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南薰殿和華清宮,甘華殿便是這後宮中數一數二的大殿了。


    大夏有個奇怪的祖製,也不知是誰定下的。


    帝崩後存,則後居甘華。


    這既是當初竇太後非要舔著臉住到這裏的原因,也是李承陽把伊博藤子扔到這裏的原因。


    李承煊雖然廢物,上位齷齪,在位也不長。


    但看在他是父皇親兒子的份兒上。


    李承陽還是打算勉強承認他這個哀帝的身份和名號。


    但萬萬沒想到的是,如今的甘華殿,卻是有些陰森恐怖。


    房間越大,就越是如此。


    尤其是在隻有幾盞苟延殘喘的燈燭之時。


    走在殿中,李承陽暗暗下定決心,從雲夢澤迴來,立刻在宮中普及電燈。


    沒道理萬花穀那些別墅都用上電了,堂堂大夏皇宮還在點蠟燭。


    正自這麽想著,身後突然一陣窸窣之聲。


    李承陽被嚇了一跳,轉身拔刀的同時,左輪槍也握在了手中:“誰?”m.cascoo


    無人應答。


    更沒看見人影兒。


    這尼瑪……


    李承陽心頭一顫,輕聲唿喚了一句:“靖曦!”


    十三立刻出現在她身邊:“陛下莫怕,是隻老鼠。”


    這就很尷尬。


    李承陽立刻咳嗽兩聲:“誰說朕害怕了?朕隻是覺得奇怪,這殿中為何沒有人?”


    話雖如此,但仍舊一手持刀,一手握槍,滿是警惕的環顧著四周。


    十三暗暗好笑,卻又藏不住心裏話:“陛下,有件事靖曦一直不明白,先前不敢問,現在可以問陛下麽?”


    “問!”


    “陛下明明連天都不怕,卻為何會怕鬼?”


    李承陽聞言一愣,然後皺起眉頭:“胡說八道,朕又沒做虧心事,怎麽會怕鬼?”


    “可陛下就是怕啊,而且是從小就怕!”


    十三說得很認真。


    李承陽卻是跟尷尬,為了緩解這樣的尷尬,他便又咳嗽了兩聲:“靖曦,你知道朕為什麽這麽多年一直沒把你弄上床麽?”


    他這話說得直白。


    十三也不當迴事兒:“因為靖曦長得醜?”


    “朕早就說過了,你非但不醜,還很漂亮,而且不是一般的漂亮。”


    “那就是靖曦之前帶著麵具,陛下不知道靖曦長得漂亮。”


    “也不是!”


    十三腦袋一歪:“那是為什麽?”


    李承陽便在他腦門兒上輕輕一敲:“隻因你我二人實在太熟,故此有些下不去手!”


    話音落下,噗嗤一聲。


    李承陽手中長刀立時就換了個方向:“誰在裝神弄鬼,還不速速出來?”


    便見一道倩影自黑暗中嫋嫋而出。


    複又朝著李承陽盈盈一拜:“臣妾見過陛下。”


    居然是蕭韻!


    李承陽大吃一驚:“你怎麽在這兒?”


    蕭韻微微一笑:“整個皇宮便隻這裏有個佛堂,臣妾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麽用得上的東西。”


    說著眼波流動,視線橫移:“卻不料竟是發現了一個小秘密。”


    李承陽眉頭再皺:“什麽小秘密?”


    蕭韻卻是不答,走到十三身邊,又湊到她的耳畔:“妹妹不用擔心,隻要有了第一次,這小壞蛋就下得去手了,姐姐這就教你一個法子……”


    話沒說完,十三便退了一步:“此事不勞韻妃娘娘操心,公主已和靖曦約好一起嫁與陛下,等成了婚,陛下自然便下得去手了。”


    蕭韻聞言一愣,然後便笑得花枝亂顫。


    李承陽也是一愣,然後便饒有興趣的看向十三:“兩個一起嫁,那洞房花燭夜可怎麽分呢?”


    十三瞪大了眼睛看向他:“不用分啊,陛下自與公主洞房,靖曦在外候著,待半個時辰之後再去替她。”


    笑得正歡的蕭韻直接就愣住了,張大了嘴滿眼驚訝的看著十三。


    李承陽卻是有些好奇:“為何是半個時辰?”


    十三認真的答道:“因為半個時辰之後公主就會累了。”


    “你怎麽知道?”


