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無涯望著傾無隅,忍不住伸出手來摸了摸他的青絲,“以前的時候,我們兩個下棋累了就睡在一起,你每次都睡得很沉,我起身的時候,都不忍心打擾你。記得有一次你壓著了我的頭發,我寧可斷發也不想吵醒你!”


    傾無隅一怔。


    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他們都小,也可能因為都是這皇宮裏被人不喜的人,所以惺惺相惜,常常在一起練劍下棋,累了就睡在一起,汲取溫暖。


    傾無隅不解傾無涯為何會突然說起這個。


    傾無涯望著傾無隅笑笑:“好了,你趕路也累了,就先迴去休息吧,對了,我還送了一份禮物在你府上,看看喜不喜歡?”


    傾無隅心裏記掛著容紫陌與兩個孩子,也就不再多說,道謝離開。


    傾無涯慢慢地張開手,手心裏有一根青絲,他望著那青絲,笑容幽深。


    “皇上,柔妃來了!”張公公上前來低聲稟報,“說是給您煮了您喜歡喝的燕窩粥。”


    傾無涯從懷中取出一個青色的荷包來,將那青絲折疊好放在裏麵,又小心翼翼地放在腰間,淡淡地說道:“今日不喝了!”


    “那新進宮的玉妃那邊還去嗎?”張公公又問道。


    “改日吧!”傾無涯淡淡地說道,“今日朕想一個人下棋!”


    張公公趕緊應著。


    張公公擺好了棋盤,傾無涯拿起了黑子,將白子放在了對麵。


    “張公公,你說輔政王穿黑衣好看還是白衣好看?”傾無涯突然問道。


    張公公一愣,仔細地想了一下:“老奴似乎沒有瞧見過輔政王穿白衣的模樣,印象之中都是白衣!”


    傾無涯手裏執了那黑子,唇角緩緩地勾起,“朕瞧過。輔政王穿白衣更好看,就因為太好看,所以朕讓他一直穿黑衣!”


    張公公笑道:“其實輔政王那容貌,白衣黑衣都好看!”


    傾無涯緩緩地勾唇,放下黑子,那眸子緊緊地盯著白子,笑容慢慢地擴大。


    隻要他留在他的身邊就好!


    傾無隅迴到王府,就見巳蛇臉色凝重地站在門外。


    “爺!”巳蛇上前行禮低聲說道:“昌東王被皇上送來王府了!”


    傾無隅眸色一暗,這就是皇上說的送他的禮物?


    傾無隅進入王府,就見院子裏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白發蒼蒼,正是那日從狗洞逃跑的昌東王。


    昌東王望見傾無隅,激動地想要站起來,可是他的腿斷了,舌頭也被人挖走了,路不能走,話不能說,隻能啊啊地叫著,露出半截血淋淋的舌頭。


    昌東王這模樣實在有些慘,就連巳蛇這種見慣了大場麵的侍衛都覺著有些恐怖。


    辰龍上前,一腳踹倒昌東王,免得他掙紮,將血濺在傾無隅的身上。


    “爺,這人怎麽處理?”辰龍迴眸沉聲問道。


    傾無隅淡淡地說道:“埋了吧!”


    昌東王一怔,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他死死地瞪著傾無隅,似乎要說什麽,可惜他什麽都說不出來。


    辰龍與巳蛇將人拖了下去。


    昌東王所在的地上有幾個大字,傾無隅緩步上前看了。


    “不得好死?”傾無隅冷笑,手指一下子握緊,“身在皇族,有幾個是好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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