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嬌的昂了昂腦袋,陸淮起也不跟沈青黎計較了,在路邊的小販手中買了一個麵紗給沈青黎戴上。


    “你不是不怕被認出來嗎?”戴上麵紗,沈青黎隻露出一雙清澈明亮的墨眸。


    頓了頓,陸淮起一本正經道:“我不怕被認出來,但並不代表我夫人就可以隨便被別人看見。”


    “……”霸道!


    “還有……”突然想起什麽,陸淮起微微彎腰,貼近沈青黎的耳垂,“要叫夫君,不然的話……”他實在是很不爽她和殷離靳成親的事情。


    沈青黎隻覺得耳朵被陸淮起唿出的熱氣吹的癢癢,其實在看到陸淮起出現在高台之上時,她那顆失望的心就又被心裏的甜蜜給填充滿了。


    夫君?


    其實和殷離靳比起來,陸淮起他……


    沈青黎羞澀的抬頭飛快的瞥了一眼沈青黎,抿抿唇最終還是小聲的喊了一聲:“夫……夫君……”


    “你在說什麽啊?我怎麽聽不到啊。”陸淮起又是故意的打趣著。


    他們周圍的人已經圍了越來越多,沈青黎怕別人認出了陸淮起的身份,便趕緊又咬著嘴唇重複的喊了他一聲,“夫君。”


    這次的聲音比剛才大些。


    “乖!”陸淮起聞言,忍不住伸手輕摸了摸她的腦袋,可能是習慣了,現在一摸著她的頭,指腹下那柔滑的觸感就讓他有種莫名的安全感。


    ……


    離開北齊的一些關卡都接收到命令,一見到陸淮起這個西梁的九千歲就格殺勿論。陸淮起和沈青黎自此幹脆就在北齊的一座小城池隱姓埋名住下。


    這裏雖然隻是北齊的一座小城池,可街上放眼望去一片繁華的景象,而沈青黎和陸淮起兩人則是和當起了新婚小夫妻,完全沒有一點逃亡的樣子,就這樣在北齊“度蜜月”了。


    “阿黎。”陸淮起突然停在一個首飾攤上,看中了一支通體翠綠的蘭花簪。


    “嗯?”沈青黎停下腳步,轉頭便看見某人正在津津有味的挑選了發簪。


    陸淮起拿起蘭花簪付了錢,輕輕插進沈青黎的秀發中,含情脈脈的撫上她的臉龐,唇輕啟:“阿黎,你真好看。”


    “謝謝……”沈青黎麵色紅潤,微微一笑,心裏也是更加甜蜜。


    如果能一直和陸淮起像一對普通的小夫妻一樣生活著也挺好的。


    當然,她的生活裏不能缺少了她娘親。她娘親要是也跟過來那就最好不過了。


    陸淮起不知道沈青黎心中所想,他看著失而複得的小嬌妻,真的是恨不得將這世上所有美好的東西都放到她的麵前。


    到底是又心動了,他伸手將沈青黎攬入懷中,享受著片刻的溫馨。


    然而沒一會兒就被一片嘈雜聲打破——


    “啊啊啊!快讓開!讓開!”隻聞其聲,未見其人,沈青黎探了探腦袋,隻見一個紅衣女子騎著一匹紅棕烈馬而來,隻是那女子好像失控了一般,騎著馬兒四處狂奔!


    兩邊的商販連忙避讓,生怕被這烈馬誤傷了,就看著這匹馬徑直朝沈青黎奔了過去!


    “快讓開啊你們!”紅衣女子試圖控製馬兒,然而這一切隻是徒勞,隻好大聲叫到讓行人主動避讓。


    見狀,沈青黎一臉愕然,正要閃身避開,陸淮起已經搶先一步帶著她避開馬兒,腳下一踩踢向紅棕烈馬的腦袋,而沈青黎也在同時被弄掉了麵紗。


    烈馬慘叫一聲側摔倒在地,馬上的紅衣女子也跟著摔了下去,聽馬兒的慘叫想來著女子也摔的不輕。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要不要叫大夫啊?”紅衣女子剛落地,一個丫鬟打扮的姑娘立刻跑過來扶起紅衣女子擔心問道。


    “嘶——我沒事……”好像這已經是家常便飯,蔣依依毫不在意的擺擺手,扶著腰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目光落在了那個害她摔下馬的男子。


    拍拍手,蔣依依擔去衣裙上的塵土,昂起頭向陸淮起走去:“是你踢了我的馬?”


    陸淮起可沒興趣迴答蔣依依的問題,一心隻在他的嬌妻身上,把沈青黎上上下下都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受傷這才安下心。


    “喂!你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作為城主的嫡長女,被一個平民給無視了,蔣依依當即就急了起來,順著陸淮起的視線看到沈青黎頓時一驚。


    這不是殷國師的妻子嗎?怎麽會在這裏?


