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甚媚,和風輕吹。


    員外家的庭院中,外麵的便衣錦衣衛和那些百花宮的女子,有的端著青花瓷茶水,品茶欣賞院落中的風景,有的則在一起說著話。


    外麵的景象映入眼簾,孔茗這才移開目光,看著麵前的穆紅纓,順手拿起托盤上的青花瓷杯,冷冷說了句多謝,便一飲而盡。


    “孔宮主無須客氣!”穆紅纓美眸中笑意更勝,妙姿挺拔的她,端著托盤,身姿嫋娜走至坐在太師椅上的李燕雲麵前:“小哥哥,喝點茶水吧,這麽久了,口幹舌燥的。”


    如下心思都在二公主李靜玄身上的李燕雲,被穆紅纓打斷思緒,他忽地想起什麽,要朝孔茗瞧去,奈何被穆紅纓嬌軀擋住,他隻得朝一側伸頭。


    穆紅纓倒也調皮,她故意作對似的,也朝一側挪了挪身子,李燕雲朝哪邊伸頭,她豐腴玲瓏有致的柔軀便朝哪邊扭,都恰好擋住李燕雲的視線。


    “你!”李燕雲作罷,瞪她一眼。


    她咯咯一笑,將托盤朝李燕雲麵前一遞:“小哥哥,用茶吧?”


    有了先前在客棧的教訓,李燕雲豈敢喝她的茶,他皮笑肉不笑:“嘿嘿,小姐姐,我不渴!”


    穆紅纓玉麵故作落寞,小嘴嘖嘖兩聲,歎道:“可惜了,一聞這味道,便是上好的西湖龍井,可是此地特產呢!”


    身旁的穆紅纓坐在太師椅上後,自顧自的拿起青花瓷杯,唇齒咬著杯沿,仰著白皙的脖子,一飲而盡,也似在跟李燕雲驗證著什麽。


    一杯飲罷,她好笑似的看著李燕雲,便咯咯直笑。


    此等之為,隻有李燕雲和她明白,李燕雲癟了癟嘴,斜蔑她一眼後,便看向立於幾步之遠的孔茗。


    身姿如纖柳的她窈窕萬分,翹臀與身形形成了美妙的曲線,她若玉的素手中拿著瓷杯,立於原地,美眸不染波瀾的看向外麵,不知在想些什麽。


    本是觀察孔茗有什麽變化沒有,可李燕雲當即還看不出有任何異樣,她側臉看上去,雪膚依然透白,俏額飽滿,黑眉似墨,瑤鼻挺翹,唇瓣薄嫩,灩灩如芙蓉,頗有沉魚落雁之美。


    且——無絲毫異樣。


    “小哥哥,喜歡麽?”穆紅纓湊近李燕雲耳前小聲嘀咕道。


    她口中芬芳熱氣吹打在李燕雲耳朵上,忽感癢癢不已,李燕雲轉頭道:


    “你什麽意思?哼,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同時暗補一句,這不是廢話嘛,是個男人定然都喜歡,除非是宮中小張子那種類型的,可現在朕沒這個心思啊。


    倏地,見穆紅纓媚眸中點點亮晶晶的笑意,李燕雲似有些忌憚,看向孔茗:“孔宮主,你無礙吧?”


    孔茗語氣依然的冷,甚至都沒看李燕雲一眼,目光直視外麵的庭院風景,道:“你這人說話,怎地如此奇怪?我好好的!——倒是穆姑娘所言不虛,西湖龍井,乃是我們臨安的特產,你該好好品嚐才是!”


    怎地如此熱?孔茗臉蛋稍許暈紅,本來還冷似寒冰的她,禁不住緩緩朝李燕雲看來。


    李燕雲低頭微微一笑:“多謝提醒——孔宮主沒事就好。”


    二人說話間,孔茗的模樣落入穆紅纓眼中,她媚聲一笑,湊近李燕雲身前小聲道:“小哥哥,你有福了,一會可要謝我——”


    “謝你?”李燕雲奇怪看著起身的穆紅纓,沒待李燕雲繼續說話,穆紅纓笑道:“哎呀,這裏太悶了呢,我出去走走。”


    一身火紅長裙的她朝門走去,順手帶上了正堂的雕花木門,媚笑之聲迴蕩在外麵,讓李燕雲一頭霧水。


    “真是的,大白天關什麽門嘛——”李燕雲嘀咕一句看向孔茗,豈料百花宮的宮主——孔茗,她正柔情似水地看著自己,媚眼如絲,胸口微喘。


    李燕雲奇道:“孔宮主,你這是——”


    “我,我有些熱——”孔茗眉目羞紅地看著李燕雲:“是那個員外,他,他——不對勁!”她捂著胸口,輕喘道:“你,你過來,你快過來!”


    當下孔茗與之前冷傲的模樣簡直判若倆人,跟中了邪似的。


    “嗯?”李燕雲大驚起身,隻見她若玉般晶瑩地小手,滑到她自己束腰裙帶,微微一拉,紗裙些許淩亂,袒著光潔白嫩的香肩,絕美不已紅潤的麵孔望著李燕雲。


    蓮足輕動朝李燕雲走來,當即李燕雲才明白穆紅纓那句話是何意。


    李燕雲有些沒反應過來:“喂,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叫人了!”


