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冽當然沒有看輕木清靈的意思,不然也不會答應齊子墨的提議,和木清靈成親。


    他隻是不知道該怎麽向木清靈坦白他的身份。


    畢竟他一開始出場的時候,被所有人認定,是個一無所有的普通窮小子。


    後來因為種種原因,沒有在第一時間告訴木清靈自己的真實身份,結果越拖到後麵,越是不知道怎麽開口。


    但劉管家說得也沒錯,夫人這個稱唿,在別人家裏是尊稱,到了他這裏,就變了味。


    反正這段時間以來,他也根本沒想著掩藏身份,在木清靈麵前一切行動照舊,以木清靈的聰慧,定然也能猜出他身份有異,隻差親口說出來而已。


    與其等木清靈日後從旁人口中得知,還是自己親口告訴她身份更有意義。


    封冽這麽一想,便打定主意,今天要和木清靈把話說開。


    他對劉管家道:“明天讓府裏的人過來叩見太子妃。”


    劉管家歡天喜地道:“知道了,主子,老奴這就去通知大家。”


    真好,府裏有女主人了!這下再也不用羨慕別人府邸有女主人主持中饋了。


    封冽趕迴正院,想要馬上見到木清靈,告訴她自己的身份。


    木清靈正在院子散步,見封冽迴來,轉頭衝他笑了一下:“事情處理好了?”


    封冽知道她說的是關於魏澤領著魏芝上門請罪的事,解釋道:“我沒見他們,讓劉管家把人打發走了。”


    木清靈挑了挑眉,封冽正色道:“我說了以後都不想看見魏芝,誰帶她來求情都不會見。”


    木清靈“哦”了一聲,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她並不想幹擾封冽行事,更不會隨意更改封冽的習慣,總不成因為成婚了,一個人就要將就另一個人,這樣不好。


    封冽道:“清靈,我有話想跟你說。”


    木清靈見他忽然嚴肅起來,也不由鄭重幾分,轉身就跟著封冽迴屋去說話了。


    進了屋,把屋裏侍候的丫鬟全都打發出去,木清靈看著他:“夫君想說啥?”


    封冽道:“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想著,既然已經來到帝都,就應該把我的身份和清靈交待一下。”


    這話成功讓木清靈來了興趣,她興致勃勃的問:“所以夫君是什麽身份?快說快說,我早就開始好奇了。”


    見她這樣,絲毫沒有不高興的樣子,封冽鬆了口氣,道:“清靈還記不記得,我曾和清靈說過,當今皇後隻是繼後。”


    木清靈點了一下頭:“記得啊。”


    “夫君的身份和繼後有關係嗎?”


    封冽:“我的生母,是皇帝的元後!”


    木清靈確實被這個消息震驚了一下:“據我所知,元後隻有一子,更是早早被皇上封為太子。”


    “難道說,我的夫君,其實是紫曜帝國的太子?”


    她眼巴巴地看著封冽,等著他迴答。


    封冽點了一頭:“對,清靈猜得沒錯,我就是元後唯一的兒子。”


    木清靈張了張嘴巴,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也太讓人意外了。


    她確實猜測過封冽的身份不簡單,但是從沒把他往太子身上猜。


    主要是皇帝姓齊,封冽姓封,哪個皇帝會同意讓太子改名換姓啊?


    若是封冽隻是在外行走的時候,用這個化名倒也說得過去,可現在都迴帝都了,府邸上的招牌明晃晃寫著“封府”,哪怕木清靈之前有什麽想法,看到這個府邸的招牌,也沒想法了。


    木清靈有些想不通:“你是太子,皇上居然會同意你改名換姓,住在外麵?”


    封冽冷笑說道:“他可巴不得我永遠在外麵,最好一輩子不要迴宮。”


    沐清靈腦子裏靈光一閃:“他想立繼後的兒子為太子?”


    封冽點頭又搖頭:“對也不對。”


    “對他來說,除了我之外,其他哪個兒子都可以當太子。”


    木清靈道:“可不管怎麽說,現在當太子的是你,立元後嫡子為太子,這是當年昭告過天下的。”


    “如果他不願立你為太子,沒必要大肆昭告天下啊。”


    封冽道:“他之所以這麽做,隻是為了保命而已。”


    “我母後出身於紫曜帝國超級大世家封家,當今皇帝還是太子的時候,為了爭奪皇位上門求娶。”


    “當時他說得多好啊,不隻許我母後以後位,並且還發誓,絕不辜負母後的情誼,願意和母後一生一世一雙人。”


    “當時他的後院已經有很多女人,不過他巧舌如簧,表示那都是以前的事,而且他身為太子,也需要通過一些聯姻的手段拉攏底下的人,讓下屬放心盡忠。”


    “總之他對那些人都是沒有感情的,等以後塵埃落定,他找著合適的機會,就把那些人都放出去。”


    “那段時間,他各種做小伏低,裝得特別好,母後天真單純,加上年少閱曆不足,便被他哄了去,不顧家裏的勸阻,執意要嫁他,我外祖母隻有母後一個女兒,最終拗不過她,同意了這樁婚事。”


    “有封家作籌碼,他在奪嫡之爭中毫無懸念地勝出,登基為帝。”


    “卻把當年對母後的承諾,忘了一幹二淨,不但沒把後院原本那些人放出去,反而廣開後宮,納進各色美人。”


    “母後由此鬱鬱寡歡,質問他說話不算話,要跟他合離。”


    “他當時剛登基,根基不穩,依然需要封家的支持,便繼續哄騙母後,說他這麽做也是沒有辦法,都是為了平衡前朝的關係,穩定時局。”


    “等到局麵真正安定下來,他一定信守承諾,為母後散去後宮。”


    “母後心裏雖然不高興,但還是被他說服了,便繼續忍耐著。”


    “當時有不長眼的後妃挑釁到母後麵前,都不用母後開口,他就把人處理了,如此一來,母後便相信他說的是真的,繼續一心一意幫助他。”


    封冽說到這裏頓了頓,有些難過地說道:“其實我覺得,母後此時就已經發現他不值得托付。”


    “隻是人都有僥幸心理,隻要真相沒有血淋淋地攤開在眼前,便自我麻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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