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陽沉西,夕霞璀璨,花劍坊的喜房中,一襲淡紅色紗裙的童清湫,如賢妻般,紅著嬌媚的臉蛋,為李燕雲更衣。


    她若遠山似的黛眉下,飽含春波的美眸含笑,潔白晶瑩地玉手,撫去李燕雲身上淡黃色錦袍的褶皺,聞著她身上似有似無的清香,李燕雲大手在她身上一番伺候,惹地童清湫如貓般的撒嬌輕叫。


    如狐猸子般勾人的她,嬌軀酸軟無力之下,柔軀有意無意地在夫君身上蹭著,愣是讓李燕雲心裏又一陣癢癢,他是怎地都沒想到,平日裏那般端莊的童清湫,竟是裝出來的,這般為人婦之後,竟然有如此一麵。


    怕是如此下去,豬腰子、牛腰子、將成為自己常備之物了,正所謂,沒有耕壞的田,隻有累死的牛啊。


    為他束好玉帶後,童清湫身軀依偎在他懷裏,臉上紅若胭脂,揚起小臉柔笑道:“這身錦袍,乃是為你買新郎服時,我特地給你買的,怎樣夫君,穿的是否舒適?”


    “嗯,不錯,極為舒適——夫君賞你!”說著李燕雲吧唧在她臉上啄了咬一口,她心裏甜若蜜桔般,麵紅如霞的她笑道:“夫君我想……”


    “啊?”一聽他這話,李燕雲齜牙咧嘴雙目圓睜:“還想?童清湫,馬廄的馬都沒那麽配種的,你好歹得讓夫君歇息歇息才是!”


    見他這般驚訝的模樣,童清湫咯咯掩唇一樂,紅著臉道:“才不是呢,我是想吃東西了,好餓!而且——”她羞澀的頭一低無力地匍匐在他懷中,聲細如蚊:“你不嫌累,我還受不了呢!”


    她香腮似丹霞,美不勝收,此舉惹地李燕雲哈哈大笑,大手在她纖腰摩挲了幾番,倆人柔情蜜意地說了一番話,童清湫才去梳妝打扮。


    須臾,坐在圓桌前的李燕雲,品著茶,瞧著正坐在銅鏡前的美人,她舉手投足間,將女子的柔美體現的很是完美,看著映在銅鏡中她白嫩臉蛋,他心中漣漪陣陣。


    不得不說,不施粉黛的她,本就清麗不俗,似有出塵之意的仙子般,沉默不語間,那份氣質更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也難怪李燕雲時而會將她當成秦芷彤。


    不過秦芷彤渾身氣質比她冷上很多倍,性格更是內向孤僻,不喜與人來往,喜歡清淨。正是這種性格,在曾去往前金的道路上,可謂是對自己照顧有加,柔中有細。


    腦海中浮現手執長劍的她,一襲聖潔白裙,婀娜直拔的身段,如瀑及腰的長發飄逸,白嫩無瑕疵的仙顏表情冰冷如雪,若水中蘊淚看著自己,似下凡了的仙女般楚楚動人的模樣,李燕雲眼眶恁地紅了。


    坐在銅鏡前的童清湫,將胭脂紅紙在細嫩的唇上一抿,將胭脂紅紙放在梳妝桌間,發覺夫君默默無言,好奇地蔑了一眼,發現銅鏡中的夫君臉色黯然,她心中一疼。


    “夫君——”輕唿一聲後,她猶豫半分,為了不讓他難過,她麵上浮笑,俏皮道:“夫君,你來看我美不美!——順便為我戴朱釵,為我畫眉!”


    “那還用說,我娘子肯定美!”李燕雲笑著實話實說,聽得她很是欣喜。


    起身走至她身後,將梳妝桌子朱釵輕輕插在她的發髻上,自她手中接過眉筆,照李燕雲來說,她不打扮都美,畫眉什麽的,無非就是錦上添花,美上加美。


    她美眸略帶笑意直視著李燕雲神情專注的樣子,心裏幸福萬分,目光中亮晶晶地淚水閃動。


    當畫好最後一筆,李燕雲奇道:“你怎生哭了?”


    “夫君,你能一生一世為我畫眉麽?”童清湫一把抱住他的腰,哭了起來。


    “這不廢話麽?你是娘子,我是夫君,當然一生一世為你畫眉!”李燕雲摸著她的後腦勺,一臉認真道:“此生為你畫眉,來生也亦無怨無悔!”


    這話聽的她心頭一熱,幸福之餘,恁地又笑了起來,她又哭又笑的模樣,惹地李燕雲一頭霧水,不禁暗歎,女人當真是水做的。


    她情緒來的快,消失的也快,見她心情好轉起來,李燕雲也輕鬆不少。


    這時代女人講究三從四德,嫁為人婦,自然不宜拋頭露麵,花劍坊為人看心病的職業,童清湫則是說,不宜在做,否則就不是三從四德的好女子了,而且免得給夫君丟臉。


    這點李燕雲感動之餘,對她讚成支持,而且他本就沒有那般迂腐的思想,哪怕她願意做著給他人看心病的生意,李燕雲也不會有意見,畢竟這種職業在前世有個很好的名字——心理醫生。


    雖是花劍坊的看心病的銀子貴了些,但童清湫大多都用於救濟百姓,心地善良無比。


    不過據李燕雲所知,那些前來看心病的,大多是達官貴人,畢竟隻有達官貴人才出得起那銀子。隻因隔著一層薄紗,那些人至今不知這花劍坊的掌櫃的長什麽模樣,這反倒免去不少麻煩。


