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話一出口，殿上眾人紛紛麵色微變，表情各不相同。
竟讓堂堂王妃當眾獻舞，這不是羞辱是什麽？
但今日是千秋宴當以太後為尊，嬴王妃作為小輩，太後要求她獻舞助興，又完全沒毛病。
若嬴王妃不肯，那太後就可以給她扣上一個不孝的罪名！
就連皇上也沒法說什麽。
眾人不由得把目光全投向了黎清玥，想看看她到底如何應對。
不少人還抱著幾分看熱鬧的心思，尤其有些千玄會時沒在場的，倒真想見識一下，嬴王妃的舞姿到底有多非凡。
但在黎清玥身旁，蕭煌的麵色已經驟然冷了下來。
他剛要開口，卻被黎清玥一把拉住了手腕，朝他搖了搖頭。
蕭煌看著她眼中的深意，這才麵色稍緩，周身的冷意散去，又恢複了一派清冷的模樣。
黎清玥看向太後，微微一笑：
“太後娘娘有命，清玥不敢不從，隻是，清玥如今剛剛傷愈，比不得從前，要舞得讓太後盡興，還需有擅舞之人從旁協助一番。”
太後心中得意，笑道：
“那有何難，剛剛開場時那些舞姬哀家看著都很適合嘛，你需要多少人讓她們來便是。”
這話的羞辱意味就更明顯了。
場上這麽多重臣家眷，貴女中能歌擅舞的比比皆是，太後卻偏偏說舞姬很適合。
這不分明是把嬴王妃跟舞姬拿來相提並論麽？
太後笑眯眯地看著黎清玥，隻等著她要麽忍不住發作醜態畢出，要麽就強忍著羞辱跟舞姬同台獻舞。
然而黎清玥麵色沒有半分波動，淺笑盈盈地招手讓眾舞姬來到場中央，轉頭對太後說道：
“我隻需要兩人配合，可這麽人多我都挑花眼了，不如太後您老人家幫我挑兩個出來吧？”
她這話說出口時，“太後您老人家”幾個字咬得尤重，字字敲在太後耳中，腦海突然閃過一絲奇怪的感覺。
隻是一閃即逝，她微微愣了一下，再抓不住半點痕跡，便以為是錯覺沒放在心裏。
太後拋開這一瞬間的異樣感，微微眯起眼打量著黎清玥，竟絲毫沒從她臉上看出半分窘狀，心裏越發不爽。
但一想到自己挑完人，黎清玥就要當眾跟舞姬同台獻舞，也算出了一口惡氣，她便再不遲疑，目光隨意地看向一眾舞姬，就要隨手指兩個出來。
然而，當她的目光落在眾舞姬身上時，卻突然臉色大變！
皇上原本看見蕭煌那一瞬間的怒意，心中也有些覺得太後過份了，想要找個由頭阻止，卻沒想到黎清玥自己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他正糾結著事後要不要安撫小兒子一番，就發現太後突然麵露驚懼，整個人都顫了一顫。
皇上一驚，還沒來得及詢問怎麽迴事，太後卻猛地站了起來，儀態全失麵色蒼白地指著一個舞姬：
“瑾妃！你怎麽會在這裏！”
這一聲瑾妃當場令皇上愣住！
他猛地轉頭看向太後指著的人，卻絲毫沒在那舞姬身上，看出半分瑾妃的影子。
舞姬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嚇得直接跪下瑟瑟發抖：
“太後饒命！小女子什麽也沒做啊！”
太後聽到的卻完全是另一番話。
在她眼裏，那跟瑾妃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正衝她露出詭異的笑，聲音陰森可怖：
“我當然是從閻王殿裏爬迴來，專程找你報仇的啊！”
太後差點魂飛天外！
她兩眼發紅地尖叫起來：
“你別過來！來人啊！皇上快救哀家！”
“快、快把這賤人拿下！淩千瀅那個賤人來找哀家報仇了……”
皇上見太後突然發瘋似地叫起來，先是麵色一變，想趕緊讓人把她架迴寢宮。
但聽到最後一句，他心頭大震，猛地站起身驚道：
“母後你說什麽！”
在場所有人也都被這變故驚到了。
眾目睽睽下，隻見太後尖叫著鑽到了桌子底下，抱著頭大喊大叫起來！
“你滾開！當年又不是哀家親自動的手，那些人都死了！你去陰曹地府找她們報仇啊！”
“是！是哀家封鎖了傾顏殿，不讓人去找皇上求救！可哀家也是被你逼的！”
“誰讓你竟敢窺探哀家的秘密……哀家憑什麽信你！隻有死人的嘴才是最牢的！”
“皇上剛出生就被哀家抱到身邊，他就是哀家的親兒子！”
