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師父曾經說過,鬼邪之物,光天化日之下,他們隻會躲在陰暗的角落裏,根本不敢出來。


    而我現在正站在陽光底下,照理來說,他們壓根不會出來的啊!


    可是,我現在感覺很清楚,我被什麽東西給掐住脖子了,這又該如何解釋?


    昨晚咬破的舌頭還沒有痊愈,我情急之下,用力一吸,一口鮮血含在口中,連忙朝跟前噴了出去。


    頓時,脖子上的那股束縛感消失,我大口唿吸著新鮮空氣,與此同時,我不敢有所褻慢。


    按照昨晚我向師兄求教的,立馬口念咒語,一隻手伸入口袋,將我吃飯的家夥拽在了手中。


    咒語畢,我連忙將銅板往跟前一扔。


    這隻是一個簡單的金錢陣。


    沒有任何的殺傷力,隻有防禦的功效。


    “咚”的一聲,隨之,四周的草地隨意晃動,而我卻能很明顯地感覺到有一股被窺視的感覺。


    “誰?”


    我大聲詢問,卻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有的隻是一陣恐怖的笑聲。


    此地不宜久留,我咳嗽了幾下,唿吸剛一順暢,我就原路返迴。


    室友還在,我真怕他們別也出什麽事情了。


    可當我迴來後,我發現隻有陳景鍾一個人正坐在路邊,玩著手機。


    “他們人呢?”


    “額…他們說,你自己說的對李清沒意思,他們去找李清了,讓我留下來等你!”


    陳景鍾這個老實人,他們讓你留下你就留下了?


    一聽馬曉東他們沒事,我也算是放心了,不過,再看一臉平靜的陳景鍾,我有種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的感覺。


    現在擺明了,馬曉東跟王希在欺負老實人嘛,我估摸著他們是故意不帶陳景鍾去的,一來是他們幾個當中長相最為普通的,丟在人群裏,別說了李清了,就算是其他人也不會多看一眼的那種,二來說他老實是給他麵子,說得不好聽點就是木訥,帶著這麽一個拖油瓶去撩妹,簡直就是自己給自己找減分項嘛!


    “行吧,打電話叫他們迴來吧。”


    我一邊拿出手機,打給馬曉東,一邊讓陳景鍾聯係王希。


    雖說,現在他們沒事,但是,我剛才的遭遇,讓我不敢掉以輕心,還是把他們叫迴來比較妥當,畢竟,事情的一部分緣由跟李清也是有關係的。


    可是,當我拿出手機後,我赫然發現自己的手機根本就打不出去,連帶著陳景鍾也是一臉的奇怪。


    “怎麽我手機沒信號了?我剛才還在玩遊戲的啊?”


    說著,陳景鍾將手機朝向了我,似乎是在證明自己並沒有說謊。


    見我有些著急,陳景鍾歪著頭一臉鄙夷地看著我。


    “你不是說對李清沒意思嗎?怎麽現在一聽他們去找李清了就這麽著急?”


    感情陳景鍾把我當做口是心非的人了,我連忙解釋道:“不是!我們下午不是要去班上報道嘛,我怕他們兩個光顧著泡妞了,把這事情忘記了!”


    “哦!這個啊!”陳景鍾聞聲就收起了那一副鄙視我的模樣,連忙對我抱歉了起來,這讓我隻感覺老實人可這好騙。


    “這樣吧,我宿舍還有一台備用手機,我們先迴去,我打電話給他們!”


    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聯係上馬曉東他們了,看來也隻有這樣了,可是,我又急著去找半癲,於是,我急中生智道:“我得出去一下,剛才是我一個親戚打電話給我,讓我去取點東西。”


    說著,我看來了一下時間,報到的時間是下午一點半,現在是早上九點,我估摸著應該來得及趕迴來,連忙繼續說道:“你趕緊找到他們,一會我們班上會合!”


    說著,我就趕緊跑路。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這時候,我的心跳得很快,似乎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而我在說話的時候悄悄將手藏在了口袋中,簡單掐指一算,我確定這事是衝我來的,因此,我才放心把找人的事情交給陳景鍾。


    一聽我要去拿東西,陳景鍾還很熱情地跟我說,找他們不急,需不需要他幫,他擔心我東西會很多。


    這自然是被我拒絕了,擺擺手,頭也不迴地消失在了陳景鍾的視線中。


    此時,我手機依舊是沒有信號,聯係不上我師父,很明顯,剛才他話說一半,並沒有說完,而最關鍵的是,他老人家隻說去天橋找‘半癲’,並沒有告訴我具體地址。


    這可比我師兄昨晚讓我找火葬場難得多了。


    看來用導航是不行了,我隻能如法炮製,再度拿出看家本領。


    短短時間內,我就連續兩次問天求卦,說實話,我也挺擔心自己會不會跟我師父一樣遭受天譴。


    可是,現在我要是不盡快找到‘半癲’,別說是天譴了,我估摸著今晚我就要嗝屁。


    連忙丟出銅板,結果,竟然不成卦象,這可把我給愁壞了。


    怎麽這個時候會不成卦?


    我一連試了好幾次,結果每一次都一樣。


    我看家本領都失效了,這讓我頓時感到有些沮喪。


    算了!


    死馬當活馬醫吧。


    我一路小跑,來到學校門口,攔下一輛出租車,上車就開口問司機師傅,知不知道這裏哪裏的天橋底下有算命的瞎子。


    這可把司機師傅給逗笑了。


    他說,沒想到我一大學生竟然相信這些,而我則是苦著臉,也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解釋,隻是謊稱是學校安排的一項調研任務。


    如此解釋,司機倒也不再多說什麽,隻是告訴我說,在這裏隻有一個叫做‘半邊街’的地方有算命的,那裏清一色的全是瞎子,也不知道是真瞎假瞎,湊巧的是,半邊街那還真的有一座天橋。


    聞聲,我估摸著應該就是那個地方了,於是,連忙讓司機載我過去。


    一路上司機師傅跟我聊了很多,而我則是敷衍了事,誰讓我現在腦子亂得很。


    也不知道開了多久,當我下車的時候給了七十塊的車錢時,我才意識到自己跑了多少路。


    這可把我給心疼得不行。


    而更讓我無奈的是,當我來到半邊街時,我發現這裏一個個算命的攤位還很多,可是,這些算命攤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生意可言。


    師父讓我找個不算命的瞎子,現在這裏全是不算命的,這讓我怎麽找?


    無奈,我隻能硬著頭皮隨便找了一個瞎子詢問,他本以為是生意上門了,還不等他給我吹噓一通,就被我給打斷了。


    一聽我找半癲,這家夥嚇得連忙就收攤走人,這可把我給搞得一頭霧水,再問第二個,也是如此。


    這下子我淡定不了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拉著嗓門大吼了一聲:“我找半癲,有誰知道嗎?”


    然而,讓我意想不到的是,這些瞎子聞聲,就跟見了鬼似的,一個個都立馬卷鋪蓋走人,其中不乏一些嚇得墨鏡都掉下來了,露出了一雙雙驚恐萬分的眼睛。


    “靠!什麽情況?”


    我看著一溜煙全跑的這些人,隻覺得莫名其妙,而與此同時,突然,身後傳來了一陣“汪汪汪”聲!


    跑得最慢的一個假瞎子對我大聲喊叫道:“快跑啊!半癲來了!”


    迴頭一看,隻見一條惡犬朝我衝了過來,卻沒見到任何人影。


    臥槽!


    師父讓我找半癲!怎麽會有狗來咬我?


    莫不是這條狗是半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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