    前幾日她和她的父親也被邀請去了主城參加殷離靳的婚禮。她為什麽對沈青黎這麽的印象深刻啊,還不是因為殷國師是整個北齊無數女人想要嫁的男人。


    這樣的一個男人,要是一直沒有娶,那整個北齊的女子們光看著,誰也不會羨慕嫉妒誰。


    但因為一個女人的出現,徹底的擾亂了這一切。一直愛慕著殷離靳的蔣依依自然是在殷離靳成親的那天死命的將沈青黎瞧了個七八百遍,對沈青黎的長相也是深深印入了腦海裏。


    如果這個女人就是沈青黎的話,那她身邊的這個男人豈不是……西梁國的九千歲陸淮起?!


    蔣依依連忙又把目光看向陸淮起。


    這一看,她整個人就震驚了。


    婚禮那天,陸淮起就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把沈青黎帶走的。


    蔣依依被她自己的發現嚇到了,她震驚的抬起頭,不敢置信的望著麵前的兩人。


    興許是猜中了蔣依依的心中所想,陸淮起眯了眯細長的狐狸眼,拉著沈青黎就要離開。


    見陸淮起要跑路,蔣依依連忙上前攔住他們的去路,不確定的指著沈青黎問道:“你是不是和殷國師拜堂的……那個女人?”


    陸淮起眯了眯眼,陸淮起則是板起臉,毫不留情的推開蔣依依,腳下輕輕一點,攬起沈青黎的細腰著輕功離開了。


    “小姐,你認識那兩個人嗎?”伺候蔣依依的丫鬟看著離開的兩個人,大惑不解道。


    “看什麽看?還不快迴府告訴我爹沈青黎的下落?!”蔣依依眉頭緊皺,對著身邊的丫鬟大聲怒喝道,眸光中一股淩厲之色一閃而過。


    沈青黎……陸淮起……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兩天後,為了避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兩人沒有再過多的停留,一直向北齊的邊界行駛。


    夕陽西下,沈青黎和陸淮起共乘一匹馬,霞光勾勒出兩抹相依的身影印在草地上,天邊的雲彩在成了兩人的背景。


    “陸……咳咳,夫君……我們下一步做什麽?”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沈青黎靠了靠陸淮起問道,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已經對陸淮起有了依賴感……


    “夫君”兩個字成功的取悅了陸淮起,他靠在沈青黎的肩上,輕輕嗅著隻屬於她的體香,輕聲解釋道:“前麵有一條長河是通向外界的,萬金應該已經在外麵準備接應了,隻是天色漸暗,如果現在下水的話會有風險,明天天亮我們就走。”走不了陸路的他們,隻能選擇這樣的方式離開了。


    “嗯。”沈青黎乖巧的點點頭,抬頭望了望半露的明月,她總感覺今晚要發生些什麽……


    入夜,月光撒在草地上,靜靜地籠罩著兩人,一推篝火成為黑夜中的一點亮光,時不時在寂靜的夜中發出微小的燒灼聲。


    陸淮起撥弄著火堆,耳邊突然聽到一些腳步聲,英氣的劍眉微微斂起:“有人。”


    敏銳的察覺到四周的動靜,陸淮起緊緊拉住沈青黎的手腕,耳邊低語:“阿黎,待會兒跟緊我。”


    “好。”沈青黎不會武功,也不想成為陸淮起的累贅,連忙點頭答應道。


    話音剛落,隻見四周的草叢中突然一躍而出十幾名黑衣人圍住了兩人!


    這時,一身月白色華服的殷離靳走出人群,對沈青黎說道:“阿黎,你現在跟我走,我一定答應你放他一條生路。”


    同樣的人,同樣的問題……


    沈青黎隻覺得這個世界造化弄人,而這一次麵對同樣的問題,她給出了準確的迴答。


    “殷離靳,你死心吧,我不會跟你走的!”


    一語畢,陸淮起握緊的雙手鬆開了些許,他看著沈青黎微微一笑:“阿黎,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受傷了。”


    聞言,殷離靳的臉色凝重了幾分,狐狸眼微微眯起,眼中精光一閃,一旁的黑衣人立刻會意,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朝陸淮起攻擊過去!


    砰鏘鏘——


    陸淮起提起隨身攜帶的佩劍與黑衣眾人爭鬥,刀劍的碰撞聲在寂靜的黑夜中顯得尤為刺耳。


    陸淮起護著沈青黎,看似節節敗退,實則是在一點一點靠近邊界的長河,兩人隨時準備跳河逃離。


    片刻之後,一直觀戰的殷離靳看出了陸淮起的意圖,他騰的一個飛身來到沈青黎身邊,抓住她的手腕就要強行帶走!


    見狀不妙,陸淮起立刻把沈青黎拉到身後,長劍轉而向殷離靳刺去!


    殷離靳閃身避開,而陸淮起卻因此分心臂膀被劃開一道口子!


    “你沒事吧?!”注意到陸淮起的傷口,沈青黎臉色一變,擔憂問道。


    陸淮起搖搖頭,一邊抵禦著黑衣人一邊迴答道:“我沒事,準備好了嗎?”


    沈青黎自然明白陸淮起口中準備是指什麽,挺直了腰身點頭迴道:“準備好了。”


    話音剛落,陸淮起摟住沈青黎投身於寬闊的長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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