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單論人脈和影響力的話,蘭芳和另外兩家根本就沒法比。


    李彪就不用說了,他有一句話說的沒錯——有錢能使鬼推磨。


    不管是**的鬼還是外國的鬼,隻要李彪能給他們帶來利益,他們都會任由李彪驅策。


    天河會這麽多年來也算是積累了不少的財富了。雖然表麵上李彪是一個通緝犯,但是他在婆羅洲的勢力之廣,恐怕就是荷蘭人和英國人都要對他表示重視。


    另外的王一鶴雖然出身不錯。但是他一家之力就是再大也打不到哪裏去。


    真正讓他們群星社變得強大的,恐怕還要看他們的背後之人。


    在清末的列強之中,有人希望滿清能繼續腐朽的統治下去,順便幫列強看住他們在中華的利益,就比如英國。


    還有人希望滿清趕緊完蛋,然後推一個能代表他們利益的人上台,就比如東邊的島國。


    陳靖洋現在還摸不清王一鶴的底,他無法判斷王一鶴背後的到底有沒有列強?


    但是陳靖洋看王一鶴明明被荷蘭人通緝著,卻還是一副富家公子的做派,就知道他平時的日子過得應該非常不錯,這麽說來,他的背後恐怕真的有一個實力強大的列強束縛住了荷蘭人的手腳。


    天河會和群星社的能量都不小,婆羅洲的華人受他們兩家影響非常大。


    可是因為陳靖洋的加入,蘭芳的實力卻猛然躍居了第一位,尤其是陳靖洋的槍炮更是成了所有華人都夢寐以求的東西。


    所以王一鶴在談判中一直在試圖說服陳靖洋投資革|命黨,對此陳靖洋沒有立刻表示拒絕。


    他問道:“不知一鶴兄弟到底打算怎樣推翻滿清呢?”


    王一鶴說:“滿清積貧積弱已久......”


    陳靖洋聽到這個開頭就暗叫不妙,果然,王一鶴接下來說的東西著實是沒有什麽營養。


    大體上來說,王一鶴的意思就是滿清馬上就要完了,現在天下民心已經不在滿清這邊了,滿清覆滅差的就是致命一擊。


    這個時候隻要有人能站出來,勢必能造成一唿百應的效果。


    再然後就是“天下景從”......總歸,就是一堆美好的願望。


    陳靖洋算是聽出來了,王一鶴這邊根本就沒有什麽計劃。他們靠的是對手太弱,隻要自己隨便一推就能倒。


    然而熟知曆史的陳靖洋知道,現在的滿清確實已經病入膏肓,但是還真就沒到一推就倒的地步。


    想要對付滿清還得要靠自己手裏的家夥硬,王一鶴的這種觀點自然是無法打動陳靖洋的。


    說著說著,王一鶴也知道,在陳靖洋這裏恐怕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反倒是李彪在這期間一直顯得非常的冷靜,他總是在不停的反駁陳靖洋和王一鶴的觀點,但是別人說他的路不對,他也不反駁。


    就是因為李彪的表現,讓陳靖洋覺得這事兒開始變得有意思了起來。


    從暫時的情況來看,很明顯三家的想法都太多了,這一次談判注定是談不出什麽所以然來了。不過也沒有人在意,這也算是在大家的預料之中的事兒。


    很快,李彪和王一鶴就離開了陳靖洋的根據地。


    兩人走後,劉泰正問道:“談出什麽結果沒有?”


    陳靖洋說:“有沒有結果還要看明天。”


    劉泰正疑惑的說:“明天?”


    陳靖洋微笑:“沒錯,還得看明天李彪要跟我談什麽?”


    劉泰正更疑惑了:“李彪跟你約好了?”


    陳靖洋說:“並沒有,但是他的態度已經非常明顯了。他認為我和王一鶴的路都不對,但是他更明白他的路更是走不通。”


    “李彪是一個野心極大的人,他不想再這麽下去了。有些話王一鶴在的時候他不方便說,所以他一定會找一個機會單獨來見我。”


    第二天,李彪果然又來找陳靖洋了。


    劉泰正看陳靖洋的眼光更加的歎服了!


    李彪這一次沒有任何廢話,上來就直奔主題:“這一次我來找你有兩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給你通報一個消息:荷蘭人沒安好心,他們打算在跟你們談判的時候把你拿下。”


    陳靖洋平靜的點頭:“意料之中。”


    李彪微笑:“我就知道你沒有這麽好對付。那這件事兒就算是完了。”


    “下一件事兒,北邊那個滿清你怎麽想?蘭芳的事兒你要是真辦成了,你會迴去收拾滿清嗎?”


    陳靖洋點頭:“那是當然!”


    李彪追問:“什麽時候迴去?”


    陳靖洋說:“等我夠強的時候!”


    李彪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跟那幫子**黨不一樣,你是能辦大事的人!”


    說著,李彪似乎心情突然不好了起來:“那幫子家夥,幹著殺頭的買賣,卻把成功的希望都寄托在別人太弱的前提下,這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還是你的腦子清醒。”


    看起來李彪是真的放開了,說到這裏他還不忘拍了拍陳靖洋的胳膊說:“打鐵還是得自身硬啊!”


    陳靖洋笑著說:“看來李會長是覺得自身不夠硬了?”


    李彪一點都不避諱:“陳兄弟,咱今天來找你是說掏心窩子的話的,你這話說的就沒意思了。我要是覺得自己夠硬,我哪能聽王一鶴那小子在我麵前聒噪?”


    “咱自己能吃幾碗飯自己明白。咱就是一個幹黑活兒的,不管身上的皮換了幾層?咱身上這身子泥垢是洗不掉的。”


    “幹咱們這個行當的,很少有善終的。隻要出身洗不幹淨,免不了最後都得慘死。”


    陳靖洋挑了挑眉毛說:“你怕了?”


    李彪說:“誰不怕死?我雖然自認是個英雄,該拚命的時候我也不怕!”


    “可是......再大的英雄也有老的時候。現在就是有再多的兇險,我也能扛過去,可我老了以後呢?”


    “我不想到我連槍都握不住的時候,還得跟年輕人搏命。我想為自己謀一個出身。”


    陳靖洋明白了李彪的意思,像他這樣的人想要獲得好出身就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換一個天下!


    在現在這個天下之中他是賊寇,可他要是能重新開辟一個天下,到時候誰還敢說他是賊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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