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一天的遊玩,迴到溫府。


    溫敏立刻給虞秋池請了大夫,經過大夫把脈,確定沒受涼才放下心來。


    “秋池妹妹,等過幾天你情緒穩定了,我帶你去給謝夫人和禛表弟道謝,你要乖乖的哦。”溫敏道。


    虞秋池想起那個營救自己的小少年,滿心同意,表麵上卻隻能做出呆呆傻傻的樣子。


    溫敏早已習慣,也沒指望秋池妹妹能理解這麽複雜的句子,因此心中更加不安,擔心收拾不了溫愷。


    不過想想許清宜母子倆的支持,心中的底氣便足了一些。


    許清宜娘幾個迴到院落,這天晚上就自己在院子裏用飯了,大概率以後也是,畢竟是常住,又不是住三五天。


    頓頓都和溫家人在一起吃也不好,拘謹。


    “哎呀,終於可以自己一家人吃飯了。”禛哥兒看見院子裏擺了飯,高興得不行,他最討厭和外人一起吃飯了。


    娘說過,和外人一起吃飯要講規矩,不能無禮,而在自己的屋子裏就可以自由自在一點。


    “姨母,開飯了?”禛哥兒剛端起碗筷,趙思睿就來了,嘴裏還嘟嘟囔囔地抱怨:“吃飯怎麽不叫我?”


    要不是他看見有人往這邊傳膳,差點兒就錯過了。


    禛哥兒瞟了小王爺一眼,繼續吃自己的,因為小王爺不是外人。


    “思睿來了,快坐下吃飯吧。”許清宜忙叫人給他多拿一副碗筷,笑著解釋道:“不是不叫你,隻是以為你會更喜歡和敏姐兒他們在一起。”


    “就是。”禛哥兒抽空說。


    這些天他們將趙思睿的表現看在眼裏,對方分明是無敏表姐不歡。


    趙思睿一噎,訕訕地咧嘴笑:“敏表姐今天心情不好,我再去打擾她,我還是人嗎?”


    “所以你就來打擾我們。”臨哥兒淡淡道。


    趙思睿:“……”


    “噗嗤。”禛哥兒失笑,坐在他旁邊的珩哥兒,擰眉嫌棄地瞅了一眼二哥,覺得二哥好不講究。


    許清宜也扶額,臨哥兒的嘴太毒了,所幸小王爺看起來不像生氣的樣子,隻是有些受傷。


    “我當敏表姐的跟屁蟲,還不是因為你不理我。”小王爺怨念十足道。


    這迴輪到臨哥兒說不出話了:“……”


    很不理解,自己的嘴都這麽毒了,為何還沒有將趙思睿毒走?


    隨即轉念一想,確實隻有這種好脾氣的人,才能夠長久地待在自己身邊,否則當初娘剛嫁進府裏的時候,就被他的叛逆給毒跑了。


    在外麵玩了一天,大家都累了,今晚早早地就吹滅燭火休息。


    次日早晨,也是在自己的院子裏解決的早飯,是太原很常見的一些吃法,由於新鮮勁兒還在,吃著還挺好吃。


    這次小王爺沒來,因為要睡懶覺。


    由此可見,對方的確過得很恣意瀟灑,讓禛哥兒羨慕不已,真好啊,他怕武藝退步,每天早上還是很早就起來練功。


    一個穩重的丫鬟來到客院,笑著給許清宜行了禮:“請謝夫人安。”


    許清宜點點頭,對這名丫鬟有點印象,似乎是溫老夫人身邊伺候的人。


    果然,對方笑著又道:“謝夫人吃過早膳了嗎?老夫人有請您和幾位少爺,可方便過去一趟?”


    “好的,你去迴了老夫人,我們馬上就來。”許清宜道。


    “是。”丫鬟告退。


    這麽正式地叫他們過去,八成是跟昨天的事有關吧?


    叫孩子們過來,許清宜叮囑道:“溫老夫人請我們過去,恐怕要說昨天的事,若是問到你們頭上,你們如實說就是了,咱們也不怕得罪誰。”


    “是。”三兄弟應聲。


    穿戴整齊一同出了院落後,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母子幾個都隱隱約約感覺到,溫府的氣氛有些緊繃。


    當然了,虞秋池落水一事,昨晚溫臻如母女倆一迴來,就如實跟溫老夫人說了。


    虞秋池就是溫老夫人的眼珠子。


    虞家就剩這麽一根獨苗,她小心又小心地照看著,隻盼著虞秋池能順遂平安地長大。


    結果還是沒看好,一不小心把孩子看傻了。


    這比殺了溫老夫人還要難受。


    好不容易緩過勁兒來,又聽說溫愷推了虞秋池落水,她氣得呀,整宿整宿沒合眼,隻等著天一亮,便召集相關的人士前來升堂。


    那溫愷昨晚迴來後,依舊該吃吃該喝喝,跟個沒事人似的,也不曾將這件事告訴父母。


    直到主家那邊的下人來請,溫愷的父親就奇了:“老夫人為何忽然請我們全家過去?愷哥兒,你昨日和家主一起出門了,可知道什麽消息?”


