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宜出去逛了一圈,又多了很多素材,可以和世子好好嗶嗶一下。


    本來不是很習慣對著一個植物人說話,但時間久了就覺得沒什麽了,甚至還挺解壓。


    就當多了一個可以傾訴的樹洞。


    世子屋裏,燭火幽暗。


    “世子,你招惹的狂蜂浪蝶是真多啊。”


    今晚,許清宜打算努力造人,便將身邊伺候的人屏退了,說話也越發隨意。


    她剛沐浴完畢不久,還洗了頭,丫鬟們幫她絞至半天的黑發,隻是將幹未幹。


    許清宜衣著清涼地坐在床邊,用手指梳理著長發,一邊說道:“你夫人我呀,今兒個差點就被暗算了。”


    這話聽得謝韞之提心吊膽,疑惑發生了何事?


    誰為難許氏了?


    是二表妹還是別人?


    應當不是姨母薛貴妃,她對自己的愛重是真的,就算不喜歡許氏,也會愛屋及烏。


    不予為難。


    “喜歡你的人也太多了。”許清宜輕歎,又抱怨了一句。


    謝韞之:“……”


    他很抱歉,看來是他的愛慕者幹的好事。


    “熙寧公主就算了,有貴妃娘娘盯著,除了在我麵前摔個把茶盞泄憤,估計也翻不起什麽風浪來。”


    畢竟是皇家公主,要臉。


    許清宜說完這個,想起那個不要臉的便開始頭疼,揉著額頭道:“真陽郡主就厲害了,竟然打算嫁給二弟,來個曲線救國。”


    她麵露擔憂:“若真讓她嫁進來,哪天爬上你的床我都不出奇。”


    謝韞之聞言,差點被嚇得醒過來。


    此話當真?


    他不喜歡真陽郡主,對方的難纏程度,和西熙寧公主別無二致。


    許氏最好不要讓真陽郡主嫁進侯府,不然準會雞飛狗跳。


    不過他也知道,侯府不是許氏說了算。


    這當中牽扯的問題又太複雜,有點棘手。


    當今太子孱弱,肅王一家獨大,若哪天太子沒了,必然是肅王登基。


    若是二弟有機會娶真陽郡主,侯爺和侯夫人定然會認真考慮。


    推斷出這個結果,謝韞之的心往下沉。


    一方麵,他知道肅王登基的可能性很大,父親想抓住機會結交肅王,保證平陽侯府長盛不衰,他作為廢人,沒有立場幹涉。


    但他的確不想真陽郡主進門。


    若是衝著自己來的,被趁人之危倒還罷了,比起這個,他更擔心自己的妻兒受到壓迫。


    思慮間,許氏帶著香氣的吻,輕柔地印在臉上,拉迴了謝韞之的注意力。


    許氏偶爾會親他的唇,比如動情的時候,用力地親。


    “你說你長得這麽招蜂引蝶做甚?嗯?”許清宜出去受了一圈針對,剛才盯著世子的臉看,重新審視一下對方的顏值高度。


    然後就發現,有人搶的東西就是香。


    許清宜竟然覺得這睡美男的臉,是越看越帥了,也越發讓人鬱悶,所以上手掐了兩把。


    “不過你放心。”許清宜許諾道:“就算真陽郡主真的嫁進來,我也會嚴防死守,不會讓她碰你一根手指頭。”


    別人碰過的男人她是不會碰的,所以還是嚴防死守的好。


    謝韞之:“……”


    許氏善妒的樣子,出乎意料地讓人不討厭。


    還有幾分詭異的安心。


    他相信許氏是個能幹的,一定能阻止真陽郡主。


    開完例會,能幹的許氏扒了世子的裏衣。


    這麽熱的天氣,對方也會出汗,到時候黏在身上不好處理,索性扒了方便。


    她也一樣。


    “你知道今天有多少人嫉妒我嗎?”許清宜親吻著世子的耳朵,自言自語:“我本來沒覺得我賺了,但是出去晃了一圈,我忽然覺得我賺麻了。”


    “……”


    “就讓她們嫉妒,氣死她們。”


    “……”


    “拿球砸我,我就睡你,氣死她們。”


    “……”


    謝韞之無言以對之餘,抽空關心了一下,許氏怨氣這麽大,莫不是被砸中了?


