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靈覺得,她可是一點也沒有騙人。


    封冽確實是中了毒,她也確實替封冽解毒了,隻不過是把時間點往前移了移。


    再說了,那什麽藥不也是毒的一種嗎?也是她替封冽解的!


    木清靈理直氣壯,眾人大失所望。


    就這?


    套用一句粗俗點的話: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他們原本還想從木清靈這裏聽些皇室秘聞,最好是衝冠一怒為紅顏之類,那多帶勁!


    隻有四皇子聽了木清靈的話,是真正鬆口氣。


    剛才他是真怕木清靈把事情真相抖出來。


    按理來講,這種桃色事件,向來是女人比較害怕暴出來,從而影響自己的名聲。


    但是這事到了木清靈這裏,就完全反了過來,她是真的一點不在意別人目光。


    否則,在宮宴上也不會不管不顧,把五皇子的臉皮撕了個幹淨。


    或者,隻有弱者才會懼怕,而強者無所不能,無所畏懼!


    因為木清靈自身強大,才不怕五皇子的陰謀詭計。


    否則一般的女人就算被人算計了,本身是受害者,也不敢站出來大聲替自己討迴公道。


    因為在普通人的世界,對女人太不友好。


    而在強者的世界,隻論實力,不論性別。


    四皇子趕緊趁著這個機會,把木清靈解毒救人的行為砸瓷實。


    他朗聲說道:“太子妃說得沒錯,當時的確是因為太子殿下情況危急,除了太子妃無人能救,所以父皇才命五弟日夜兼程把太子殿下送到風煙城。”


    封少夫人不甘心道:“這是把大家都當傻子嗎?”


    “且不說太子殿下中毒一事是真是假,就說帝都那麽多禦醫,若是他們都治不好太子殿下,木清靈又有什麽本事,能替太子殿下解毒?”


    “也不要拿木清靈的先天修為說事,先天武者實力高強,可不表示醫術高明。”


    “更讓人覺得可笑的是,既然木清靈如此厲害,如此有本事,又有天命凰女的榮耀加身,五皇子齊子墨他是腦子進水了,才會想不開,非不可要和木清靈退婚?”


    封少夫人冷笑說道:“木清靈,你就算要編故事,也拜托你編得像一點,至少基本的邏輯要顧!”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漏洞百出,讓人一看就是假的。”


    木清靈嗤笑一聲:“封少夫人,你不覺得你十分可憐嗎?”


    “你自己做不到的事情,那是因為你沒本事,憑什麽認為別人也做不到?”


    “不瞞你說,本座的專業就是治病救人,至於修為,是為了能夠更好的治病救人服務的。”


    “至於退婚一事,就更簡單了。”


    “本座既是應天命而生的凰女,得本座者得天下!自然要嫁給命定之人。”


    “這個人勇敢、強大,善良且有擔當,是紫曜帝國注定的繼承人。”


    “封少夫人覺得,五皇子齊子墨他是這樣的人嗎?”


    “他有資格取本座嗎?”


    “還是說,封少夫人覺得,五皇子齊子墨以後會謀反,奪得帝位?”


    這話一說出來,不止封少夫人,所有封家人都是臉色巨變。


    但凡合謀反扯上的話題,從來都不是什麽好話題,一不小心,就把整個家族都搭進去了。


    木清靈可真敢說!


    封少夫人臉都嚇白了,結結巴巴否認道:“你休要胡說!本少夫人可沒有這個意思!”


    “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你別想往本少夫人身上扣帽子!”


    木清靈冷笑:“若你沒有這樣的想法,又怎會認定,本座一定要嫁給五皇子齊子墨?”


    “得天命凰女者得天下!”


    “齊子墨既沒有這樣的本事,你覺得他有膽子娶本座嗎?”


    “所以,他要退婚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事?”


    這番話說出來,前後唿應邏輯完美,讓人根本沒辦法找出漏洞來,無論心裏再怎麽懷疑,都隻能認同她的說法。


    木清靈又道:“原本這些事情,都是本座的私事,本座要嫁給誰,不嫁給誰,都是本座的自由,犯不著向任何人交代。”


    “隻是今天這麽重要的場合。本座和太子殿下大婚的好日子,被人如此質疑清白,本座若不澄清,勢必對太子殿下不公平。”


    “本座既同意和太子殿下大婚,自是因為和太子殿下兩情相悅,不想讓他被人非議。”


    “故而今日當著大家的麵,本座耐著性子,把當日的事情解說一遍,也希望各位知悉此事之後,不要再聽信傳言。”


    “若是下迴再讓本座聽見半句妄議本座的話,挑唆本座和太子殿下的感情,休怪本座不客氣。”


    她說著,袖袍一拂,一道勁氣從袖中激射而出,直奔封少夫人門麵。


    封少夫人嚇得大喊一聲,抱著頭往桌子底下鑽,可惜還是慢了一步,被勁氣打散了發髻。


    盤發的飾物掉落在地,發包也掉落,隻剩下稀疏的頭發在空中淩亂。


    眾人向來隻看見高貴得體的封少夫人,什麽時候見過這麽狼狽,這麽披頭散發的封少夫人?


