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雷聲陣陣,暴雨磅礴,淅淅瀝瀝的下著,如天河被劃開了口子,直朝人間澆灌而來,整整下了一天一夜。


    翌日,驕陽媚照,晴空萬裏,一碧如洗,萬裏無雲,璀璨藍空讓人心情舒暢不已,這一日大街小巷張貼著關於納蘭順真的告示,告知人們他種種惡行,無論惡行是否真偽,即便有人認為是假的,但生怕牽連自己,也無人敢為他開脫。


    新皇帝十二阿哥,依照禮製,改年號德隆,另外納蘭順真他的死訊很快傳到了國使府中,據說還是被活活鑄成了銅像。


    大仇得報,紀柔在李燕雲懷裏哭了很久,如若沒公爺,怕是以她小女子的身份,無論如何也對付不了堂堂的金國一國之君的。


    在李燕雲三寸不爛之舌,甜言蜜語的攻勢下,她悲戚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低矮的山坡,開滿了滿山遍野的野花,淡藍色百褶裙,身段婀娜多姿的紀柔,當如美麗的百花仙子般,她膚若凝脂,長發及腰。


    豔陽的光輝下,她精致的臉蛋白嫩的臉蛋更顯白皙如玉,隻是,她情緒略微低落,柳眉下的眼眶微紅,泫然欲泣,一副我見猶憐的淒美模樣。


    牽著她纖手正朝朝山坡下走著的男子,微微一歎:“你這妮子,本公爺,適才可是才嶽父嶽母的墳前,發過誓的,要好生照顧你,會讓你幸福,你倒好,絲毫不給本公爺麵子,現在就哭給本公爺看了。”


    她臉上一紅,心裏羞喜之餘,見他臉色黯然,粉嫩地小唇,忙在他臉龐,親了他一口,便將頭斜靠在李燕雲的臂膀上,麵孔浮現笑容:“公爺,認識你真好。”


    有意無意地騙了個親親,公爺豁然開朗,胳膊摟著她的香肩,倆人有說有笑的朝山下走去,山下百名兵士,以及一輛大馬車,都在靜靜的等待皇上,和紀柔的到來。


    “公爺,切莫因為紀柔耽誤你的國家大事,紀柔無事,你能陪紀柔來祭拜雙親,紀柔已經很開心了。”


    揪了一根草葉含在口中,他若無事人似的,笑道:“本公爺也無事啊,多陪你又何妨?”


    “公爺不去皇宮了?”


    紀柔蹙眉,美眸中盡是疑惑,嘟著鮮潤的嫩唇,在她眼裏,公爺身為皇帝,在盛京被大宗攻下之際,應該很忙才對。


    “當今金國皇帝英明神武,朕一個大宗皇帝去湊什麽熱鬧?”李燕雲狡黠一笑:“不去不去,這幾天都不去——陪著紀柔便是!”說完,心裏暗補一句,嘿嘿,即便不去,要不了些時日,會有很多人前來求本公爺去!


    他此刻的心思更不是身為女子的紀柔能懂,紀柔依偎在他懷裏,她幸福甜蜜,望著漫山遍野青草野花,聽著遠處的鶯雀輕啼,心情舒暢無比,尤其是經曆過昨日的暴雨,空氣清新萬分。


    大仇得報,她心裏一塊大石頭終是落地,也釋懷了不少,在如此氣氛之下,她忍不住閉上雙眸,麵含微笑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胸口起伏之下,曲線玲瓏,直讓李燕雲心中蕩漾不已。


    紀柔本就是死去的前太子納蘭興德生前,覺得她美貌過人,認定是李燕雲是個色胚,才派她來監視李燕雲,姿色自然沒得說。


    當下由一身淡藍色廣袖百褶裙的陪襯下,她更如百花仙子般光彩奪目,她柳眉如墨染,睫毛彎翹,瑤鼻下的小嘴與瑤鼻同寬,五官精雕如玉琢,美豔不凡。


    “是啊,本公爺也覺得美!”見她睜開雙眼,李燕雲忙目光自她臉上、胸前移開,故做若無其事地盯著周圍的風景。


    “呀,公爺你流鼻血了——”


    “嗯?是嗎?”李燕雲臉不紅心不跳,微歎一聲,正經無比道:“失敗!老子真是失敗,看風景看的流血了!”


    紀柔驚慌的纖纖玉手忙自腰間束腰帶上,抽出白色絲絹,光潔如玉的柔荑捏著一塵不染的潔白絲絹,神情專注地為他拭去鼻子下的血漬,不想柔若無骨的柳腰被李燕雲一雙胳膊箍在懷裏。


    “紀柔,近一點,看仔細點擦,太遠了容易擦不幹淨——本公爺很愛幹淨地!”