    世子在外麵招惹的那群狂蜂浪蝶,委實太欺負人。


    許清宜秉承著報複的心態,今晚在世子的屋裏,格外賣力耕耘。


    她的力氣,和她的怒氣成正比。


    謝韞之作為妻子發泄怒氣的對象,一時間大氣都不敢喘,生怕驚動了妻子分毫。


    免得對方又恢複往昔懶驢拉磨的狀態。


    說實話,他希望許氏下次來的時候,能盡量保持這種氣唿唿的情緒。


    他不介意承受妻子的怒火。


    許清宜今晚超常發揮,眼神迷離地咬著謝韞之的下巴說道:“再報複她們一迴,氣死她們……”


    吃了好些天補藥的謝韞之心道,報複三迴還是四迴,還不是全看你自己的能耐。


    要是有那個能耐,十迴他也奉陪得起。


    *


    由於昨夜放縱了些許,許清宜那個腰酸腿疼啊,直接躺到次日豔陽高照。


    期間老三珩哥兒還翹課迴來一次,看她好了沒,因為她早上賴床的時候說自己身體不適。


    珩哥兒摸摸她的額頭,讓她繼續睡,還主動倒了茶給她喝。


    後來驚動了丫鬟,才換成丫鬟伺候。


    許清宜倍感丟人,不過偷得浮生半日閑,就不計較了。


    “怎麽迴來了?”許清宜剛醒來那會兒,迷糊地看著老三:“把先生扔在課堂上,這樣很不禮貌,迴去記得給先生道歉。”


    她語氣不嚴厲,隻是講道理。


    珩哥兒關心道:“娘好些了沒?”


    原來是迴來看自己,許清宜心中一軟,笑道:“好了,不用擔心。”


    本來就沒什麽事,戰五渣趁機賴個床而已。


    “哦。”珩哥兒放心了,才解釋道:“老師在教二哥認字,我寫完字才出來的。”


    “原來如此,母親錯怪你了。”許清宜摸摸老三的小臉,不知是不是錯覺,好像又白了些呢。


    這樣說來,沈舉人要輔導三個孩子。


    許清宜怪不好意思的,隨即喚了丫鬟過來吩咐:“柳兒,叫嬤嬤去挑點進補的藥,你往沈夫人那兒送一送,順便問問情況如何。”


    “是。”


    柳兒快去快迴,說沈夫人的病情有所好轉。


    對方十分感激,打算病好再來拜見許清宜。


    不一會兒,侯府收到一份厚禮,指明送給許清宜。


    據說是薛貴妃送的,嬤嬤翻看了一下:“少夫人,是些進補的藥,諸如血燕,蜂蜜,鮑魚等等……成色都很好。”


    哪怕是見慣了好東西的侯府嬤嬤,也看直了眼。


    宮裏的東西自然是好的,許清宜卻有些不敢用,思來想去說道:“放進庫房收著吧,入口的東西還是自己親自采辦的好。”


    嬤嬤一頓,了然道:“是,奴婢明白。”


    並非許清宜陰謀論,俗話說小心駛得萬年船,橫豎她自個兒也不缺這點東西吃。


    “對了,入庫的時候記得強調這是宮裏送的,誰拿去吃出了毛病,咱們可不背鍋。”她叮囑。


    嬤嬤笑道:“奴婢省得。”


    闔府上下都知道,許清宜今天得了薛貴妃的賞賜,那是屬於許清宜私人的東西。


    可是少夫人慷慨,竟然拿來入庫,充作公中的東西。


    意味著人人都可以取用。


    杜縉雲最近害喜嚴重,吃什麽吐什麽,瘦了一大圈。


    聽說有宮裏的好東西入庫,立刻叫謝淮安去拿取。


    謝淮安也不客氣,取迴來一大堆。


    血燕和鮑魚多多益善,讓下人每天給杜縉雲做來進補。


    “她倒是會充闊,這種好東西也拿來入庫。”杜縉雲一邊吃著許清宜貢獻的補品,一邊酸酸地說道。


    “管她呢,您吃得下就多吃點。”丫鬟喜兒說道。


    這是杜縉雲新買的丫鬟,忠心耿耿。


    杜縉雲吃完,她又透露道:“雲夫人,奴婢聽說侯夫人昨日去公主府,是為著給二爺擇妻。”


    杜縉雲聽到這個消息,頓時一陣惡心想吐。


    “二爺娶妻是遲早的事。”


    她臉色蒼白地摸著肚子,隻盼主母是個溫和的性子才好。


    將來善待她和肚子裏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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