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這狗官真的被嚇了一跳,李燕雲好笑道:“進來的時候,本公子就說過,你會求著我出去,狗官,這下你信了吧?”


    “信,信!”府衙大人道:“都是下官的不是,請公子原諒!”


    雖然不知李燕雲的身份,但錦衣衛力保此人,府衙大人也知此人定不是簡單的人物。


    “你叫什麽名字?”李燕雲問道。


    “下官,下官張謂!”他聲音顫抖道。


    李燕雲笑道:“本公子要帶錢謙益出去,可有什麽問題?”


    張謂一聽,扶了一下頭上的烏紗帽,擺手道:“公子,不可,不可呀!下官無法做主,此人乃總督吳修吳大人批的,要關押此人至老死,本官也不敢放他出去!”


    “吳修?”李燕雲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見李燕雲起身,張謂忙給衙役使眼色,衙役會意,快些將牢門打開。


    李燕雲輕輕走出牢房道:“去,你派人去將那吳修找來,否則,本公子就不走了!”


    李燕雲這麽一說,張謂嚇了一跳。


    忙派人去將總督大人請來,並告知說來了一個不尋常的人,連錦衣衛都對他畢恭畢敬的,總督吳修本來還不想去的,一聽這話,乃敢怠慢,騎著毛驢,就往這金陵府衙而來。


    約莫半個時辰後,一身紅色官服,頭戴黑紗帽子的吳修,在府衙門口,自毛驢背上下賴,若說總督不是坐轎最不濟,也是騎著高頭大馬,府衙大人張謂似早已見怪不怪,他在門口等待已久,見總督吳大人來了,連忙急走幾步迎接。


    “下官參見吳大人。”張謂作揖道。


    吳修捋了捋胡須,邊朝府衙內走,邊道:“你差的人,告訴本官,那人似不是簡單的人物?這是什麽意思?”


    張謂喪哭著臉道:“可不是嘛,吳大人,你有所不知,那人有錦衣衛保護,本來下官以為他乃一介草民,誰知他非但不怕本官,反而囂張跋扈的,竟還有錦衣衛力保。”


    “金陵這麽長時間相對太平,並沒有什麽要案,大案。你可看清,真的是錦衣衛?”


    “下官看清了,那乃一枚銀牌,上麵有個錦字,好似是一個總管,姓周,名朗!且此人對那個草民畢恭畢敬。”


    吳修倒吸一口涼氣:“他們現在何處?”


    “在正堂呢,吳大人!”


    府衙正堂中李燕雲上座於正堂,周朗人等則站在一側,那總督吳修進來一看這陣勢,便知李燕雲不是一般的人物。


    吳修進了正堂,身側的隨從望著李燕雲,看他坐在上座,絲毫沒有起來的意思,便道:“大膽,見到總督大人,還不行禮?”


    行禮?周朗感覺好笑,沒讓你家大人三跪九叩,已經是很給你們麵子了。


    吳修並未在意,他忙揮揮手,示意張謂和隨從都先出去。


    相貌堂堂,不怒自威,倒也有點官威,李燕雲望向吳修道:“你就是吳修?”


    “正是,”吳修一臉嚴肅道:“不知你是?”吳修心裏暗歎,此人竟然敢直唿本官名諱,當真不是簡單的人物啊,要知,尋常百姓見了總督,都是遵稱大人。


    李燕雲拿起旁邊的茶盞,輕抿一口,便輕輕放下茶盞道:“你可以叫本公子叫龍二一,不過你不用問我是做什麽的,本公子隻想知道,你為何要將錢謙益關押如此之久?”


    吳修輕走幾步道:“那人得罪了陸居,寫詩諷了陸大人,我也隻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奉誰的命?難不成是那陸居?李燕雲差點吐血,怒道:“你一個總督,怎麽說官也比巡撫大,怎地卻聽那陸居的?”


    李燕雲此問讓吳修愣了一下,他搖頭哈哈一笑,雖是笑著的,可眼中盡是無奈,答非所問道:“你們這些錦衣衛,要抓就抓本官吧,本官有苦自是說不出!”


    深知錦衣衛既然來了,肯定是查案的,豈會是光救錢謙益這麽簡單?吳修心裏想著。


    “冤有頭債有主,”李燕雲道:“陸居縱然徇私枉法,我也早有耳聞,你如果再繼續包庇他,到最後恐怕受牽連的也是你,以及你的家人,你不怕被繩之以法,你就不怕你家人也……”


    “夠了!”


    李燕雲還沒說完,吳修打斷道:“你既然有錦衣衛保護,那麽不是欽差,就是皇上差來辦案的,你也說冤有頭債有主,既然如此,本官如果說了,那陸居豈會放過我?”


    這老頭看樣子是怕陸居報複,李燕雲起身笑道:“沒事,你但說無妨,朕會為你做主!”


    朕?他自稱朕?吳修呆立原地,眼前的人,是當今聖上?


    李燕雲就這麽暴露了身份,有另一層意思,這吳修他看得出,此人是受陸居勢力的鎮壓,導致他本來還是總督,卻恐有總督的名號,然而權利卻沒陸居大,以至於他甘願對陸居唯命是從,心裏有委屈也不敢說。


    另一方麵,這陸居還真是狡猾,總督乃封疆大吏,一旦出了什麽事,可以讓這個被架空的吳修去頂,自己倒落個安然無事,這如意算盤打的還真是精明啊,媽的。


    “大膽,見到皇上,還不跪下?”周朗怒道。


    吳修這才發呆中反應過來,看著一臉微笑的李燕雲,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下官叩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李燕雲笑道:“起來好生跟朕說說,你到底是怎麽迴事,權利竟然沒有陸居大,把你的委屈,都告訴朕,朕為你做主!”


    李燕雲如此一說,起身的吳修忙抹淚,哭了起來,悲歎一聲道:“皇上,微臣自是不敢欺瞞您,您有所不知,那陸居有八王爺撐腰,肆無忌憚,暗中與白蓮教相互勾結,且江蘇兵權,都一直在陸居手裏攥著,遲遲不肯交權。”


    “微臣自是上奏的折子,出不了江蘇,也會被半路截下,臣有苦說不出啊,臣在這金陵,就仿佛在一間很大的牢中,出不去啊!就連那錢謙益也寫詩罵過陸居,導致遭了牢獄之災!”


    臥槽,太過分了!陸居那人簡直就跟個土皇帝一樣,李燕雲滿麵怒火,看來不多調點人過來,是解決不了這裏的問題了,如果陸居那個狗官,與八王爺一起造反,可就生靈塗炭了。


    這老頭也挺可憐的!李燕雲走至他身旁,拍了拍他肩膀道:“朕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法子,如果成功,朕會讓你恢複你應有的權利,你看如何?”


    “皇上請說!”吳修忙跪下。


    想起與陸常年相遇的那個酒樓,心裏想道,陸常年,你爹的死期要到了!李燕雲笑道:“倆天後,午時,金陵河畔有一家飄香樓,你約上那個陸居前往一敘,記得,事先準備好蒙汗藥,朕會安排一些人潛伏在周圍,一舉將陸居拿下,記住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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