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顯著的一個區別就是坤甸的達雅人,尤其是成年男性達雅人的數量在銳減。


    這倒不是說陳靖洋對達雅人展開了什麽有計劃的人口滅絕之類的,而是陳靖洋將這些達雅人都武裝了起來。


    陳靖洋既然已經決定了要用雇傭兵服務,來作為蘭芳未來經濟發展的重點,那他自然就需要大量的兵源。


    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陳靖洋是不打算用華人做傭兵的。


    他現在的實力弱小,尤其是治下民眾的數量太少。能上戰場的成年人更是死一個少一個。


    所以,陳靖洋就打起了達雅人的主意。


    達雅人的故鄉在坤甸,他們的家人也都在坤甸,隻要陳靖洋始終牢牢的掌握住坤甸,達雅人就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他們隻能跟陳靖洋一條路走到黑。


    再加上達雅人平時的生活環境就非常的差,他們的平均壽命也不高。對於靠賣命過上好日子,他們也並不是特別的抵觸。


    於是,陳靖洋隻是稍稍的拉攏了他們一下,他們就乖乖的跑到陳靖洋的軍營裏麵當兵了。


    這一次陳靖洋有足夠的時間去訓練達雅人了。他再也不會像訓練西班牙人那樣,隻教給他們一半的本事了。


    當初陳靖洋還在山上的時候,他辦過一個類似培訓班的機構,主要就是教自己手下的那些兄弟們軍事技能。


    這段時間陳靖洋手裏的工作雖然很多,但他一直都沒有把這些工作放下。


    現在,他當初的那兩百名義軍弟兄,不僅僅都成了精英,而且還都成了勉強能用的中低級軍官。


    後來招的那些華人警察,陳靖洋就讓那些從前的義軍弟兄去教了。


    按照陳靖洋的計劃,當初的那些義軍就是他未來的軍官班底。之後來的那些武裝警察就是士官和軍官的預備役。


    他未來的主力部隊應該是在國內招募。


    至於說這些達雅人......陳靖洋暫時是以協管員的名義招募到警察部隊之中的。由那些警察負責訓練和教導。


    當然了,陳靖洋對那些達雅人也不是全無防備的。


    達雅人使用的彈藥大部分都是訓練彈,除非他們未來真的要出去打仗,否則他們是沒有機會拿到真正的子彈的,這樣就保證了他們永遠都不會危害蘭芳的安全。


    現在的西婆羅洲已經幾乎變成了一座巨大的兵工廠和軍營。


    普通的老百姓倒是沒覺得有什麽問題。


    但是西婆羅洲那些頂層的華人,蘭芳的那些股東們卻知道,現在的蘭芳是不健康的。


    其中徐麟州、劉泰正和王一鶴的擔憂情緒是最重的。


    徐麟州和劉泰正擔心的是如果再沒有人來給蘭芳訂單,蘭芳可就要難以為繼了。


    王一鶴擔心的是陳靖洋未來的“豪賭”會不會失敗?


    然而他們就是再怎麽擔憂也沒有用,蘭芳的股權結構調整已經結束。


    雖然股東的隊伍擴大了,蘭芳的勢力範圍也更大了,但是陳靖洋的控股權並沒有稀釋。


    這也就意味著,這些人就是再怎麽擔憂都沒有辦法動搖陳靖洋的決定。


    劉泰正自然是不會有什麽別的想法的。


    但是王一鶴和徐麟州可就不一定了,尤其王一鶴。


    徐麟州或許還有民族大義束縛絕不會做什麽出格的事兒。


    而王一鶴......他要是真想做什麽出格的事兒,他可是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的。


    他一直都覺得,阻礙蘭芳走向“正軌”的最大的“兇手”就是陳靖洋。


    如果不是陳靖洋還是一個武器專家,能為蘭芳設計出各種各樣強大的武器,或許王一鶴早就會做些什麽了。


    這段時間羅永芳也發現了,王一鶴那邊似乎要忍不住了。


    1900年7月8日,也就是比勒陀利亞城之戰結束的四天之後,羅永芳來到了陳靖洋的辦公室之中。


    陳靖洋一臉玩兒味的轉著自己手中的筆:“哦?王一鶴那小子出息了啊,我一直以為他會繼續忍耐下去的。”


    羅永芳笑著說:“現在還不確定,我總感覺那小子不敢做什麽?他那個性格你是知道的,他心氣兒高的很。”


    “他想要在未來創下一份大業,要完成這一點他就需要董事長您在軍工領域的知識。”


    “所以我覺得,他八成會等你造出更多更好的裝備之後,再對您發難。”


    陳靖洋微笑著思索了一會兒之後說道:“也不一定,或許,他會認為他有足夠的把握控製我或者是逼迫我給他幹活兒吧。”


    羅永芳嗤之以鼻:“他想的倒是挺美!”


    說到這裏羅永芳又想了想問道:“那咱們要不要先下手為強?”


    陳靖洋微笑:“怎麽?你還怕王一鶴能威脅咱們蘭芳的安全不成?”


    羅永芳冷笑:“就憑他?他剛有動靜就被我發現了,以後他想計劃什麽都是在我眼皮子底下幹的,還能瞞得過我?”


    “他要是不動手就好,要是真有什麽舉動,我保證他剛動手一轉頭就會完蛋。”


    陳靖洋笑著說:“那不就完了嗎?王一鶴畢竟是我們蘭芳創始股東之一,他的資曆僅次於你我和劉先生,就是比徐麟州都要老。”


    “我們蘭芳還沒有對股東下手的先例。更不用說是對王一鶴這樣的創始股東了。”


    “要想開這個先例,我們就需要誰都說不出反對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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