    “啊?公爺?”她臉蛋紅潤,羞霞上臉,覺察到了李燕雲眼中的異樣,她心裏忐忑不已,芬芳輕吐,聲若蚊呐道:“公爺,這不好吧,山下還有百名兵士,在等待著你我,而且這地方荒郊野外的……”


    她沒能說下去,臉色羞紅如血,垂眸不敢看李燕雲富有侵占的眼神,李燕雲嘿嘿一笑:“你這妮子想哪去了,本公爺跟你一樣,也是很靦腆的人——紀柔,你這腰帶如何係地,怎地跟個死扣似的。”


    嘴上說的正經,可說一道做一套,他急的滿頭大汗,紀柔哭笑不得之際,心裏羞澀到了極點,又喜又羞,不多時倆人緩緩朝開滿青草野花的地上倒下。


    為這滿山遍野五顏六色的野花增添不可言喻的旖旎之色,嚶聲低唱與鶯雀的鳴叫聲匯聚在一起,如天籟之音,又如一副生動的風景畫。


    媚陽高照下的山坡下,百名兵士們列隊而站在馬車前,不知皇上為何與紀柔娘娘如此之久不從山坡而下,恰在石元奎焦慮且擔憂皇上安全之際,不遠處出現一個健碩一個窈窕倩影,自遠處而來。


    “叩見吾皇聖躬安,叩見娘娘金安。”


    著甲衣胄帽的石元奎率先跪下,百名兵士反應過來同是朝那倆個身影齊刷刷的跪下,並山唿行禮言辭。


    牽著粉腮略紅,俏額略有香汗的紀柔若玉小手的李燕雲,他小心翼翼地牽著紀柔,走上前來,目視眾人:“嘿嘿,都平身吧!”


    腰佩大刀的兵士們謝恩後,齊刷刷的平身。


    紀柔羞澀地眉目低垂,似做賊似的不敢看這些人,偏偏心裏噗通直跳,忐忑不安,真是嚇死個人了,適才倘若有人去尋找公爺,倘若被瞧見,豈不是羞死個人了。


    “謝皇上!”石元奎起身苦著臉:“皇上,您總算下來了!”


    “嘿嘿,適才與你們的紀柔娘娘在山坡上看了會風景,故此耽誤了些時辰——石元奎,瞧你似有事跟朕稟奏,說吧何事?”


    看風景?公爺說謊臉都不紅的,紀柔羞不可抑地看他一眼,石元奎倒是不疑有他,隻是略微疑惑紀柔娘娘為何當下如此虛弱,走路都搖搖欲墜地之態,看來是適才看風景將紀柔娘娘累著了,他朝將紀柔扶上馬車的李燕雲抱拳。


    “皇上,適才許廣大元帥派人快馬來報,請求皇上下旨,取締金國德隆皇帝,接管金國朝政,另安嬪娘娘已到達盛京。”


    “接管金國朝政?”李燕雲笑道:“你這小子,是想讓朕當竊國之君?唉,如此不妥!我們豈能做這種事來——既然安嬪迴來了,我們暫且迴國使府,你小子暫且迴皇宮,好生輔佐金國的新皇帝德隆,他說什麽,你就做什麽。”


    “這……”


    石元奎為難不已,但也隻能遵旨。


    ……


    盛京皇宮中,一幫納蘭順真的妃嬪皇子皆被安排在大殿中,大殿中的房梁上懸著白綾,新皇帝十二阿哥德隆皇帝,下旨賜死,逼她們自縊,登時殿中慘嚎哭聲一片。


    殿外十二阿哥,聽著殿內的動靜,心裏解恨不已,這靜下來十二阿哥有些飄飄然,尤其是,有朝臣跪拜,這種對他尊重無比的感覺前所未有,在他做阿哥之時,這些人也頂多是朝他抱拳而已。


    一旁的石元奎嗤之以鼻,若不是皇上吩咐自己,自己又怎會聽從這個十二阿哥,從而派人處死那些妃嬪。


    一身龍袍梳著大辮子在腰後的十二阿哥輕喚了一聲石元奎兄弟。


    “說!”


    石元奎翻了翻白眼,雖然十二阿哥,目前是皇帝,石元奎根本不拿這個金國皇帝當迴事,在石元奎眼裏,他隻不過是一個落魄的金國皇帝而已,身份地位都不如大宗一個部將。


    “朕有要事要與朝臣們商量,煩請石元奎兄弟通報一聲!”十二阿哥顯得十分客氣,這一刻他也知自己幾斤幾兩,更不敢用命令的語氣與這個大宗的悍將說話。


    “知道了!”


    金國百官皆被集中在了皇宮中幾處庫房中,他們自然沒有自由,很快他們被帶到了金碧輝煌,雕梁畫棟的崇政殿中,相繼給坐在殿正中間龍椅上的十二阿哥行禮。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爾等平身!”


    “謝皇上!”


    既然自己做了金國皇帝,就先從民心抓起,而且那個龍大哥也說了,不會插手金國朝政,十二阿哥點了點頭,注視著百官。


    “朕初登大寶,定已仁義治金,福澤天下。朕決定免除金國賦稅三年,不知各位愛卿可有異議?”


    他此言一出,諸位大臣差點笑出聲,這個德隆皇帝,當真是稚嫩如童,金國朝臣們本就老殲巨猾,又豈會不知這個皇帝是想得到金國黎民的民心,同時想慢慢奪權。


    他們有的搖頭有的歎氣,有的則在竊竊私語,愣是不把十二阿哥當迴事,殿中腰佩大刀的石元奎,更是眉頭一皺,挑著眉毛,目光如刀地看向十二阿哥。


    十二阿哥撞著膽子,俊臉微有慌張,故作頗有氣勢的樣子道:“你們為何不答朕言?”


    “我說皇帝,你怕是在做夢呢吧?”石元奎當啷一聲抽出刀來,緩緩地朝龍椅走去,怒喝道:“要不我提醒提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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