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春,今天晚上,帶著手雷,摸到對麵,把他們的拋石機給炸掉。”蹲在門口,秦睿端著羊肉泡饃,和一旁吃方便麵正香的梁春說道。


    “行,頭兒,沒問題!今晚讓大崔跟我去,他扔手雷最準!”梁春嘴裏滿滿的麵,邊吃邊說道。


    “我的意思是趁黑摸進去,把手雷放在拋石機上,然後用繩子拉,像拉地雷那樣!大崔有夜盲症,去了純粹浪費手雷!”說完,秦睿喝了一口湯。


    “也對,那今天多帶兩個人!”梁春點了點頭。


    “頭兒,王大人來了!”旁邊正在吃飯的燕聞說道。


    “這是踩著飯點來蹭飯吧!”秦睿低聲抱怨了一下,但還是放下了手中的碗,朝王祥打起了招唿,“哎呀,王大人,吃過了嗎?一起吃點吧!”


    “吃飯的事先放一邊,宣府有人來了,要見你!”王祥壓低聲音說道。


    宣府有人這個時候來,會是誰呢?難道皇帝派人送旨意來了?秦睿摸了一下嘴,趕緊跟著王祥到了衛所辦公的地方。


    借著昏暗的光線,秦睿看到王祥的公事房門口站著倆貨很眼熟,居然是朱瞻基的護衛,難道是朱瞻基來了?秦睿衝門口的兩人打了個招唿,就進了公事房。


    “微臣秦睿,參見太孫殿下!”進門見到朱瞻基正坐在那裏吃飯,秦睿趕緊行禮。


    “行了,三弟,這時候了,你還跟我客氣,來說說吧,現在是怎麽給狀況?”朱瞻基邊吃飯,邊指了指對麵的凳子,示意秦睿坐下。


    “殿下,您怎麽來了?”秦睿有些納悶的問道。


    原來今天早上,朱棣起床之後,就命令朱瞻基帶領一百名護衛,快馬趕到宣府了解一下具體情況,同時派了很多傳令兵,去附近的衛所調兵。


    聽了朱瞻基的解釋,秦睿差點驚掉了下巴,沒想到皇帝為了拿下阿魯台,居然這麽拚命,這是準備猝死嗎?秦睿雖然不知道朱棣身體的具體情況,但從官方的消息來看,從去年開始,朱棣一年病了至少三次,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了。


    當朱瞻基說道,大軍明天就會出關後,秦睿更是驚了!這速度恐怕跟後世小米加步槍的八/路軍有的一拚了。


    “特戰隊已經控製了阿魯台和所有的指揮人員,但還有一萬四千多名普通戰士,特戰隊無法控製,但又不能任由他們逃迴草原,否則這次作戰的目的無法達成。”秦睿簡單介紹一下過程後,最後總結道。


    “你的意思是,這一萬多名韃靼士兵,必須一起拿下來?”聽了秦睿的打算後,朱瞻基皺了皺眉頭。


    “是的,殿下,必須將這些人由馬上轉到地上,由放牧轉成種地,否則今天打完一次,他們跑了,過幾天他們又會來攻打大明。如果全部殺掉,隻會增加雙方的仇恨,經略草原的難度會幾何級提升。隻有改變他們,才是上策。”秦睿看著朱瞻基,說道。


    將人殺掉,這是最簡單的方式,秦睿敢保證,張偉他們帶得手雷,就能消滅完一半的人手,另外一半會被嚇破膽,但以殺止殺,不是解決問題之道。


    人,秦睿肯定會殺,但現在還不是時候!曆史經驗表明,前期殺人如麻的軍隊,下場都不怎麽好,因為無論對方降與不降都是個死,不降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所以大部分人會選擇對抗。殺要找合適的機會,殺他個幹幹淨淨,殺他個痛痛快快,殺一次讓已經降了的人,心驚膽戰;讓潛在的敵人,三五十年不敢有異心。


    聽了秦睿的話,朱瞻基沉思良久,沒有說話。


    秦睿則自顧自地倒了一杯水,喝了起來。


    “你有什麽打算?”朱瞻基又問道。


    “陛下帶兵合圍這一萬四千多人,然後派使者勸降,阿魯台深恐陛下天威,請求歸附。陛下隨便封阿魯台一個空帽子的王爺、國公的職位,帶他迴京城養老。”秦睿想了想之後,把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帶迴京城養老?”朱瞻基不明白秦睿的意思。


    秦睿的打算很簡單,治權和擁有權分開,給阿魯台一個空帽子的擁有權,但治權要另行安排人。一旦有治權的人想造反,那麽就可以打著阿魯台的名義,去平叛。秦睿也不想這麽做,但阿魯台在草原上還有些威望,隻要他活著,草原就不會亂成一鍋粥,再來一次爭權汗位的大亂鬥。


    朝廷還可以利用阿魯台的名義,頒布一係列開荒種糧的命令,降低推行玉米和土豆的難度。


    聽了秦睿的打算,朱瞻基長籲了一口氣,秦睿的這個選擇,無疑是能將大明在草原上的利益,擴展到最大化,可以說,按照秦睿的這個方法,草原最多經過十年經略,就能夠穩定下來,成為大明朝廷一個新的糧食基地。


    兩人又討論了一會兒之後,朱瞻基才帶著護衛,星爺趕迴宣府,準備第一時間向朱棣匯報。


    “秦大人,剛才那個人真是太孫殿下嗎?”看著遠去的朱瞻基,一臉興奮的王祥,問道。


    “對!”秦睿點了點頭。


    “他為什麽叫你三弟?”王祥覺得很納悶,堂堂皇孫居然跟一個大臣,稱兄道弟。在他打探的消息裏,秦睿是一個鄉下人,不是什麽皇親國戚啊。


    “說起來,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秦睿抬頭看了看天空中的明月,歎了一口氣說道,“王大人,我有故事,你有酒嗎?”


    “有,有,有!我還有一壇子二十年的燒到春,秦大人如不嫌棄,我們今晚把酒言歡,讓我來聽聽你這個悲傷的故事!”


    秦睿聽了王祥的話,一腦門烏鴉飛過,這個王祥,邊關呆久了,聽不出好賴話嗎?跟皇太孫義結金蘭,怎麽能算悲慘?那是榮耀。


    迴到王祥的公事房中,王祥拿來酒,秦睿吩咐孫成去拿了一大盤羊肉,兩人開始喝起了小酒,聊起了往事。喝酒不是目的,隻是手段,秦睿想拉攏王祥,王祥又何嚐不想跟秦睿搞好關係。但現在是戰事,兩人很有分寸,更多是聊天,酒隻是媒介,活躍一下氣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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