    溫愷的臉色變了變,這才將昨天的事告訴父母,卻也隻是支支吾吾說不小心,道:“大姐扇了我一巴掌,我也承認錯誤了,以為這事就這麽過去了。”


    知子莫若父,溫父盯著自家兒子,氣急敗壞地道:“溫愷,那虞秋池是老夫人的眼珠子,你哪來的膽子敢弄她!你想害死我們嗎?”


    溫愷被罵得狗血淋頭,當時他也是一時衝動,已經腸子都悔青了。


    這會兒舔著嘴唇道:“大不了罰我幾鞭子,不可能真的把我逐出族譜的,您隻有我一個獨子,他們不敢這麽幹。”


    “哼,幾鞭子也夠你受的。”況且,溫父覺得還不止,幸好,他在溫氏也還算有能耐,和家主的夫婿宋言卿關係也不錯,未雨綢繆地道:“我先去見一見你大姑父,希望他能給你求個情。”


    溫愷的眼睛頓時一亮,是啊,還有大姑父。


    對方在溫家是獨一份的存在,隻要願意為他說兩句好話,那是連鞭子都不用挨,就更別說逐出族譜了。


    家主正院。


    一道清雋軒朗的背影,盤膝坐在臨水的抱廈裏喝茶喂魚,清澈的泉水在水車上嘩啦啦地流動不息。


    “老爺,隔房的泰大老爺求見,似乎有急事。”一個相貌平平的丫鬟進來稟報。


    片刻後,宋言卿轉過身來,露出一張俊朗出挑的臉龐,明明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爹,看起來卻隻有三十出頭的樣子。


    如果許清宜母子幾人在的話,定會發現眼前這人有些像他們之前在客棧遇見的聞姓住客。


    乍一看五官和年齡其實都對不上,但隻要細心觀察就不難發現,兩者給人的感覺很像。


    區別在於一個更俗氣,一個更出塵。


    能俘獲溫臻如的心,自然是超塵拔俗的,連一個細微的表情都控製得恰到好處,讓人覺得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溫承泰被領了進來,見到宋言卿後,笑容諂媚:“大姐夫。”


    隨後便將自己的來意告知,滿臉懺悔:“是小弟教子無方,讓愷哥兒做出這種事,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隻是無心之過。當然了,小懲是應該的。但若是老夫人動了重罰的念頭,還請大姐夫出麵替愷哥兒說兩句,畢竟你的話,老夫人總是聽的。”


    “咳咳。”宋言卿咳了兩聲,歉意地道:“我近來染了風寒,家裏又來了貴客,恐怕不便到前麵去。”


    溫承泰皺起眉頭。


    “若真是照你所說,隻是無心之過,想必老夫人也不會罰得太過分。”宋言卿語重心長道:“做錯了事就該罰,你一直不分青紅皂白地護著愷哥兒,是害了愷哥兒。”


    “說得好。”溫臻如大步走過來,站在宋言卿身邊,看自己丈夫的眼神充滿了欣賞。


    她就知道溫承泰會過來找宋言卿求情,也算準了宋言卿不會鬆口,對方果然沒讓她失望。


    “臻如。”宋言卿對溫臻如淺淡地一笑,隨後又將臉了轉過去:“我病還沒好,你別靠得太近了,小心將病氣過給你。”


    “哈哈,我的身體可沒有你的這麽差。”溫臻如不在乎地道,但也沒有繼續靠近宋言卿,而是轉身看著溫承泰:“言卿說的對,你對愷哥兒太溺愛了,而且這件事可不是無心之過那麽簡單。”


    溫承泰裝作不解地道:“不然呢?難道愷哥兒還能是成心的?大姐,這話可不興亂說!愷哥兒的聲譽也是聲譽,萬一傳出去他還如何立足。”


    “哼。池姐兒隻是遲鈍,又不是真的傻,愷哥兒是救她還是害她,她心裏明鏡似的,若非她親口說的,敏姐兒又怎麽會當成發作愷哥兒?”溫臻如道。


    溫承泰瞪大眼睛,虞秋池沒有完全傻?


    在溫臻如看不見的地方,宋言卿也變了臉色,關於虞秋池,他以往試探出的結果是不會記事的。


    就算對方昨天真的被溫愷動手推下水,今天也該不記得了才是。


    除非,那丫頭一直都是裝的。


    想到這裏,宋言卿不禁捏緊了手中的白玉杯,眼底森冷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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