    “你若喊人,被聽見,我非殺了你!”孔茗美眸中含情萬種,語氣卻飽含殺意,雙頰卻早已緋紅如豔霞,美不勝收。


    刹那孔茗身形一轉,她身上的鵝黃色紗裙脫身而飄,一陣芳香撲鼻之際,還沒看清楚怎生迴事,李燕雲臉上被蒙紗裙蓋住。


    伸出手來,他剛想扯開擋住目光的紗裙,豈料頭頂似被點了一下,他頭腦昏沉,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正堂外盤腿而坐的穆紅纓,她雙手搭在膝蓋上,腰背直拔,長發及腰,一身火紅長裙的她,閉著美眸,潛心靜練‘摧玉掌’,當下她麵色火紅。


    須臾當聽正堂中淺唱低吟聲,她火紅唇瓣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媚人心扉地笑意,似隻有那孔茗的聲音,李燕雲絲毫無動靜,她似明白了什麽。


    庭院中的那六個錦衣衛,早已被穆紅纓讓其離正堂遠遠的,倒是百花宮的那些女子,有些發覺正堂動靜不對勁,走上麵前:“宮主,你怎地了?要我進去幫忙麽?”


    穆紅纓咯咯輕笑:“你還想進去幫忙?”


    話落裏麵傳出孔茗有氣無力的聲音:“你敢,敢進來,我便殺了你!”


    百花宮手中拿著劍的女子,她看著緊閉的雕花木門,忌憚地後退一步。


    瞧著好笑,穆紅纓閉著雙目道:“聽見了吧?躲的遠遠的便是!”


    看了一眼穆紅纓,不知她在打著什麽鬼主意,女子隻好衝雕花木門抱拳:“是,屬下知道了!”


    當即百花宮的女子,帶著其他同門,速速遠離正堂,穆紅纓也落了個清淨,聽著正堂中迷亂的低吟清唱,她極力讓自己靜心下來,運氣練起了‘摧玉掌’。


    青城門的摧玉掌秘籍口訣和各種法門,早被她謹記於心,她胸有成竹的按照口訣練著,麵色時而火紅萬分,搭在膝蓋上的雙掌,也如被火焰包圍了般,顯出火紅之色。


    正如她身上的紅裙般,紅豔萬分。


    不知過了多久,她雙掌上下合十,黛眉入鬢下的媚眸緩緩睜開,合十的雙掌緩緩自胸口向下推,紅唇微張,輕唿氣息。


    聽著身後正堂中的動靜,她柔媚的麵上掛笑,暗笑,不是挺冷傲的,都到這個時候了,竟然都還沒消停,難不成還上癮了?倒有些心疼我的小哥哥了。


    她花枝亂顫的笑了倆聲,站起身來。


    一盞茶後,正堂中,鵝黃色紗裙咦整齊的穿在了孔茗的身上,她麗質的麵容如熟透的蘋果,白裏透著紅潤,嬌美中多了幾分說不出的神韻。


    長發及腰,蹲在地上的他,為昏迷之中的李燕雲束好玉帶,微見李燕雲劍眉動了動,似有醒來之勢。


    她粉唇一張,觸電般似的忙站起身來,羞澀地背過身去。


    伸出手來李燕雲揉了揉額頭,微微睜開星眸,看著孔茗的背影,適才夢中如飛臨九霄,可謂是暢快淋漓,如做了那種夢一般,幾次夢中醒來,卻又被擊昏而去。


    這種事有啥大不了的,非得將老子打暈,李燕雲有些氣惱:“你,你這個女人,你對我——”


    “我,我希望你不要說出去!”雙頰透紅的孔茗打斷了他的話,她忍著無限羞澀,底氣盡失,不敢看他,怦然心跳不止。


    差的被氣笑了的李燕雲不服氣,適才朦朧萬分,害的老子啥也沒看著,這種滋味,真感覺吃了大虧:“你都對我那樣了,你還要我這樣?你怎麽能夠這樣?!”


    本就心中忐忑的孔茗,生怕別人聽見,羞澀萬分的她,低頭道:“你,你還說?你在說,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當下,她如害羞的少女般,有些不知所措,若傳揚出去,百花宮的顏麵何存。


    氣質冷豔的她,薄嫩的唇瓣,一張一兮幽幽道:“百花宮規矩百年不破,你我,皆要當做什麽都沒發生,你可明白?”


    她看了李燕雲一眼,又忙忙撇過頭去,羞道:“我知道,是我不對,你要多少錢銀,盡管提,我都可滿足你!”


    李燕雲差點被氣笑了,你這是將我當成什麽人了?見她如此,李燕雲起身一歎:“錢不錢的無所謂,下次能不能不要再遮住我,將我打昏就行了……”


    還有下次?孔茗瞪他一眼,看向別處道:“不許你再胡說!——還有,你為何身上有‘如朕親臨’的金牌?”


    看樣子適才她發現了那枚金牌,當下可以發現的是,她眸中淚水漣漣,眼眶含著淚水,倔強的沒流淚,可見心中羞澀無限難以言喻。


    不知怎地,一想起適才的事,李燕雲就感覺心裏有些不平衡,雖然她貌美過人,但這事愣是別扭的很。


    李燕雲微有不悅道:“想要我不說也行,你告訴我,那個嬰兒,到底從何而來?”


    “否則我現在就跑出去胡說——你也知道了我有皇帝禦賜的金牌,如若你殺了我,皇上勢必派兵蕩平你們百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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