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呂方親自給韓飛鴻示範了稍息、向後轉、報數等動作。


    又和他給台下眾將士示範了一遍。


    韓飛鴻暗暗撇嘴。


    原來還以為是什麽了不得的練兵之法,原來就這?


    這和軍伍中此前廣泛使用的練兵之法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不過就是動作稍有不同而已。


    呂公子到底是沒帶過兵的。


    招討使此番,也未免有些兒戲了。


    台下估摸著心裏暗笑的偏將、兵丁也為數不少。


    呂方不以為然,隻是對著台下再喊道:“都看明白了吧?”


    “明白!”


    下麵有不少人答道。


    呂方便道:“那現在就立正吧!站到吃早飯為止!”


    他堅信,隻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什麽隊列、配合之術,他壓根不懂。也就不打算去不懂裝懂,這些事,完全可以教給韓飛鴻。


    他想要的,隻是這些茶陵軍士卒能夠令行禁止而已。而這,簡單的站軍姿就可以做到。


    當然,呂方還是打算折磨折磨他們的。


    要不然,仇恨值又哪裏來呢?


    看著台下兵丁都以立正的姿勢站好,呂方好整以暇地就在高台上席地而坐。


    五花八門的零食被他從兜裏掏出來,讓人看得直流口水。


    自然有人心中不忿,給呂方貢獻些許仇恨值。


    數值不高,但也是收獲。


    如此過去數十分鍾,台下的偏將、士卒便都感覺到有些難受了。


    立正隻是很簡單的站立姿勢,但是,呂方又不許他們交頭接耳,又不許他們有任何的動彈。這就將簡單的事情變得不那麽簡單了。


    尤其是對於他們這些疏於訓練的人來說。


    偶爾有人因為汗流浹背而稍微動彈,就會被眼尖的呂方瞧見。走下去就是兩鞭子,當真是沒有半點客氣可講。


    “解散!”


    終於等到廚房有鑼聲響起,呂方喊了聲解散,一個個茶陵軍將士都不禁重重鬆了口氣。


    然後向著廚房走去。


    議論聲不絕於耳。


    “娘的,哪有站這麽久的?哪怕讓老子活動活動也好啊!”


    “就是,我看這個狗屁玩意兒就是故意整我們。”


    “就這樣傻乎乎站著,還不如讓咱們刷槍弄棒來得痛快。”


    “……”


    而在短短不到兩刻鍾的用餐時間過去後,校場上鼓聲再響。


    一眾茶陵軍將士嗚唿哀哉,卻不得不到校場集結。


    然後,又是立正。


    呂方也仍然是吃零食。


    甚至連讓他們稍息、向後轉的興趣都欠奉。


    這可以說是比昨天還讓人來得難受了。


    不知道多少人心裏對呂方破口大罵。


    但這顯然並沒有半點作用。


    該站還是得站。


    就這個最簡單的立正姿勢,呂方就訓練了這些茶陵軍將士兩天的時間。


    隻是仇恨值到底收獲不多了。


    隻有不到萬點。


    這就屈服了?


    呂方難免很是失望。


    要想以極快的速度刷仇恨值,除非真正往死裏整這些家夥才行。讓他們體會到自己的“惡意”。


    但這顯然不太現實。


    真要讓這些家夥發自內心恨上自己,那到剿匪的時候隻怕會出工不出力。


    這會影響到呂梁的正事。


    不過……


    他腦子裏突然又有了個主意。


    時間又過去兩天。


    隻是訓練基本動作的呂方終於開始玩起了新花樣。


    體能訓練和拉練。


    上午體能訓練。


    茶陵軍大營內有現成的器械,如石頭做的啞鈴,再有單、雙杠等等。


    茶陵軍的將士為此還有些竊喜。總算不用再傻站著。


    但等到近午時分,一個個就麵無人色了。


    這姓呂的就是個魔鬼!


    一上午,竟然就讓他們休息短短不到兩刻鍾的時間。


    俯臥撐、仰臥起坐、蛙跳,再有舉重、引體向上這些他們連聽都沒聽說過的訓練動作,這小子是張嘴就來。可是把他們給折騰得夠嗆。


    也不知道這小子從哪學來的。


    都是些壓榨人體力的動作。


    到吃飯的時候,有很多人是一瘸一拐去的食堂。畢竟茶陵軍隻是個小綠林營而已,有品級的武師不多。而即便是八、九品的武師,也未必經得起這樣的操練。


    真是要了老命了。


    本想著,上午練成這樣,下午總能消停會?


    結果,才剛剛放下筷子,校場上鼓聲又起。


    刑宋等偏將都不禁變了臉色。


    隻是到底也沒說什麽。


    黑壓壓的人群往校場去。


    不乏低聲埋怨、痛斥呂方的聲音。


    這麽整下來,這些茶陵軍將士自然不禁又有些懷疑呂方是不是故意整他們了。


    到校場。


    呂方已經在高台上站著。


    韓飛鴻站在旁邊。


    三通鼓畢。


    茶陵軍將士都已經按照隊列站好。


    呂方嘴角帶著抹笑意,道:“都聽好了,下午進行拉練。本少要鍛煉你們的體能。在戰場上,你們要堅信,不管是進還是退,跑得快才是硬道理!全體都有!一刻鍾時間到營房內全部換上甲胄來校場集合!有遲到者,十人隊受罰!”


    “呂公子!”


    這時候,刑宋出了聲。


    他在台下看著呂方,“請問這拉練又是個什麽練法?”


    呂方輕笑,“很簡單,不過是跑步而已。”


    刑宋皺眉。


    沒誰會輕信呂方說的這“簡單”兩個字。


    是啊,也許動作是簡單,但是,他娘的很累人啊!


    但現在還不知道呂方到底打算怎麽練,刑宋也不好再說什麽。


    隨著呂方擺手,一眾將士黑壓壓各自迴營房。


    換上甲胄再來校場。


    步兵有步兵甲,騎兵有騎兵甲,樣式不同,但都有數十斤重。光是穿在身上就很費勁。


    呂方自己當然是輕裝上陣。


    “全都跟在本少後麵!我不停,誰也不許停下來!”


    呂方發號施令。


    下了高台,卻是跨上匹戰馬,然後慢悠悠往營外去。


    一眾茶陵軍將士都看傻了眼。


    我們跑步,你丫的騎馬?


    韓飛鴻也沒騎馬,跟在呂方後麵,有些哭笑不得。


    現在連他都覺得呂方是在刻意作弄這些弟兄。


    而這樣的結果,自然是讓呂方收到不少仇恨值。


    他心裏暗暗發笑。


    自己這個主意估計能夠奏效。


    先故意整這幫家夥,等他們都貢獻出仇恨值來,再安撫安撫就是。


    凡事沒有絕對,還不是講究個尺度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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