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古六站起身來,衝著自己停在遠處的那輛薩普,對呂仲明說道:“那輛皮卡車是我的,我拾到了一本駕駛證,放在那車上。”說完,將桌上的小籠包與稀粥拎在手上,微笑著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呂仲明,示意他跟著自已走過去,拿迴駕駛證。


    “朋友,先把早餐錢幫我給了。”呂仲明怔完以後,說話倒也不客氣,口袋裏沒摸出錢來付賬,眼前這個人倒是有錢付賬的。


    廉古六知道他錢包被盜,現下肯定是身無分文,不然不會為了幾塊錢說這話。當下也不多話,問包子鋪老板:“他這裏吃了多少錢?”


    “十二塊。”包子鋪老板早就候在旁邊看兩人對話,聽廉古六這般相問,知道這一單不會落空了,立刻笑著迴答。


    廉古六幫呂仲明付過賬,引著他來到皮卡車前。


    “買個早餐,怎麽用了這麽長時間?”餓得發暈的唐秋玲聽得有人敲窗,抬頭見是廉古六,立馬出口抱怨道。


    “遇到一個人,聊了幾句。”廉古六將手中拎著的早餐遞了給唐秋玲,說道:“把那幾個錢包給我。”


    廉古六接過唐秋玲從手套箱裏拿出來的那幾個空錢包,找到裝有呂仲明駕駛證的那個,遞了給站在身後正滿臉疑惑看著他的呂仲明。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呂仲明接過錢包仔細看了看,發現現金沒有了,好在其它東西都在。心下慶幸,望著眼前的廉古六,目光中便沒了警戒之意,隻是心中疑惑更甚,於是出言相問。


    廉古六於是將怎麽樣發現韓圖三人在此清贓,拾到他們扔在草叢中的錢包,想交到派出所卻又擔心受到懷疑,一一給呂仲明說了。末了,又說了這樣一句:“呂哥,要是你不嫌麻煩的話,這幾個錢包也請你一並交給警察好了。”


    “為什麽要我交給警察?”呂仲明疑惑地問。


    “難道你丟了錢,不用報警的?”廉古六更是疑惑地反問道。


    呂仲明哈哈大笑,上前友善地拍了拍廉古六的肩膀,說道:“好吧!我去報警!反正我還要在鹿飲鎮呆幾天的。”


    “那就謝謝呂哥了。”廉古六還了別人錢包,搞得好像還欠別


    人人情似的,要說心中不憋悶,他自己都不相信。


    隨後,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廉古六從呂仲明嘴中得知,其母突發疾病住進醫院,他是連夜駕車從金凹區趕了迴來,帶了錢補辦住院手續。早上天亮了,才感覺肚餓,從鎮醫院出來用餐,一夜未睡,精神狀態自然有些恍恍惚惚的,沒想到就被韓圖之流找準機會扒去了錢包,幸好廉古六及時找迴其身份證與銀行卡,辦住院手續刷卡用掉兩萬元,卡上還餘八萬。


    “這十萬元還是我大姑借我應急的,老鼠僅僅是叼走小頭,大頭還在,說來還是多虧了廉兄弟啊!”


    廉古六笑道:“聽呂哥這樣說,我心裏就平衡多了。剛才我還因為你答應將這些錢包交給警察,覺得欠你人情呢。”


    呂仲明一怔,隨即哈哈大笑!拍下廉古六的肩膀,拿出手機,問:“你電話多少?留個號碼,以後有機會來金凹區,我請你喝酒!”


    “稍等,我自己也記不住,得查一下。”廉古六也拿了手機出來,翻看自己的電話號碼。


    “你打我電話就行了。”呂仲明說了一個電話號碼,讓廉古六循著號碼撥號。


    廉古六與呂仲明互留了電話,握手道別,臨離開之時,呂仲明似乎不經意地看了坐在皮卡車上的唐秋玲一眼。


    在廉古六與呂仲明交談的時候,唐秋玲已經吃完一籠包子、一碗稀粥,填飽了肚子。見呂仲明走了,將剩下的另一籠包子和稀粥舉在手上,衝站在車門外的廉古六揚了揚,說道:“味道不錯!這是你的了!”


    廉古六接了過來,就倚在車身上用手拿了吃,小籠包是一口一個,看得唐秋玲心裏為他捏一把汗,會不會被噎住?


    “唐秋玲,我想聽你說你的故事了。”廉古六將稀粥幾口喝光,拿紙巾擦拭了一下嘴唇,對唐秋玲說道。


    唐秋玲沉呤良久,麵色肅穆,終於,將她的經曆與心事對著廉古六緩緩道來。


    原來,唐秋玲是渝州永盛縣偏遠山區一個窮苦人家的女兒,其父為了十萬元彩禮錢,竟將唐秋玲許給鄰縣一賣飼料老板的殘疾兒子。唐秋玲婚禮當天,見得自己名義上的老公其貌不揚,而且還


    是一個跛子,當即悔婚,半夜裏趁新郎酒醉,抽個冷子便逃了出來。當下也不敢迴家,跑太遠又不放心苦命的娘,於是就在幾百公裏之外的凡盛縣落了腳。哪知剛逃離狼窩,卻又進了虎口,落在了李恩生的手上。本想認命算了,嫁了給李恩生,湊足十萬塊錢還給那跛子也就兩清了,哪想到李恩生根本當她是一個玩物,現在竟然逼迫她免費為他打工,還霸占著她的身子。


    唐秋玲將李恩生處心積慮要得到秦美雨的事給廉古六說了,也承認就是自己在通風報信。還透露李恩生那個匯緣茶樓根本就不賺錢,但每個月的營業額卻顯示盈利頗豐,很有可能在幫別人洗錢。而且李恩生打牌,還有一套出老千的手法。見誰有錢,就先輸一些給他,取得對方的信任與好感,然後設好局賭大一些,引到特定的包房,換上可以透視的麻將或紙牌,讓對方狠狠輸一大筆錢。李恩生用這樣的辦法掙了不少錢,也從來沒有失手。就算失手,他也不怕,因為警察和一些大老板都是他的座上客、好朋友!


    “唐秋玲,你為什麽選擇找我說這些?你可以報警啊?”廉古六聽唐秋玲說了這些,故意天真地問。


    “我找你說這些,是因為我認為,你與其他人不一樣!你是一個有正義感的人!”唐秋玲直直盯著廉古六,說道:“我不能報警,警察是他哥們弟兄。我現在是豁出去了,就算你不幫我,也沒有關係。”


    “看在你救了秦美雨的份上,我決定幫你!”廉古六聽到李恩生會打假牌,想到大伯輸了這麽多錢,肯定有過中招,而自己上次贏錢,也極有可以是李恩生下的餌,目的就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再想到李恩生對秦美雨這事,廉古六認定李恩生是一個危險人物,必須讓他得到應有的教訓!


    “真的?那太好了!”唐秋玲高興地握住廉古六的手搖了搖,興奮地說道:“有了你幫忙,我就有信心了!”至於這個信心到底是成功逃離魔爪投奔石三水,還是將李恩生繩之以法,也不用對廉古六細說了。


    當下兩個人坐在車內,將事情經過前後對比,然後密謀一番。為避嫌疑,唐秋玲也不坐廉古六的車迴凡盛縣城了,直接擠了公交車返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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