    “夫君,你能理解我就好!”童清湫眼中欣喜,旋即黛眉一蹙:“可是夫君,我不想閑著,我覺得女子不比男人差,男子能掙銀子,女子也是可以的。”


    被她矛盾的想法逗的一樂,站在她麵前的李燕雲笑著,瞧她麵前的銅鏡,看著鏡子中她朦朧模糊清麗的麵孔,頓感這種銅鏡與前世的玻璃鏡子,清晰度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倏地,腦子中靈光一閃,為何自己就不製造玻璃出來呢?玻璃製造並不難,有石英石或石英砂,石灰石、純堿、這些原料,想要得到那簡直就是一句話的事。


    略微迴憶玻璃的製造步驟後,李燕雲點了點頭,在這種時代,玻璃如若弄出來,那定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再者讓戶部給自己批點地方,開些玻璃作坊,那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瞅見他臉上一陣喜色,童清湫幾分不解:“夫君,你怎的了?”


    反應過來的李燕雲嘿嘿一笑,蹲在她身前,握住她軟玉溫香的小手道:“我有一個想法……”


    喜房中,李燕雲花了盞茶的功夫將步驟告訴童清湫,她則是半信半疑的聽著,當聽聞夫君說,最後能製造一個名曰為‘玻璃’之物的時候,她深感奇特。


    但見夫君如此自信,她亦然對此深信不疑。


    不過話又說迴來,在前世,李燕雲從未製造過玻璃,一開始若想大批量製造顯然不可能,得先實驗,掌握其中奧妙,一步步摸索,才是最穩妥的,畢竟羅馬不是一天可以建成的。


    至於那些原料,童清湫則是說翌日一起去逛街時,順便打聽打聽,李燕雲好笑,何須去打聽,無非就是自己一句話的事,不過當即也很猶豫,要不要告訴童清湫自己的真實身份。


    他有些無奈,每次一暴露身份,這種感覺頃刻就會破碎,尤其是見她們八經給自己行禮時,就頗感無奈,也隻有私下裏,才相對來說,與她們相處,才比較灑脫隨意一些。


    這一夜李燕雲並未迴紫禁城,正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洞房花燭夜就丟下童清湫,獨守空房,這種事他做不出來,難道說抹幹淨嘴,就開溜,那與禽獸有何分別。


    為了引起童清湫懷疑,那些暗中保護自己的錦衣衛,李燕雲則是讓他們,打道迴府,迴家歇著去,不過這些便衣錦衣衛還真是會做人,興許是周朗教他們的配合自己演戲,對於自己與童清湫成親,他們竟然還行了禮金。


    幾兩銀子不嫌少,幾十兩銀子也不嫌多,大夥湊著,聊表心意,這當真是演戲演全套,一個謊要很多人來配合圓場。


    同樣是陽光明媚的第二天,京城西長安街,車如水馬如龍,一身白色錦袍的李燕雲,跟一身淡雅素裙的童清湫在街上逛著。


    後麵則是跟著丫鬟妙兒,羨慕地看著新婚夫妻,倆人有說有笑,說著情話秀著恩愛,隱間,妙兒心裏酸澀不已,可姑爺倒也不同於尋常男子,說笑間摟著小姐的腰的大手,時不時在小姐臀上輕撫一下,看的妙兒臉蛋嫣紅。


    還好這隱晦的一幕有妙兒,走在後麵遮擋不至於被人瞧見,童清湫則是羞澀間,心中升起一陣怪異的興奮,明麵上卻對他薄怒輕嗔。


    “你也是,一點都不老實,若是被人瞧見多羞人。”童清湫香腮粉紅小拳捶他一下胳膊。


    娘子所言甚是,看樣子這個臭毛病得改,都他娘形成習慣了!他心裏也自責了一番後,麵上卻笑道:“無礙,頂多被妙兒看見,妙兒也是自家人——”說完他不忘迴頭瞧著嬌羞的妙兒:“是不是妙兒?”


    “啊?是!”妙兒低著頭走在後麵應聲。


    三人在集市走了一番,時而進布匹鋪,時而進瓷器鋪瞧瞧,童清湫心情倒也舒暢無比,三人微笑著自一家賣綾羅綢緞的鋪子中出來時,鋪門前,一個衣著華麗錦繡袍裙,氣質雍容大方,容顏絕色的女子,懷中抱著繈褓自轎子中而出。


    且身後跟著四五名丫鬟打扮的女子,當即瞧見這個女子,李燕雲腳步不由一停。


    那女子似也瞧見了李燕雲,她微微一愣,緩而裝作不認識他般,抱著繈褓中的嬰兒,臉色淡若止水,蓮足輕微走動,與四五名丫鬟,進了鋪子,跟李燕雲似若根本不認識,如若陌生人一般。


    自他身邊路過之時,長發如瀑及腰的她絕美地玉麵盡是冰冷,美眸愣是看都沒看一眼李燕雲,隻是微微瞟了一眼童清湫,便目光直視前方,走了過去。


    她經過身旁後,一陣香風入鼻,李燕雲原地發呆,臉色黯然看著女子的背影。


    “怎地了夫君?”童清湫玉手勾住他的胳膊,奇怪道:“難道……看見人家漂亮女子,就走不動道了?我可提醒你,人家都有孩子,我可告訴你,你若對其他女子有想法,那她也隻是妾,我才是大的。”


    大的你是做不成了,你排行第十幾名呢!李燕雲暗歎,那是朕的皇後,她懷中抱的可我兒子李昭啊,雨兮,你為什麽裝作不認識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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