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楊鳴到護衛隊營地點人。這段時間,有些護衛隊員陸續返來,營地裏有200人。楊鳴點了100人,叫上宋彪和山下太郎。同時李大明會去與有關合作船長交涉,爭取讓還在執行護衛任務的護衛隊員返迴。楊鳴吩咐江小山守好大本營,有護衛隊員迴來的話要組織好他們奔赴日本。


    山下太郎似乎不是很願意跟著去戰鬥。楊鳴明白他的心思,畢竟麻生由貴下麵的很多海盜都與他一樣,曾是西軍的戰士。他們惺惺相惜,同是天涯淪落人。


    楊鳴特意對山下太郎說了一句:“你如果想救他們,就必須去!”山下太郎雖然不明白楊鳴為何這樣說,但他還是相信楊鳴的為人,最後還是跟著去了。


    楊鳴隊伍中不止他一個日本人,目前有七八十個,多是與山下太郎一樣,是原先西軍的戰士。他們作戰勇敢,紀律也比較好,是楊鳴隊伍中比較重要的一股力量。


    而在王天的隊伍中,日本人同樣不在少數。


    楊鳴帶著護衛隊員來到媽祖像下麵,這裏已經聚集了李大明、周平、李旦等人。媽祖像還是賽德克人事件後立起來的,高3.23米,麵朝大海,是一個石像。


    在簡單的祭奠儀式後,楊鳴帶著隊員登上了周平的戰艦。


    周平此次有三艘船過來。他的主力艦是高大的烏尾船,有三桅杆,用來掛巨大的風帆。船長60多米,闊十多米,船舷兩側各有七門大炮,船首船尾也各有一門大炮,全船達16門火炮。這個火炮數量在當時已經比較厲害了,大明水師船上的炮最多就七八門,鬆浦的水軍也最多十門。


    周平看到楊鳴打量船隻,得意地說道:“船體一千噸,比一座山還穩!”


    在船兩旁有高大的護板,船頭、船尾設了戰棚。


    船內還有數櫓,在無風時可搖櫓前進。


    楊鳴讚道:“好船、好船!堪稱船中長城!”


    周平嗬嗬大笑。


    除了這艘大船,其餘兩艘船是鳥船,看起來也非常精良。這兩艘鳥船也配備了炮,不過看起來每艘船的火炮不會超過四門。


    周平命令起航。


    很快有幾名身手敏捷的水手攀上桅杆,放開了大帆。風鼓動風帆,大船開始緩慢啟動,向著日本方向駛去。


    楊鳴帶著的一百名護衛隊員全在周平的烏尾船上,加上船上原本有的一百名船員,這艘大船共裝了兩百多名船員。


    而在跟著的兩艘鳥船裏,也各有五十名船員。


    楊鳴沒讓隊員閑著,讓他們在船上進行隊列操練,模擬海戰演練。


    船隊行進了兩三天,越來越靠近日本,眾人也越來越提高警惕。楊鳴發覺海麵上的船隻比往常少了很多,有時遇到的也是鬆浦家族或王天等大海商的巡邏船。


    這天傍晚,落日映紅了海麵,大家心情開始略為放鬆,不少人在甲板上感受著清涼的海風。


    突然,遠方的太陽底下海平麵上出現了個小黑點,隨著雙方行駛越來越近,小黑點越來越大。雖然陽光有點耀眼,但可見到對方是一艘大船,後麵還有三四艘小船。


    周平也睜大了雙眼,盯著前方的船隻。


    “不好,是敵船,準備戰鬥!”周平終於發現前麵的船是敵人,急忙下令。


    船上有水手發布旗語,將命令傳給另外兩艘船。


    炮手們趕快奔赴炮位,槍手們開始上火藥,船頭也開始轉舵。


    這時,突然天空中傳來了“轟轟轟”的聲音。接著一顆炮彈砸到了烏尾船上,砸出了一個窟窿,旁邊海麵也被炮彈擊中,升起巨大的水花。


    “奶奶的!”周平怒不可遏。


    對麵敵船占了點光線上的優勢,他們看楊鳴、周平這邊是順光,而楊鳴周平看他們則是逆光。


    他們很明顯早已發現楊鳴這些人。


    烏尾船身軀大,轉身不是那麽容易,此刻還是像老烏龜那樣慢慢轉過去。不過身邊的兩艘鳥船相當靈活,這時已經向對麵開炮。


    不過對麵很快又有炮彈飛過來。


    雖然這時候的炮彈都是實心彈,遠沒有後世的開花彈對人的傷害大,但是砸到船上還是挺嚴重。烏尾船不一會就有了幾個窟窿,有些船員不幸被炮彈砸中,血肉模糊。


    好在這時,烏尾船已經轉過來,側船舷對著敵船,炮手開始猛烈開火,一顆顆達十二磅重的炮彈狠狠飛向對麵船隻。


    敵船這時也已經能看清,主船是一艘高大的安宅船,旁邊是三艘關船。


    迴擊的炮彈很快就讓對方吃到苦頭,安宅船仿佛像個麻子,到處是窟窿,旁邊的關船也有一兩艘中彈,可以看到上麵的海盜驚慌失措。


    在炮擊的同時,雙方的船隻仍然在不斷靠近。


    “準備接舷戰!”周平喊道。


    周平船上原本也有些火槍手,這幾天楊鳴讓他們和護衛隊一起訓練。這時候,楊鳴已經讓他們按隊列排好。每個隊列三十人,共排了五個隊列,護衛隊員在前麵。


    安宅船已經到了不到30米外,可以看到上麵甲板上站滿了兇神惡煞般的海盜,他們有的持刀,也有不少人持火繩槍。火槍手已經端起槍朝烏尾船開槍,不過很多子彈不知飛到那裏去了,或者有些子彈也被船體的護板擋著。


    楊鳴也令船員開槍,但隻限於帶著燧發槍的護衛隊員。此次他將20多支燧發槍都帶上了。他知道這個情況下開槍,估計也不會有多少殺傷力,但是可以威懾下對方,給自己壯壯膽。


    很快安宅船和烏尾船撞在了一起,兩艘船都是大家夥,就像兩頭大象對撞。由於此時海風和海浪不是很大,撞擊倒也沒造成多大破壞,但是雙方的船員都紛紛摔倒。


    楊鳴命令持槍的船員趕快站好。


    對麵的海盜已經像從蜂窩裏湧出來的黃蜂一般鋪天蓋地攀爬過來。


    “開火!”楊鳴下令。


    第一列的燧發槍已經重新上好火藥,和同列的火繩槍率先開槍,接著後麵的火繩槍也相繼開槍。


    敵人倒下了一大片。不過這些海盜也夠頑固,仍然源源不斷爬過來。


    雙方開始了肉搏戰。


    周平不愧是魯智深,帶頭搏殺,手上的武器是重達三十斤的鐵杵。舞得唿唿作響,不少海盜命喪他手下。


    這場戰鬥從黃昏開始,一直持續到月上東天。


    戰鬥慘烈,兩百多海盜或戰死或受傷,最後隻有一艘關船載著三四十名海盜逃跑。


    而周平和楊鳴損失同樣比較大,周平這邊犧牲的船員有一百多,護衛隊員犧牲十多人!雙方受傷的人員也超過了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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