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夕照,絢麗萬分。


    紅牆金瓦的紫禁城就此籠罩在炫彩的夕陽中。


    提著宮燈列隊行走的宮女太監,和背著天隕劍紮著丸子頭的般若,行走在後頭,皇上和上官皇後並肩朝前行著,同時跟上官皇後交代著朝政方麵的事宜。


    身軀婀娜有致,窈窕萬分,一身大紅色繡鳳紗裙,容顏絕麗的上官皇後抱著繈褓中的,看他麵帶微笑的說著。


    其中更是包含了列國在大宗京城建造國使府,女子學院等大小事。


    “至於國使府——”李燕雲笑道:“朕半月前,曾讓禮部派人出使各國,朕估計得幾個月後他們相繼才能迴來。”


    “至於那些大臣,張居正,你要重用他,但也要防著他。”


    “總之小事難以解決的事,找督察院的魯秀。這小子圓滑而精明,可若交代他的事,他定然會全力以赴。大事呢,則找一範二袁以及六部大臣商榷。”


    一範二袁自然指的是刑部兼科部尚書範清賢,兵部尚書袁去疾,文軒閣閣老袁自如。


    聽他娓娓道來,才知他平時心中可藏了多少事,對那些姐妹麵麵俱到,同時還要揣測每個臣子能力和性子。


    這讓上官皇後頗為心疼,小口輕歎:“你呀,瞧你適才在新居說這些,姐妹都舍不得你——也罷,你出宮散散心也好。”


    “還有……那個紀柔姑娘,就真的一點消息都沒麽?”


    能得到雨兮的理解,李燕雲十分高興,在皇後那傾城絕世的臉頰親了一口,笑道:“嘿嘿,雨兮,還是你懂朕。”


    “少說些好聽的!”上官皇後麗顏略紅,見他又在繈褓中睡著的兒子臉上吻了一下,她提醒道:“——你可別將這小祖宗吵醒,哭起來可難哄了。”


    看著皇後天姿國色的麵孔,偏偏還有一種母性的柔美和說不出的嫵媚,他心中悸動半分,但聯想到正事,臉色黯然話鋒一轉,道:


    “可不是嘛,派出去的別說錦衣衛,就連那個武功了得的康福太監,也了無音訊。”


    “朕不得不帶著般若親自去姑蘇城走一遭。”


    說起那個紀柔,別說上官皇後了,她也隻是從安夢涵和皇上以及富察琳琅口中聽說過此人,倒是未見過,據說是一個氣質嫻靜,性格溫順的一個女子。


    看著他神色略沉,上官皇後臉頰火熱:“女子貞潔本就大於性命,你如實到來,你與紀柔姑娘發展到何種關係了,可曾圓——”


    見她這般羞澀欲言又止的模樣,李燕雲嘿嘿一笑,明知故問道:“圓什麽?”


    “呸,”上官皇後羞惱的臉撇向一旁道:“可曾圓房!”


    “嘿嘿,有過那麽一倆次!”李燕雲滿眼銀光閃閃,賊笑道。


    上官皇後不敢看他,一臉正色,微歎道:“如此一來,你找她卻也是應該,隻是你在外一定要多加小心才是!凡事留個心眼。”


    “你不光是皇上,是一國之君,你都已經是幾個孩子的父皇了,若有個差池——”


    見她說著說著,眼中淚水翻滾,心中一疼,李燕雲忙摟著她香肩哄道:“傻瓜,不是有般若在的嘛,況且朕凡事小心謹慎——”


    “這倒是,”上官皇後破涕為笑:“能有你狡詐的人,怕是少有人來,幸虧你是皇帝,否則定是個殲臣!”


    皇後誇人總是如此別致,李燕雲幹幹一笑。


    有般若護在她身旁,上官皇後自是放心,她會師傅的《天山玉寒掌》,但好虎難架群狼,總覺得讓表弟南宮才派些特種錦衣衛跟著,最為穩妥。


    倆人說著話,帶著般若相繼踏入弘德殿,身後提燈的宮女太監則是在殿門前停步駐足。


    殿內一些燈火早已被太監掌亮,來自四麵八方的燈火將弘德殿內照射的亮堂堂的,放置著各種金銀玉器的珍寶奢侈品,藝術品,光華爍爍。


    見他剛進來就在櫥櫃旁找著什麽,立於殿內抱著小皇子的上官皇後深感好奇。


    沒一會他自櫥櫃中拿出一卷宣紙:“雨兮,你過來瞧瞧——”


    抱著繈褓的上官皇後蹙眉朝前幾步,當他將宣紙放在鋪中黃布的紅木桌上鋪開,這才發現,那宣紙上——是一把兵器的繪圖。


    上麵更有小字標注其中長度,寬度,詳細萬分。


    這類似於‘唐刀’隻不過刀刃更長,刀柄也甚長,說像唐刀,卻又不像,有頗為與前世的‘戚家刀’相似,隻不過比戚家刀還稍長一些。


    “這是什麽刀?怎地如此奇特?”上官雨兮道。


    李燕雲笑道:“雨兮啊,你知道人與那些豺狼虎豹,或者牲畜最大的區別是什麽嘛?”


