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


    呂方撇撇嘴,輕笑,“還是我哥交代給我的事情更重要吧!”


    隨即倒也不打算再收拾刑宋。


    就這麽積攢仇恨值,還是太慢了。


    忙活這麽長的時間,也就積累不到四千點仇恨值,想要突破到七品,還不知道得到什麽時候去。


    呂方神情忽地變得嚴肅起來,對餘備道:“餘偏將!你現在即刻去將全營兵丁召集到校場!我要替我哥哥檢閱!”


    餘備有點懵。


    搓搓手,“呂少,沒、沒這個必要吧?”


    呂方意味深長道:“怎麽?餘偏將是不把我的話放在眼裏,還是不把我哥哥放在眼裏?”


    餘備的眼神有些變了。


    呂方這顯然是不打算給他麵子啊!


    隨即卻也想起,自己和呂方之間的確也沒有太多的情義。


    雖是兄弟相稱,但實際上也就那點交情。


    他高看自己在呂方心中的分量了。


    餘備心裏念頭運轉開了。


    剛剛,是楊冒讓他來阻止呂方繼續找麻煩的。但是現在呂方不給麵子,若是繼續勸下去,那怕是自己也討不到好。


    真要惹得呂方撕破臉皮,那就連之前那點兒交情都沒了。


    為了刑宋這些家夥,實在沒有這個必要。


    “好……好吧!”


    心裏打定主意,餘備訕訕笑兩聲,“我這就去。”


    他轉身,衝著那個去找楊冒告狀的卒長使了使眼色。


    那卒長忙不跌又向著楊冒的院子跑去。


    呂方迴頭瞥瞥還正是火冒三丈的刑宋,嗤笑了聲,帶著江子墨往校場去。


    幾個被刑宋擋了災,沒有挨呂方鞭子的卒長心裏暗暗鬆口氣。


    然後有人問道:“老大,這家夥也太狂妄了吧!”


    刑宋瞥他,咬牙道:“現在他哥是招討使,他就是想找機會來找咱們的麻煩!”


    瑪德!


    心裏卻也是不禁將楊成易都給埋怨上了。


    若非是楊成易和呂方有怨,他又怎麽會有這檔子破事?


    “那咱們現在怎麽辦?”


    那卒長又問道。


    這讓得刑宋剛剛消下去的火氣又冒上來,沒好氣道:“孩他娘的去哪!去校場!”


    又是一波仇恨值刷給了呂方。


    到茶陵軍的校場。


    空蕩蕩。


    除去飄揚的旗幟外,就是幾個演武台。


    呂方帶著江子墨到最北麵的高台上站定,從兜裏掏出把瓜子,分給江子墨一半。


    “嘿嘿!”


    江子墨笑道:“呂少你這是打算用這些家夥撒氣啊!隻是這樣,會不會給招討使惹來麻煩?”


    “什麽麻煩?”


    呂方不以為然,“就算再給他們幾個膽,他們又能把我哥怎麽樣?”


    “那倒也是。”


    江子墨道。


    招討使欸!


    在整個荊南郡軍伍中,除去節度使、安撫使等寥寥數人,誰能壓得住呂梁?


    而且即便是他們,想要找呂梁的麻煩也不容易,上奏彈劾才行。


    呂梁這個招討使可是欽點的。


    至於如楊冒這樣的綠林營總都統製,連上折子的資格都沒有,就隻有被呂梁欺負的份了。


    隻是江子墨心裏犯嘀咕的是,招討使什麽時候讓呂少幫他整頓茶陵軍的軍紀了?


    正說著,有兵丁跑過來,擂動演武台上的大鼓。


    鼓聲傳徹整個茶陵軍軍營。


    陸陸續續有兵丁過來。


    到校場內站定,瞧瞧高台上悠閑嗑瓜子的呂方和江子墨,議論紛紛。


    茶陵軍閑散的時間實在太太久了,甚至連日常的訓練都早已經荒廢。


    他們都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集結過了。


    還鬧不明白這到底是出了什麽事。


    沒多長時間,楊冒帶著刑宋、餘備等幾個將領過來。


    茶陵軍是屬於廂兵編製,歸於侍衛親軍、節度使府雙重統轄。但茶陵並不屬於軍事州,所以茶陵軍的編製並不大。


    整個茶陵軍的滿編僅僅隻有三千人。


    什長為小隊長,統領十人。


    再往上是卒長,又叫百夫長,統領百人。不過如火頭軍裏的老大,也是卒長。


    再就是偏將、糧草官等等。每個偏將各統帥五百人。


    整個軍營以總都統製、副總都統製和都虞侯為三大統帥。


    這些各將領,呂方差不多都打過照麵,隻是不熟悉。


    楊冒帶著這些人上高台,直接對呂方道:“不知道呂公子集結將士所謂何事?”


    這是明知故問了。


    其餘將領看呂方的神色也是隱隱不善。


    呂方撇撇嘴道:“代替我哥檢閱檢閱你們茶陵軍的軍容軍貌,楊總都統製你有什麽異議麽?”


    “既然是招討使大人的意思,那本將自然是沒有什麽異議。”


    楊冒生硬道。


    他本來也就沒打算阻止呂方,要不然,也不會讓人先敲鼓。而且自己還帶著這些將領們過來了。


    官大一級都壓死人啊!


    他沒辦法。


    要這真是呂梁的意思,他不配合。呂梁奏到皇上那去,那大概連潘南漳都保不住他。


    皇上可不知道他楊冒是何許人也。


    高台上的氣氛很是沉悶。


    直又過去數分鍾,校場上的兵丁還是零零散散,匯聚過來的大概不到五百人。


    呂方偏頭對穿著甲胄的楊冒道:“楊總都統製,你們平時集結也這麽慢麽?”


    楊冒道:“這般突然集結,將士們總是要時間準備的。”


    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茶陵軍現在是個什麽情況,他心裏當然清楚。


    不過是一盤散沙而已。


    因為之前他自己都沒把這當迴事。


    他們茶陵軍不過是廂兵而已。


    雖然在編製上要比那些守城的守軍略勝半籌,但其實也就那樣。真正的精銳,早都抽調到禁軍裏麵去了。


    就算是打仗,也輪不到他們茶陵軍上。


    既然如此,那還訓練個屁?


    不如自己撈自己的,也讓將士們痛快些、輕鬆些。


    而呂方又道:“就這樣的軍紀,嗬,可別被那些山匪嚇尿了褲子。”


    “哼!”


    楊冒冷哼不答。


    其餘將領麵色不善。


    或多或少給呂方刷了些崇拜值。


    其後又過去將近十分鍾,楊冒自己都看不下去了,才道:“再擂鼓!半刻鍾內不到者,軍法處置!”


    “是!”


    有兵丁去擂鼓。


    然後刑宋、餘備這些人都悄悄離開。


    再不把那些家夥給叫過來,實在是說不過去了。


    說實話,茶陵軍竟然已經散漫到這個地步,連他們自己都是有些意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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