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點東西吧……”


    待老頭離去,呂方和梁思琪並肩在山坡上坐下。呂方從商城裏兌換出些食物和飲料。


    梁思琪看出來他眼中的緊張,柔聲安慰道:“放心吧,我們此行趕路的速度,估計就是朝廷的令差也有所不及。他們應該還沒有到潼川府。”


    “嗯!”


    呂方點點頭,“若是等會老頭迴來,潼川城內沒什麽動靜。我就進城去找我哥。”


    “裏麵沒有危險,你也不帶我去麽?”


    梁思琪瞪著眼睛道。


    呂方故意裝作苦笑之色,“我妻子這麽漂亮,若是被歹人盯上了,耽誤了出城的時間咋辦?”


    “討厭!”


    梁思琪紅飛雙頰,“誰是你的妻子了!”


    心裏卻是甜蜜蜜的。


    呂方又道:“隻待咱們找到安穩落腳的地方,我就和你成親。此生,必不負你。”


    “嗯……”


    梁思琪咬住嘴唇,細若蚊吟地輕輕答應。將腦袋輕輕依在呂方的肩膀上。


    此前,兩人雖然早已經互相表明心意,但到底相處的時間還是極少。這段特殊的“旅程”,可謂讓他們之間更加的緊密起來。


    ……


    京都。


    禦書房。


    老太監的身影匆匆出現在禦書房內。


    “說罷!”


    不等他跪下施禮,坐在龍案後的梁翰民就擺了擺手說道。


    他麵前的龍案上這迴倒是沒有堆滿奏折,而是幾樣看起來就很是讓人有食欲的菜肴。


    老太監仍然還是躬身,然後說道:“剛剛有洛交縣的暗探傳來消息,在……在初二的那天上午,有兩人在鳳翔郡平涼府境內的洛交縣馬市上買了兩匹馬,讓馬市的馬販子看過畫冊,疑似就是呂方和永樂郡主兩人。”


    “你說什麽?”


    梁翰民本來有些不耐煩的臉上露出滿是錯愕之色。


    老太監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呂方、梁思琪是四月初一的夜裏離開京城的。


    他怎麽也想不明白,怎麽可能會在初二的上午就出現在近兩千裏外的洛交縣。


    就算是這世上最有耐力的汗血寶馬,也絕對做不到如此的速度。而且還是在夜裏。


    頓住好半晌,他才說道:“也許是暗探弄錯了吧……”


    “那就不必要事無巨細地給朕匯報了!”


    梁翰民臉上又複不耐煩之色,“這都已經七天了!朕隻想看到他的人頭!看到他的人頭你知道嗎?”


    “是。”


    老太監到底還是跪到地上。


    這事弄到這般田地,其實連他自己都覺得臉上無光。


    呂方才是什麽修為?


    充其量也就是在五品武師中算頂尖高手而已!


    可他發動幾近半個大渝的吳鉤暗堂的人手,竟然這麽長的時間都還沒有能夠將呂方的腦袋給帶迴來。


    這事,怎麽都透著股不可思議。


    磕頭過後,老太監起身準備往外走去。


    “等等!”


    梁翰民這時候卻又忽地叫住他,道:“一夜之間,兩千裏之外。如此,此時那呂方是不是已經到潼川府了?”


    “這……”


    老太監心驚。


    梁翰民幽幽又道:“這小子身上有著太多的秘密,別等打更人了,不管是呂梁還是他,直接殺!”


    他話語中透著濃濃的殺意。


    因為在剛剛這個刹那,他突然間想到了許多關於呂方的事情。


    不僅僅隻是呂方用以斬殺宗師高手的那所謂來自海外的“暗器”,還有呂方在寧遠搗鼓出來的土豆、小米椒等等。


    再有同樣是出自呂方之手的清溪釀。


    梁翰民當然無從知道呂方這些新鮮玩意兒是從哪裏弄來的,但他卻不得不忌憚。


    殺傷力巨大的暗器、產量極高的農作物……再有呂方那足以等到一唿便能得到無數前朝餘孽擁戴的龍種身份。


    這些眼下看起來雖是微不足道,卻是有著巨大的潛力。


    自信如梁翰民,此刻也是不禁有些擔心呂方是否真的能夠推翻大渝這艘大船。


    “是!”


    老太監沒有多說,領命直接出去。


    隻出門後,輕輕歎息了聲。


    他在梁翰民這爭取到讓打更人先出手的機會,的確是想給梁釋個機會。


    他是看著這哥倆長大的,不想他們兄弟相殘。


    可現在,這個機會到底還是沒有了。


    他也無法預料,梁翰民和梁釋這對此前感情極為親密的兄弟,日後,到底又會是怎樣的結果。


    ……


    潼川府外。


    不到兩刻鍾,老頭又騎著馬匆匆到山坡上。


    梁思琪有些羞赧地將腦袋從呂方肩膀上挪開。


    老頭翻身下馬,抽了抽鼻子,道:“俺剛剛進去打聽過了,城內的狗腿子沒有什麽動靜。”


    他沒把話說死,隻說那些朝廷爪牙並沒有動靜。並不代表,他們就沒有在潼川府內有什麽布置。


    但這個消息對呂方來說,無疑已經是喜訊了。


    他覺得朝廷令差還沒有到潼川城的概率還是很高的。


    當下便從腰間掏出一萬零五百兩銀鈔遞給老頭,又看向梁思琪,道:“在這等我!”


    說罷,也不給梁思琪說話的機會,騎馬匆匆往潼川城內去。


    兵貴神速。


    他知道,多耽誤一分鍾,就代表著要多一分兇險。


    “欸……”


    梁思琪張嘴,呂方卻是已經跑遠去了。


    再到潼川城,呂方在城門外下馬,而後沿著大街向節度使衙去。


    再路癡,也不至於連這種大路都記不住。


    他一月底離開潼川城往京都,如今已是四月初。不過兩個半月的時間過去,潼川郡節度使府衙還是以前的老樣子。


    好像連看門的兵丁也是以前那幾個人。


    呂方直到台階前站定,道:“我是副節度使呂梁的親弟弟,現在他可在府內?”


    都已經到這,而且進來的路上他也沒有遇到任何疑似吳鉤的身影,他便也不在乎在這裏暴露了。


    反正朝廷的人遲早得追過來。他們也知道,自己肯定會到潼川城來。


    “呂公子好!”


    虧得這些兵丁的記憶力是真好,其中竟然還有人記得僅僅露過那麽兩次麵的呂方,連忙問好,又道:“呂節度使大人他這半個多月以來都在府中休息呢,我這就去給您通報!”


    呂方重重鬆了口氣。


    自己是真正的趕在朝廷的令差前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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