?頂多算是有錢人罷了!”廉古六對洪詩涵父親出手考究他極為不爽,聽得胡月誇說是豪門,當下不屑地說道。


    “咦?!你不是說她父母開輛奔馳來接她嗎?”胡月故意刺激廉古六說道。


    “開奔馳有什麽了不起的?以後我還要開寶馬、開保時捷、開法拉利、開蘭博基尼、開胡那什麽月呢!”廉古六不服氣地說了一大通話,最後一句,說得甚是朦朧。


    “你有這誌氣就好!你說的這些品牌,我大多沒有聽過,隻聽說過寶馬和法拉利。”胡月說道。


    “這些車一輛比一輛貴重,都是世界級的品牌,你沒聽過,也很正常!”廉古六說完,想想又接著說道:“最後說的那輛,全世界獨一無二,隻有我一個人可以開!其它人都不行!”


    “那得多貴呀?叫啥牌子?”胡月極力迴憶廉古六剛才所說:“虎拉神麽月?”


    “我剛才說的是胡那什麽月,不是虎拉神麽月!”廉古六笑著說:“簡稱胡月,懂了沒?”


    “胡月?說我呀!”胡月一下反應過來,嗔罵道:“你把我比喻成車呀?你要對我不好,我就刹車失靈,摔死你!”


    胡月話一出口,急忙拿手連連輕拍嘴唇,說道:“都過年了,嘴還亂說!”


    “沒有關係!壞的不靈,好的靈!我要是開著你這輛車,一定保養得好好的,惜若生命!”廉古六情話張口便來,根本無需醞釀。


    “你把錢都還了給我,你過年還有錢用嗎?”胡月心花怒放,廉古六的情話就像毒藥,讓中毒的胡月變得柔情似水。


    “年貨及禮物都準備好了,我用錢的地方又不多,況且過年還有紅包拿,夠了!”廉古六應道。


    “過年了,我想送你一件禮物。又不知你喜歡什麽,你告訴我,你想要什麽?”胡月問道。


    “我想要什麽你都會給我嗎?”廉古六問道。


    胡月一怔,想到廉古六將車轉讓給了他堂哥廉小虎,現下沒有車開,肯定很不習慣。要是廉古六提出要求想要一輛車,自己買是不買?卡上存的私房錢不到五萬,頂多也隻能買輛二手車。


    廉古六見胡月猶豫半響,最後是緩緩點了點頭,嘴裏還說盡力而為!當下精神一震,湊近胡月耳旁,悄聲說道:“我要你!”


    胡月俏臉通紅,啐道:“休想!”拿了錢,轉身慌慌張張跑了出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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