    “靖曦看了那麽多次,當然知道,隻是陛下沉侵其中,沒有察覺罷了。”


    蕭韻立時紅了臉頰,不自覺的靠到李承陽身後,微微垂下臻首,又小聲嘀咕了一句:“不會全都被這妮子看了去吧?”


    李承陽再也忍耐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捏了捏十三的鼻頭:“你不是用聽的麽?”


    “自打陛下在草萱殿遇刺之後,靖曦便不隻是聽了,時時刻刻都盯著呢。”


    時時刻刻都盯著!


    李承陽心頭便是一動:“如此說來,你全都見過?”


    十三點頭。


    “那你來跟朕說說,她們各自都有什麽朕未能察覺的特別之處……就從韻兒開始!”


    蕭韻聞言一驚,猛的抬頭看向十三,臉頰緋紅之餘,又滿是乞求的搖了搖頭。


    十三卻是像沒看見一般,皺著眉頭想了想:“相比其他幾位娘娘,韻妃娘娘最特別的地方應是不經逗,還有就是聲音特別大,隔著老遠都能聽見。”


    蕭韻立時就不幹了,嬌軀猛顫之餘,又狠狠的指向十三:“你……你……你胡說,我……我哪裏不經逗,哪裏聲音大了?”


    “靖曦沒有胡說,娘娘聲音確實是最大的,隻是不自知罷了。”


    “你……你……你……陛下~~~”


    李承陽哈哈大笑,順勢將蕭韻摟住:“是不是胡說,待會兒試試就知道……還有麽?”


    蕭韻羞得直接將腦袋埋進了李承陽懷中,嚶嚶嚀嚀的也聽不清在說些什麽。


    靖曦卻是搖了搖頭:“好像沒有了。”


    李承陽也是來了興趣,抱著蕭韻往蒲團上一坐:“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你再跟朕說說別其他人。”


    “說誰?”


    “安娘!”


    “淑妃娘娘跟韻妃娘娘剛好相反,聲音特別小,而且喜歡捂著自己的嘴,也不怎麽敢動,但若是和麗妃娘娘一起時又不一樣。”


    李承陽興趣更濃:“哪裏不一樣?”


    不隻是有意還是無心,又開始逗弄懷中的蕭韻。


    蕭韻似乎在賭氣,緊閉著雙唇,不發出半點兒聲音。


    十三卻還是方才那副老老實實的模樣:“若是有麗妃娘娘在,除非實在是沒力氣了,淑妃娘娘一刻也不會放過陛下,陛下但凡要去動麗妃娘娘,立刻就會被她捉迴去。”


    這還真沒發現!


    “那小花瓶呢?她有沒有什麽好玩兒的地方?”


    李承陽越聽越來勁,蕭韻卻是越忍越辛苦。


    唯有十三依舊冷靜:“麗妃娘娘崩腿崩得特別直,而且腳指頭會顫,若是被紅綢綁著,便會顫得特別厲害。”


    “哈哈哈,有趣,真是有趣……繼續繼續,說說小酸奶!”


    李承陽笑得開心,蕭韻卻是快要哭出來了,但又在心裏暗暗提醒自己千萬不能當著這兩人的麵坐實了那不經逗和聲音大這兩點。


    “香妃娘娘麽,除了身上的香味兒之外好像無甚特別……對了,她還會哭。”


    “哭?”


    李承陽聞言一愣,手底下也是一頓,蕭韻立時鬆了一口氣。


    然後就聽十三說道:“像是疼的,說來也怪,其他娘娘隻有第一次會疼,香妃娘娘卻像是每次都會疼。”


    鬼使神差一般,蕭韻竟突然駁了他一句:“你又知道我不疼?”


    話音剛落,嬌軀又是一顫。


    自然是李承陽使壞:“怪不得聲音那麽大,原來是朕弄疼你了啊?”


    蕭韻立時又咬緊牙關,閉上雙唇。


    今夜非得跟他們這對不要臉的主仆較個真兒,縱是活活憋死,也絕不能發出半點兒聲音!


    李承陽樂得不行,手上不停,嘴上又問道:“那渺渺呢?”


    “景妃娘娘和其他人相比,最大的不同便是會一直看著陛下,從來不會閉眼。”


    李承陽不免感慨萬千:“看來她還是對自己的出身耿耿於懷,生怕一個不小心讓朕無法盡興啊,這下來得好好說說她!”


    說著突然眉頭一皺,然後就壞笑著低頭看向懷中的蕭韻:“你果然不經逗!”


    蕭韻依舊緊緊咬著下唇,打定主意死也不開口。


    十三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差點兒忘了,韻妃娘娘還有一處與她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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