“哀家才是最尊貴的太後！她許貴人算個什麽東西，能死在哀家手上是她的榮幸！”
“哀家養著她的兒子，還讓他成了天子，許貴人也該瞑目了！”
“哀家為了皇上，把親生女兒都送去南禹和親了！哀家就隻有這麽一個兒子！誰也搶不走！”
“淩千瀅……你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哀家有什麽錯！哀家貴為太後，想殺誰就殺誰！”
“嗬嗬嗬……哀家告訴你，你若想你生的賤種安然無恙，就趕緊滾迴地獄去！”
“不然哀家就算死，也要拉他和他娶的那妖女一起陪葬！”
“來人啊！皇上呢！羽林衛呢！禁軍呢！快把這賤人拉走……”
“殺了她……”
殿內外，所有人都屏住了唿吸，隻有太後瘋瘋顫顫的聲音不斷響起。
終於，在顛三倒四地把前塵往事倒了個幹淨後，太後仿佛失去了力氣，隻餘下斷斷續續的聲音：
“你別過來……來人……殺了她……別過來……”
文武百官噤若寒蟬。
但一個個看向太後的眼神，已難以言喻！
太後竟然不是皇上生母！
還殺了許皇上的生母許貴人滅口！
有些老臣還能記得，當年那小公主被太後送出去和親時，哭得有多淒慘！
卻沒想到那個才是太後的親女兒！
還有瑾妃的死，竟也跟太後有關！
這一樁樁一件件真相，簡直讓人脊背發寒！
梁國這麽多年來，竟尊如此惡毒的女人為太後，簡直是國運不幸！
皇上的臉色早已鐵青，太後的所作所為完全超出了想象！
可當著文武百官的麵，他這個皇上不能失態，哪怕太後已親口承認不是他的生母，可畢竟她此刻還掛著太後的名號。
皇上狠狠閉了閉眼，咬著牙沉聲道：
“太後失心瘋發作，送她迴去休養！”
黎清玥微一挑眉。
沒想到皇上這個時候，最先想的還是臉麵問題。
說不準他還真能把這件事定案為“失心瘋”，最後給太後來個悄然病逝。
若是這樣，這毒婦到死還能占著太後的名頭，甚至葬進皇陵？
那豈不是太便宜了她！
黎清玥目光微冷，盤算著該如何，才能徹底讓這老太婆罪有應得。
這毒婦欠下的債，必須加倍償還！
就在這時。
蕭煌突然身子一晃，一口鮮血猛地噴了出來！
竟讓堂堂王妃當眾獻舞，這不是羞辱是什麽？
但今日是千秋宴當以太後為尊，嬴王妃作為小輩，太後要求她獻舞助興，又完全沒毛病。
若嬴王妃不肯，那太後就可以給她扣上一個不孝的罪名！
就連皇上也沒法說什麽。
眾人不由得把目光全投向了黎清玥，想看看她到底如何應對。
不少人還抱著幾分看熱鬧的心思，尤其有些千玄會時沒在場的，倒真想見識一下，嬴王妃的舞姿到底有多非凡。
但在黎清玥身旁，蕭煌的麵色已經驟然冷了下來。
他剛要開口，卻被黎清玥一把拉住了手腕，朝他搖了搖頭。
蕭煌看著她眼中的深意，這才麵色稍緩，周身的冷意散去，又恢複了一派清冷的模樣。
黎清玥看向太後，微微一笑：
“太後娘娘有命，清玥不敢不從，隻是，清玥如今剛剛傷愈，比不得從前，要舞得讓太後盡興，還需有擅舞之人從旁協助一番。”
太後心中得意，笑道：
“那有何難，剛剛開場時那些舞姬哀家看著都很適合嘛，你需要多少人讓她們來便是。”
這話的羞辱意味就更明顯了。
場上這麽多重臣家眷，貴女中能歌擅舞的比比皆是，太後卻偏偏說舞姬很適合。
這不分明是把嬴王妃跟舞姬拿來相提並論麽？
太後笑眯眯地看著黎清玥，隻等著她要麽忍不住發作醜態畢出，要麽就強忍著羞辱跟舞姬同台獻舞。
然而黎清玥麵色沒有半分波動，淺笑盈盈地招手讓眾舞姬來到場中央，轉頭對太後說道：
“我隻需要兩人配合，可這麽人多我都挑花眼了，不如太後您老人家幫我挑兩個出來吧？”
她這話說出口時，“太後您老人家”幾個字咬得尤重，字字敲在太後耳中，腦海突然閃過一絲奇怪的感覺。
隻是一閃即逝，她微微愣了一下，再抓不住半點痕跡，便以為是錯覺沒放在心裏。
太後拋開這一瞬間的異樣感，微微眯起眼打量著黎清玥，竟絲毫沒從她臉上看出半分窘狀，心裏越發不爽。
但一想到自己挑完人，黎清玥就要當眾跟舞姬同台獻舞，也算出了一口惡氣，她便再不遲疑，目光隨意地看向一眾舞姬，就要隨手指兩個出來。
然而，當她的目光落在眾舞姬身上時，卻突然臉色大變！
