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古六這人在賭桌上有個長處,凡是賭注到了一定數目,無不謹小慎微,步步設防,隻要牌運不是差得出奇,多半立於不敗之地,要是運氣好,自然是贏多輸少。但凡事皆有例外,廉古六對張凡存了迴護之心,而張凡又坐在廉古六下家,廉古六隻要不胡張凡打出來的牌,麵對緊隨其後的李恩生、秦美雨的牌,自然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牌桌上時機稍縱即逝,到得後來,一向小心翼翼地廉古六,居然輸了三千元,其間還讓前台的唐秋玲借了兩千送來。


    宋建策打秦美雨幾次電話沒有接聽,還是張凡看不下去,接過聽了讓宋建策找上門來。此刻宋建策在秦美雨身後添張凳子坐了,表情木訥,心中即無奈又無助。


    好在秦美雨並沒有反對他主動借錢給她,宋建策在電話裏聽張凡說了在茶樓玩麻將,為討女神歡心,開車過來的途中,在銀行櫃員機上,取了一萬揣在身上,此時正好派上用場。秦美雨不止一次抱怨在尼姑庵抽簽上的讖語,‘白虎造臨,浮沉不定,華蓋坐車,官符不免’,說十六字,沒一字與錢財有關,難怪手氣背!


    牌局直到晚上八點,足足多玩了一個鍾,勝負雙方才終於罷手。李恩生口中連連說著不好意思,讓美女輸了錢。然後一拍胸口,說晚上一條龍服務,用餐、k歌、洗腳,全部由他包了。廉古六與張凡、秦美雨三人覺得是應該的,誰讓李恩生一個人贏了三家呢?廉古六輸了三千元,自認為算多的了,牌局結束時大家一對賬,廉古六才發現,自己輸的那點錢,還不及秦美雨輸錢的一半。


    李恩生意氣風發,安排眾人前往食味軒用餐,在給趙貴本打電話訂菜的時候,走在後麵的宋建策卻惱了。他今天本就受了一肚子氣,但看在秦美雨是他女朋友的名份上,堅持著忍耐了下來。說好晚餐由他來安排,打了幾次電話,秦美雨不接不說,短短幾個小時還在這什麽汙七八糟的茶樓輸掉一萬多元,簡直是敗家娘們!這些倒也罷了,結婚後可以慢慢糾正,隻是自己守在旁邊,等牌局散了大家好一起前往酒店用餐,訂金都已交過了,忍辱負重這麽久,現在卻與一個不相識的男人去吃飯,孰輕


    孰重,你秦美雨就搞不清楚嗎?宋建策也不是沒有脾氣的人,隻是心中有愛,一直容忍而已。忍無可忍的時候,自然就衝秦美雨爆發了出來。


    秦美雨公主般脾氣,哪會慣宋建策這毛病?還沒結婚呢,就敢呲牙了?鬱積之氣本來已經消得差不多了,現下被宋建策來這一下子,還真應了那句‘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也不管不顧了,張口讓張凡借過五千,丟在宋建策手上,罵道:“這是剛才借你的,還給你!我告訴你,我還沒嫁給你呢,你沒有資格對我指手劃腳,現在,請你在我眼前消失!”


    廉古六見宋建策一臉尷尬之色,好意上前勸慰,一隻手撫在宋建策肩頭,說:“宋兄,別跟女人講道理,大家都消消氣,事情就過去了。”


    “還不是你搞出來的事情!”宋建策看了一眼廉古六,厭惡地皺起眉頭,將廉古六的手撥開,然後將秦美雨丟在手中的一遝錢放進口袋,走向旁邊停著的越野車。


    望著越野車絕塵而去的背影,廉古六將雙手往兩邊一攤,無奈地對站在旁邊的張凡說道:“得!怎麽恨上我了?!”


    一行人去了相隔不遠的食味軒。本來走路過去就行,李恩生偏要開了他那本田雅閣出來顯擺,唐秋玲想要跟去,李恩生不讓,說上班時間,不能亂走,況且你又早吃過了晚飯。


    李恩生先行停好了車,又殷勤地找了個車位,引張凡將車停好,待秦美雨與廉古六下得車來,李恩生指著食味軒大門說道:“就是這裏了,現在過了吃飯的高峰期,停車位不擁擠了,菜已經點好,看看是不是合二位美女的口味。請進!”


    李恩生快走兩步,上前拉住玻璃門護手將門打開,側身恭迎走在身後的秦美雨等人,輪到走在最後的廉古六,卻將手放開,蓋因眼睛全粘到秦美雨身上去了。廉古六苦笑一聲,伸手擋住迴彈了一半的玻璃門,推著隨勢走進店內。


    “兄弟!啷個這麽晚才來吃飯喲?!”暴東穿著廚師專用白衣,見了廉古六走進來,站起身招唿道。


    “幾個朋友打麻將,把時間搞忘了。嗬嗬!”廉古六打著哈哈。


    “大


    廚師,把好酒好菜端上來!”李恩生大刺刺地挪開椅子坐下,故意開玩笑地對暴東叫道。


    “兩位美女,要不要喝點紅酒?”李恩生將菜單遞了給秦美雨,說道:“看看我們這個小地方,有沒有二位喜歡吃的菜?隨便點!今晚這一餐飯,雖說是我請客,卻是你們三位買的單。哈哈哈!”


    實話實說,暴東的廚藝真不是蓋的!二女對李恩生點的什麽海鮮貴重食品伸筷甚少,倒是對廉古六推薦的暴東的拿手菜,什麽蒜泥白肉、螞蟻上樹、土豆泥等傳統中餐名菜,吃得不亦樂乎。李恩生將紅酒分成四杯,向二女頻頻相敬,秦美雨笑道:“李老板,紅酒不比白酒,可沒有這樣喝的。”李恩生虛心求教,秦美雨被撓到癢處,被宋建策帶來的不快此刻已然是淡不見痕,就滔滔不絕地賣弄起喝紅酒的一些細節來。


    廉古六見二人談興正濃,與張凡也插不上嘴,轉頭瞧見暴東衝自己使眼色,找了個借口說看看還有什麽菜,進了廚房。暴東見四下無人,問二女什麽來頭?廉古六說是渝州的朋友。暴東猶豫了一下,說道:“我當你兄弟,有些話不得不提醒你。既然那兩個靚女是你朋友,你就得小心保護好她們,不能讓她們受到其他人的傷害。”


    廉古六見暴東說到這份上,心中雖然不敢相信李恩生會對張凡和秦美雨做什麽,但警惕之心卻提了起來。暴東表麵上看像個粗人,其實心細如發,他的話,可不是無的放矢。


    “暴哥,我曉得了。我會小心的!”廉古六說完便要往迴走。


    暴東卻在後麵小聲叫道:“你跟胡月兩個怎麽樣了?兄弟,關係要協調好喲!”


    四人用過晚餐,出得食味軒大門,冷風一吹,張凡酒意上湧,說道:“酒沒喝多少,怎麽頭有些昏呢?”


    “你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你以為我沒看見,廉古六至少幫你喝了一半!”秦美雨對此很是不屑。


    “她要開車,少喝點是應該的。”廉古六笑著說。


    李恩生走過來,邀請秦美雨坐他那輛雅閣,說道:“說好了是一條龍服務,現在我們去歌廳唱歌,唱完歌後去洗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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