    抱著繈褓的上官皇後聽此有趣的問題,嫣然一笑,無奈道:“這還用問,自然是人比它們聰明。”


    “嘿嘿,也不盡然,不完全準確。”李燕雲臉色認真道:


    “人呐,與它們最大的區別是,人會用工具,彌補不足!”


    “從猿猴子進化成為人,這其中皆要不停的摸索更為合適的工具!”


    “眼下,朕發明的這個刀,暫且稱之為‘長刀’吧。”


    “嘿嘿,雖然名字簡單略俗,但其威力一點都不俗。”


    別得不說,他話中的猿猴倒是激起身後的般若的好奇,上官皇後更是忍不住出口問道:“猿猴子?”


    “對,你是母猴子,朕是公猴子——”李燕雲笑道。


    “不正經!”上官雨兮嗔道。


    李燕雲朗聲一笑:“言歸正傳——懂兵器者,都知一寸長一寸強。雨兮,你瞧著刀柄和刀刃皆比一般的刀略長,此乃是朕特意為對付韃靼國,所創的長刀。”


    “朕前段時間曾帶著容容去郊外軍營,他們大部分皆是使用長矛,長矛隻可刺,戰鬥力略顯單薄。”


    “這長刀可就不同了,刀身細窄輕便,亦可刺,亦可劈砍——總得來說,集長矛和戰刀的優點於一身!”


    “這圖朕是劃出來了,還沒來得及讓兵部大肆打造,此時就交給你了雨兮,銀子從國庫劃便可,但切記先裝備給精銳……”


    這時代火銃已經被林詩音和範清賢搗鼓出來了,隻可惜威力欠缺,如若準頭精一點倒還好,若是不準,打在鐵甲上根本無濟於事。


    短短兩年還無法形成戰鬥力,畢竟前世的火銃發展成為在戰場上實戰,這可是經曆了漫長的幾百年時間。


    當下主流兵器,自然還是以刀槍弩箭為主,火炮為輔。


    他說話間,繈褓中小皇子醒來,似被父皇的聲音吵醒,他癟著小嘴正要哭,幸有上官皇後將他放在桌子上,哄了一下。


    同時皇上說的事關係到將士們的性命,上官皇後更是連聲答應,笑道:“放心吧,臣妾定會好生安置此事。”


    娘親和父皇說話間,小皇子李昭似看到什麽東西,小手伸的老長夠著那個東西,同時哇哇哭個不停,循著他的眼睛一瞧,上官雨兮哭笑不得。


    小家夥看見桌子上雕龍玉璽,看著別致總想摸著玩。


    可國璽豈能當成小家夥的玩具,上官雨兮柳眉倒豎,輕拍了一下他的小手:“不許哭,老實點!”


    這一下小家夥哭的更厲害了,張著小嘴哇聲奶氣大哭,見老婆打自己兒子,瞧的李燕雲心疼無比,哈哈一笑:“打他作甚——來拿去玩!”


    被上官皇後扶站在桌子上的小皇子,雙手抱著玉璽,哭聲戛然而止,麵帶微笑的看著父皇,奶聲奶氣直樂。


    興許這對李燕雲來說這沒什麽。


    可對雨兮來說,這意義可了不得:“壞胚子,這國璽豈能——”


    “哎?”李燕雲打斷道:“這有什麽,朕要想要國璽,想刻多少個沒有?”


    “哈哈——朕知你擔心個什麽,你是怕朕拎不清的封他為太子?”


    上官皇後點頭:“眼下他什麽都不懂,照我說你並非那種不開明之人,太子就該立賢能之子!”


    “而不是按照規矩立長,萬一這小子以後是個貪玩之輩,那對大宗來說可不是好事,如若那般,我寧願他做個與世無爭的老實王爺。”


    曾經自己那母妃尹貞秀又何嚐不是如此,且腦子中那種兒時畫麵,她也是這般跟自己說的。


    對李燕雲來說深受二十一世紀的良好教育,自然對這種儲君立長的規矩詬病,沒想到皇後太賢惠了,她想法與自己不謀而和。


    在她臉蛋親了一口後李燕雲笑道:“朕正直春秋鼎盛之年,這事以後再說,當下,朕兒子玩的開心就成——”


    說著將桌子上抱著玉璽把玩的小皇子抱在懷裏又親又逗的,惹地小皇子奶聲直樂。


    溫馨的畫麵,甜蜜萬分,見他這般,上官雨兮無奈一笑,當下想到紫禁城後麵的新居,還欠缺一個名字,故讓李燕雲取之。


    聯係到雲彤穀涯下的逍遙居,李燕雲隨口道:“就叫逍遙居吧——雨兮,龍府的那些妮子,就拜托你了,如今苗妃和林妃尚在月子期……”


    “嗯,”上官皇後有些傷感,遠山黛眉略蹙,美目中淚光點點:“姑蘇城遠在江蘇,你這一去定然又是幾個月——何時動身?”


    “龍府朕就不去了,唉,朕見不得分別的場麵,至於花劍坊朕要去一下,事關玻璃一事,後日便動身!——今夜,你就別走了,咱們……”李燕雲麵帶銀笑,伸著頭在她耳畔耳語幾句。


    看了看一旁般若她無辜清純的模樣,似沒聽到,可身姿窈窕曼妙的上官雨兮還是臉色嫣紅如血,羞不可抑,臉上薄笑輕呸一聲道:“你呀,真是沒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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