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兄。”


    呂方走進去喊了聲。


    許臻蹭的站起身,匆匆走到呂方身前,果然是問:“昨晚上你被抓進榮王府去了?”


    呂方苦笑,“你也聽說了?”


    “怕是在潭洲城都傳開了。”


    許臻有些焦急道:“榮王殿下沒有為難你吧?”


    他顯然是真正關心呂方的。


    兩人不僅僅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也是朋友。


    “不算太為難。”


    呂方道:“不過是廢了我的修為,不許我以後再接近郡主殿下而已。”


    “啊?”


    他說得輕描淡寫,許臻卻是懵了。


    這還不算為難?


    然後不禁歎息,道:“我早應該勸勸你的,我們這種人和郡主……”


    話說到這,似是怕刺激到呂方,他又連忙閉嘴。


    不過呂方也聽出來他的意思了。


    不外乎是說自己這種人的身份和梁思琪不匹配而已。這點,大概所有大渝的人都會是這麽個看法。


    然後許臻說出和梁釋差不多的話來,“不過以你的才學,武道修為倒也不是那麽重要。切莫因此誌氣消沉才好。”


    呂方哈哈笑,“你看我像是那麽容易消沉的人嗎?”


    許臻看他這樣,不禁是輕輕鬆了口氣。


    他還真擔心呂方遭遇到這樣的挫折,以後就沉淪了。這對於他的登科書坊來說都是極大的損失。


    “堂兄!”


    這時候,院門外突然又響起道聲音。


    緊接著音調提高幾分,“方哥兒!”


    “你這就考完了?”


    是王思棟帶著許若雲來了。


    他也匆匆走到呂方的麵前。


    “考詩賦,你應該知道我的本事的。”呂方道。


    然後對許若雲點了點頭。


    陳幼熙、竹兒向著許若雲走來。


    許若雲也給呂方見禮後,便跟著陳幼熙和竹兒往屋子裏走去。


    陳幼熙說:“就讓他們這些男人在這裏說話吧……”


    “什麽時候來的潭州?”


    看著三個女人進屋,呂方帶著王思棟、許臻到石桌旁坐下,問王思棟道。


    王思棟笑道:“昨天才來的。本來是去登科書坊找堂兄的,聽他書坊裏小廝說他來了這,我們就連忙找過來了。”


    緊接著又埋怨呂方,“方哥兒你可真不夠意思,這都迴潭州來了,也沒迴寧遠去看看。”


    呂方哭笑不得道:“我是直接從汝城縣迴來趕考的,哪有那個時間?”


    “好吧!”


    王思棟撇了撇嘴,又問:“剿匪的事情如何了?”


    “還好。”


    呂方隻說。


    估摸著這會兒呂梁應該是率著茶陵軍已經到辰州去了。貴陽軍,肯定還沒能趕去和他們匯合。


    自己考完鄉試,抽時間去趟寧遠,看看良品鋪子和酒坊的情況,然後就趕去辰州,肯定來得及。


    被梁釋廢了修為,他現在更是迫切的想要得到仇恨值。


    這是他提升武道修為的唯一途徑了。


    呂方心裏也是憋著股氣的。


    你不是想讓老子這輩子都沒法在武道上超越你麽,老子就要超越給你看看!


    “我在潭州的新藥鋪打算後天就開業了。”


    王思棟又說,然後衝呂方眨了眨眼睛。


    意思不言而喻。


    他的新藥鋪開張,可是早就打算用參茸膠囊等呂方“特供”的那些藥做為金字招牌。


    呂方看了看自己的崇拜值。


    自從上次到提舉鹽監司衙門找施彥的麻煩抽過獎,他到現在都還沒怎麽用過崇拜值。


    最大的開銷就是幫蘇梨落對付霍雲狄時兌換了兩顆檸檬手榴彈,用了五百萬。


    這都過去快一個半月的時間了。


    雖然呂方詩集才重新出版時間不長,但他的崇拜值儼然已經累積到相當驚人的數字。


    有將近五千兩百萬。


    實在是財大氣粗。


    於是乎他衝著王思棟笑道:“你放心,少不了你的。你等會兒把單子列給我就行。”


    “好。”


    王思棟喜滋滋點頭。


    雖說之前呂方給他提供的那些藥品還剩了些,但也就夠在寧遠的藥鋪售賣。想要放倒潭州來,遠遠不夠。


    緊接著,便從懷裏掏出一遝厚厚的銀鈔遞給呂方。


    虧得是他本來就很胖,這麽多銀鈔放在胸前不怎麽顯眼。不然,別人怕是得以為這個大男人懷孕了。


    呂方都有點兒傻眼。


    這遝銀鈔可真是不少。


    全是千兩的最大麵值,怕是得有上百張。


    王思棟道:“總共是十萬兩,還有兩萬多兩,不過我尋思著等湊個整再給你,可以吧?”


    看來參茸膠囊最初的那撥紅火過去後,又迎來了第二波紅火。


    不出意味是最初購買參茸膠囊的那些人嚐到了甜頭。


    呂方點點頭,“可以。”


    這十萬兩,倒來得真是時候。


    他手頭上還真沒什麽錢了。


    雖然良品鋪子、酒坊還有蔬菜培育基地都不需要什麽投入了,但等自己那些新作坊都弄起來,肯定是要投成本去的。


    而且呂方心裏有個頗為瘋狂的計劃正在醞釀。


    他不想慢慢來了。


    梁釋的事情,讓他意識到計劃趕不上變化。


    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會有驚天變故,甚至自己和呂梁的身份暴雷。其實留給自己的時間,並不多。


    許臻在旁邊也是傻了眼,咽了咽口水。


    他將登科書坊做到潭州之最,也算是家大業大。但十萬兩現銀鈔……對他來說也還是極具衝擊力。


    他以前自己之前給呂方分潤的稿費已經很多很多了,沒想到王思棟給呂方的更多。


    呂方到底有多少來錢的門路?


    他還和世子梁棟在清溪釀上麵有合作,且清溪釀現在在潭州也是備受酒客喜好。


    想到這,許臻忍不住問了句,“呂少,那你現在和郡主還有世子殿下……”


    這倒隻是出於關係和好奇。


    他和梁思琪、梁棟關係不算深,就算呂方和梁棟、梁思琪不再往來,對他也不會有什麽影響。


    隻是能夠繼續走動肯定更好就是。


    呂方答道:“和郡主殿下是不能見麵了,不過世子殿下和我仍然是朋友。榮王,怎不至於懷疑我和他兒子有什麽吧?”


    許臻麵色古怪。


    呂方這個時候竟然還能開得出玩笑。


    王思棟則是眼睛一眨一眨,他還不知道呂方和梁釋之間的事。


    呂方看他神色,索性把自己被抓去榮王府的事情說了出來。


    反正這事情王思棟遲早會知道的,免得到時候他又來問。


    而王思棟聽完,卻是說出句讓許臻麵色駭然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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