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京官外放,很少有這麽快就又調迴到京都去的。


    隻有一種可能,背後有人撐著。


    看來,這個王家的乘龍快婿並不像是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呢!


    曾經的國子學錄,莫不是背後有著國子監的哪位大佬在給他出力?


    呂方又道:“任什麽職?”


    王思棟卻是搖搖頭,“不知道,隻聽我姐說,好像就升了半階。”


    他說得有些不以為然,甚至還有點兒不滿的樣子。


    呂方差點沒抬手拍這家夥兩下,有些沒好氣道:“那你王家可真是找到金龜婿了。”


    “才正八品而已。”


    王思棟嘟囔著道。


    “你真是屁事不懂。”


    呂方翻著白眼道:“由京都放任出來的官員往往都會品階有所升遷,而調迴到京都的官員,降品階也是極正常的事情。若是四品以上的官員調迴京都,降個兩品以內都能算是平調,甚至可以說是明降暗升。你姐夫還能夠升半階,這真的是撞上大運了。若無意外,以後怕是要平步青雲的。”


    到現在,他對大渝的了解自然已是今非昔比。


    王思棟終於有些驚訝起來,“他有這麽厲害?”


    其實譚語堂不論是容貌還是才學,亦或是地位,都沒什麽好挑剔的。起碼輪不到王家這樣的寧遠縣豪族來挑剔。


    但因為王曄嫣之前追求呂方,王思棟又和呂方是哥們,所以這家夥有種很強的先入為主,總覺得譚語堂不如他方哥兒。


    連帶著,對這個姐夫也是不甚親近。


    呂方隻說:“京都的八品,放到地上,比六品的官兒還要有麵子。”


    王思棟頓了頓,“來,來,喝酒。”


    再厲害,那也是在京都。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他也沒想著能夠沾自己那位姐夫什麽光。


    是夜,王思棟就在節度使府衙院子裏住下。


    呂梁、老蕭他們都不在,院子裏還有的是房間。


    翌日,呂方和王思棟同時從節度使府衙離開,王思棟迴迴春藥鋪,呂方則是去了登科書坊。


    當然不可能是想念許臻那個大老爺們了,而是實在忍不住,想要問問梁思琪現在的情況。


    許臻,應該還是可以見到梁思琪的吧?


    從自己暗示梁思琪裝病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個半月還有餘。他卻是連梁思琪是什麽情況都不清楚。


    隻知道梁思琪應該是還沒有到京都去。


    梁棟到寧遠縣參加清溪坊掛牌儀式的時候,隻是說梁思琪在榮王府好好的,讓呂方不必擔心。


    呂方有些不信。


    若是好好的,梁釋和京都那邊不會催促著她去京都複旨?


    裝這麽長時間的病,就怕梁思琪真鬧出什麽病來。


    要是不幸久病成大疾,那呂方寧願她到京都去嫁給那個叫什麽江嘉平的狀元郎。


    到登科書坊。


    呂方看到自己新出的《天龍八部》又被擺在最顯眼的位置。


    下麵放的則是已經完本的《聊齋誌異》。


    看樣子許臻也是拿他當招牌了。


    十郎居士。


    如今再看到這個筆名,呂方自己也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虧得是這個世界的人還不懂這些內涵,要不然,自己怕是要飽受當今的讀書人詬病了。


    一夜十次郎嘛……


    走進書坊,呂方沒瞧見許臻的人影,便走到個麵熟的小廝麵前,問道:“你們東家呢?”


    “呂公子!”


    小廝瞧是呂方,連忙給呂方做了個揖,道:“東家的在後邊院子呢,我這就給您去叫他啊……”


    說完匆匆往後院跑去。


    他可知道呂方是他們家東家的財神爺。


    很快,許臻就跟著小廝匆匆走出來,到呂方近前,“呂少您迴來了?”


    呂方瞧著書坊裏還有別的顧客在,拽起許臻的衣袖,“咱們到樓上說。”


    兩人直接到樓上,許臻給呂方泡茶,呂方問道:“許兄這陣子可是去過榮王府?”


    許臻臉色頓時有點兒複雜起來,“有段時間沒有去過了……”


    “為什麽?”


    呂方愣道。


    難道梁釋連許臻都管上了?


    許臻道:“前趟尋思著給郡主送書過去的,結果被榮王府內的管家給攔住了。說郡主病了,不見外人,讓我以後都別送了。”


    呂方瞬間明白了。


    看樣子還真是梁釋的授意。


    隻不知道,是特別針對許臻,還是不讓梁思琪見其他任何外人。


    不過這對於他來說也沒什麽區別。


    似乎除去從梁棟那,他沒別的渠道再能夠了解到梁思琪現在的處境。而梁棟那家夥,似乎也是有難言之隱的樣子。


    該不會是……


    難道梁思琪已經動身去京都了?


    呂方的屁股頓時抬起來。


    隻幾寸,慢慢又坐下去。


    應該不會。


    若是如此,梁棟那個家夥沒理由瞞著自己才是。梁棟對梁思琪言聽計從,這他還是知道的。


    許臻知道些呂方和梁思琪之間的事情,畢竟他知道呂方被梁釋廢掉修為,還有梁思琪被賜婚的事情。


    光是想,也能想出些端倪來。


    見呂方頗為失望的模樣,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將茶杯放到呂方前麵,然後便自己下了樓去。


    再上樓來時,手裏拿著些銀鈔,對呂方道:“原本你上迴讓人送稿子來的時候,我打算讓他把最近的稿費給你帶過去的。不過想想,還是親自交到你手中比較好。”


    他畢竟不認識唐子平。


    呂方點點頭,也沒數,直接將銀鈔塞進懷裏。


    這迴分潤的稿費比上迴更多不少,但以他現在的身家,是真的不怎麽放在心上了。


    且不說別的,其實光就是從梁棟他們手裏賺到的那些錢,就夠他這輩子揮霍。


    許臻這不知道梁思琪的情況,他也沒多少心思繼續留在這和許臻嘮嗑。


    隻喝過茶,便就告辭離去。


    又去了呂霖的家裏。


    他還是打算和梁棟開誠布公的談談。


    不了解到梁思琪現在的情況,他實在是放心不下。


    而要見梁棟,將他們這幫子人全部請到飛仙樓去,無疑是最好的辦法。


    同時,他還想和呂霖說說進貨渠道的事情。那三個加工廠,可不是有辣椒、土豆就能夠撐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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