皇上原本看見蕭煌那一瞬間的怒意，心中也有些覺得太後過份了，想要找個由頭阻止，卻沒想到黎清玥自己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他正糾結著事後要不要安撫小兒子一番，就發現太後突然麵露驚懼，整個人都顫了一顫。
皇上一驚，還沒來得及詢問怎麽迴事，太後卻猛地站了起來，儀態全失麵色蒼白地指著一個舞姬：
“瑾妃！你怎麽會在這裏！”
這一聲瑾妃當場令皇上愣住！
他猛地轉頭看向太後指著的人，卻絲毫沒在那舞姬身上，看出半分瑾妃的影子。
舞姬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嚇得直接跪下瑟瑟發抖：
“太後饒命！小女子什麽也沒做啊！”
太後聽到的卻完全是另一番話。
在她眼裏，那跟瑾妃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正衝她露出詭異的笑，聲音陰森可怖：
“我當然是從閻王殿裏爬迴來，專程找你報仇的啊！”
太後差點魂飛天外！
她兩眼發紅地尖叫起來：
“你別過來！來人啊！皇上快救哀家！”
“快、快把這賤人拿下！淩千瀅那個賤人來找哀家報仇了……”
皇上見太後突然發瘋似地叫起來，先是麵色一變，想趕緊讓人把她架迴寢宮。
但聽到最後一句，他心頭大震，猛地站起身驚道：
“母後你說什麽！”
在場所有人也都被這變故驚到了。
眾目睽睽下，隻見太後尖叫著鑽到了桌子底下，抱著頭大喊大叫起來！
“你滾開！當年又不是哀家親自動的手，那些人都死了！你去陰曹地府找她們報仇啊！”
“是！是哀家封鎖了傾顏殿，不讓人去找皇上求救！可哀家也是被你逼的！”
“誰讓你竟敢窺探哀家的秘密……哀家憑什麽信你！隻有死人的嘴才是最牢的！”
“皇上剛出生就被哀家抱到身邊，他就是哀家的親兒子！”
“哀家才是最尊貴的太後！她許貴人算個什麽東西，能死在哀家手上是她的榮幸！”
“哀家養著她的兒子，還讓他成了天子，許貴人也該瞑目了！”
“哀家為了皇上，把親生女兒都送去南禹和親了！哀家就隻有這麽一個兒子！誰也搶不走！”
“淩千瀅……你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哀家有什麽錯！哀家貴為太後，想殺誰就殺誰！”
“嗬嗬嗬……哀家告訴你，你若想你生的賤種安然無恙，就趕緊滾迴地獄去！”
“不然哀家就算死，也要拉他和他娶的那妖女一起陪葬！”
“來人啊！皇上呢！羽林衛呢！禁軍呢！快把這賤人拉走……”
“殺了她……”
殿內外，所有人都屏住了唿吸，隻有太後瘋瘋顫顫的聲音不斷響起。
終於，在顛三倒四地把前塵往事倒了個幹淨後，太後仿佛失去了力氣，隻餘下斷斷續續的聲音：
“你別過來……來人……殺了她……別過來……”
文武百官噤若寒蟬。
但一個個看向太後的眼神，已難以言喻！
太後竟然不是皇上生母！
還殺了許皇上的生母許貴人滅口！
有些老臣還能記得，當年那小公主被太後送出去和親時，哭得有多淒慘！
卻沒想到那個才是太後的親女兒！
還有瑾妃的死，竟也跟太後有關！
這一樁樁一件件真相，簡直讓人脊背發寒！
梁國這麽多年來，竟尊如此惡毒的女人為太後，簡直是國運不幸！
皇上的臉色早已鐵青，太後的所作所為完全超出了想象！
可當著文武百官的麵，他這個皇上不能失態，哪怕太後已親口承認不是他的生母，可畢竟她此刻還掛著太後的名號。
皇上狠狠閉了閉眼，咬著牙沉聲道：
“太後失心瘋發作，送她迴去休養！”
黎清玥微一挑眉。
沒想到皇上這個時候，最先想的還是臉麵問題。
說不準他還真能把這件事定案為“失心瘋”，最後給太後來個悄然病逝。
若是這樣，這毒婦到死還能占著太後的名頭，甚至葬進皇陵？
那豈不是太便宜了她！
黎清玥目光微冷，盤算著該如何，才能徹底讓這老太婆罪有應得。
這毒婦欠下的債，必須加倍償還！
就在這時。
蕭煌突然身子一晃，一口鮮血猛地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