    主要是發包掉落之後,稀疏的頭發讓封少夫人瞬間老了十歲不止,引得眾人一陣驚唿。


    “天,她這樣看起來好老哦。”


    “對哦,可見頭發對人真的太重要了。”


    “嘖,你們說,封家少主娶她,到底是圖什麽啊?美貌美貌沒有,本事本事沒有,不能幫封少主進益就算了,還成天拖後腿。”


    “可不是,如今還得罪了太子妃這個先天武者。”


    “就連封家老祖,都得稱唿太子妃一聲前輩,她倒好,厚著一張臉皮,還敢直唿太子妃的名字,怎麽這麽拎不清呢?”


    封少夫人再也忍不住,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封家老祖麵沉如水,一揮手,道:“拖下去。”


    自有一群丫鬟婆子上前,把封少夫人給拖走了。


    封渝還想趁此機會和封冽修複關係。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封冽從封家搬出去,和封家撇開關係。


    不然如此一來,其他先不說,光是封靖每次單獨給他一份和封冽一樣的修煉資源,以及封靖額外上交給封家,實際上被他截胡下來,留給自己修煉用的資源,就會馬上沒有。


    封冽都搬出去住了,封靖也不用繼續給族裏上供。


    封渝想到這裏,撐起一張笑臉,對封冽說道:“你這性子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受了委屈也不說,隻會自己悶在心裏。”


    “今天的事,確實是我們不對,我夫人她是喝糊塗了,說話口沒遮攔,其實沒有惡意的。”


    “我會好好教訓她,定然給你一個交代。”


    “這些都隻是小事,你也別再說什麽搬走的話。”


    “我們兄弟,從小關係就好,沒必要因為我夫人說錯了幾句話,就連我這個兄弟都不認了吧?”


    封冽正色道:“這不是幾句話的問題,封少夫人這是在質疑太子妃的清白!”


    “封少主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若是有人當著封少主的麵,說您的夫人跟其他男人不清不楚,封少主會怎麽做?”


    “而且封家少夫人為什麽會這麽做?又為什麽敢這麽做?”


    “說到底,還是因為沒把我這個外人放在眼裏,沒把太子妃放在眼裏。”


    “哪怕太子妃是先天武者,她都敢汙蔑,靠的是什麽?靠的難道不是封少主這個丈夫嗎?”


    封渝被他一口一個封少主叫得牙疼。


    封渝咬牙道:“封冽,你非得這麽跟我說話嗎?”


    “我承認,今天這件事情上,我確實有錯,沒有及時發現並製止她的言行,給你造成困擾。”


    “她得罪了你,我休了她,讓她從此不再出現在你麵前。”


    “封冽,這樣的處置你該滿意了吧!”


    眾人又是一陣嘩然。


    這賠罪的誠意也太足了些,世子夫人說休就休。


    封少夫人原本正幽幽轉醒,聽見這麽一句話,再次暈了過去。


    封冽的神色反而更冷了:“封少主真當本太子腦子裏裝的都是草嗎?”


    “你的夫人犯了錯,你要怎麽處置她是你的家事,和本太子有什麽關係?”


    “你要休妻那是你自己的決定,被你這麽一說,倒好像本太子逼迫你休妻一樣。”


    “本太子要是真像封少主所說的,繼續留在封家,怕是脊梁骨都得讓人戳斷。”


    是哦,頭腦清醒的人立即反應過來,封家少主封渝,嘴裏說著兄弟情,卻不斷給封冽挖坑。


    封渝被他一口叫破,神色終於冷了下來:“封冽,你這是疑心生暗鬼。”


    “本少主心懷坦蕩,是你自己想多了。”


    封冽冷靜道:“本太子都不再是封家的人,封少主坦不坦蕩,都跟本太子都沒什麽關係。”


    封渝臉色鐵青,一想到即將失去的大量資源,就言辭激烈:“封冽,你如今當了太子,飛了高枝,便看不起封家,看不起兄弟!封冽,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木清靈聽不下去了,直接懟迴去道:“封少主這話說得簡直可笑之極。”


    “什麽叫如今飛了高枝?”


    “封冽的太子又不是今天才冊封的,他這個太子,從出生的那天起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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