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月嬋對著白牧女皇恭敬的叩拜下去,頭伏下的時候,眼中猛然多出了一道不為人隻的寒光。


    堂堂齊越公主,竟然被一個病秧子太子嫌棄了。


    雖然她自己也不喜歡白千城,可是白千城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前卻拒絕了娶自己為妻,當真是一點都不將她放在心上。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隻要了解情況的人,估計都能猜出來。


    不過總歸不用當做兩國聯姻的棋子了,說不定迴到齊越之後,父皇心中有愧,還會對自己補償一番呢。


    “月嬋,來朕的身邊坐,以後你就是朕的女兒了,賜你為我白牧華陽公主,白牧和齊越親如一家。”


    好了,這下子雖然不聯姻,但是兩國結盟之勢也已經成了,真是晦氣。


    江清淺和謝暮心中的想法竟然出奇的一致。


    壽宴繼續,隻是卻不是那麽讓人高興了,其實謝暮胥雲來這些人本來就不是很高興。


    各國送來的賀禮,其實都是大同小異,珍貴之物,金銀財寶不失禮數,但是也沒有多麽新奇。


    “你是季淵淩王的兒子。”


    宴會正酣之時,白牧女皇眼神一轉,忽然到了謝暮的身上,便隨口問了一句。


    “正是,謝暮得見陛下,真是不枉此行,三生有幸。”


    猛然被女皇陛下點到了名字,謝暮稍稍愣了一下。


    隨後就開口,當然還是一貫吊兒郎當的口氣。


    “那這個就是漠北王的女兒了。”


    白瓊羽點點頭,又將目光看向了謝暮身邊的江清淺。


    “是的是的,沒想到女皇陛下竟然知道我,真是三生有幸呢。”


    江清淺嗬嗬笑了起來,似乎被白牧女皇知道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


    說起來也可以光榮了,畢竟女皇陛下都沒提到二皇子的名字,也沒看賀蘭川柏一眼。


    “朕怎麽會認識你們這兩個小輩,但是卻認識你們的父親,畢竟戰場之上我們可是經常遇見的。”


    這就尷尬了,他們都忘了,如今的淩王和當初的漠北王都是季淵的名將。


    白瓊羽雖然是個女子,可是也是個帶過兵,打過仗的公主,和季淵諸多名將都交過手。


    哈,這不是好意,而是惡意了。


    這話落後,謝暮和江清淺就感覺到場中大多數的人都對他們投過來不善的目光。


    “陛下說的也是,畢竟當年陛下和漠北王那一戰,天下無人不知。”


    齊月陵趁著這個機會,含笑開口。


    靠,真是殺人誅心啊,齊月陵,你真是一個小賤人。


    江清淺在心中暗罵,當初一戰,是天下皆知,可是結果卻是白牧女皇敗了。


    “是啊,當初你們的父親還聚到一起守衛漠北呢,沒想到還有如今這般緣分,他們的孩子竟然走到了一起。”


    白牧女皇輕輕一笑,似乎沒有以為以前的話生氣,眼中甚至還多了一些緬懷之色。


    得,謝暮和江清淺感覺到白牧大臣,尤其是那些武將們,看他們的目光更是熱烈了。


    當然不是歡迎的熱烈,而是恨意。


    畢竟父債子償不是嗎?如今這兩個子可都在此呢。


    “當初淩王和漠北王的風采,天下皆知,武功高強,行軍有方,漠北王更是當初季淵的六大名將之首。”


    齊月陵這個的小赤佬似乎嫌他們還不夠惹人厭,又給添了一把火。


    “如今二位名將的後人都在此處,在下白牧一無名小卒,想要討教一下名將之後的風采,往二位不吝賜教。”


    果然齊月陵的話很有用,他的話剛落下,就有一個年輕人站起來,對著謝暮和江清淺抱拳。


    還討教你大爺的啊,這明顯就是讓他們出醜啊,誰不知道他們二人是出了名的紈絝廢物。


    白牧女皇倒是嗬嗬一笑,很是和藹的樣子。


    “紀小子,你這個毛病得改改了,見人就要挑戰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陛下恕罪,紀墨這臭小子就是這樣的臭脾氣。”


    女皇話落之後,那個年輕人身邊的一個中年人開口,不輕不重的看了年輕人一眼。


    “白牧大將軍紀方,那個年輕人是他的兒子紀墨,武功高強。”


    這時江清淺身邊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是胥雲來在輕聲提醒著自己。


    隻是聽著這個年輕人的名字,江清淺的眉頭就不自覺跳了起來。


    寂寞,她還孤獨冷呢。


    江清淺心中腹誹,她現在想著,是不是要發揮一下她紈絝郡主的風采來攪亂這場挑戰呢。


    “父親說的哪裏話,兒子不過就看這二人都是英雄之後,必然武功高強,手裏癢癢,敬仰名將風姿,所以才會心生此意的。”


    這個年輕人倒是很會講話,嘴角還帶著微微張揚的笑容,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無害的青年一樣。


    “你呀,陛下莫要怪罪,暮世子,清淺郡主也不要見怪,墨兒年紀還小,好勇鬥狠正是年輕人通病。”


    紀方笑得沒有一點壞意,但是這話說的卻讓江清淺想吐。


    這人都二十好幾了吧,還是屁的孩子,都比他們大好多了吧。


    “紀大將軍這樣說就不好了,你兒子要還是孩子,那我們這般年紀是什麽了,看起來你兒子可要比我大多了呢。”


    謝暮知道什麽該說什麽時候不該說,此時說的話就很符合他紈絝的身份了。


    “都是年輕人嗎?暮世子難道是不敢應戰了。”


    紀墨挑釁的看了謝暮一眼,隨後又將目光看向了一邊的江清淺。


    “暮世子不敢,那不知郡主能否應戰呢,畢竟你江家功夫可是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的存在。”


    也不怪紀墨將主意的打在了江清淺一個女子的身上,實在是事出有因。


    當年紀方在江清淺父親那裏可以說是慘敗,而且自從江清淺父親去世之後,他們在江清淺大哥江清暉那裏也沒能討一絲好。


    所以紀方紀墨對江家甚至比對謝暮還要痛恨。


    “我一個嬌滴滴女子,你竟然也想跟我動手,是不是有些太過殘忍了。”


    江清淺故作矯揉做作,低頭說了一句,這樣,那個不要臉的紀墨還能找自己比試嗎?


    誰料紀墨卻是嗤笑一聲,然後隨意擺擺手,帶著些不屑的意味。


    “你說也是,你父親早就不在了,江家也沒有什麽人了,可惜江嘯天一世英雄,卻早早故去,不然我還能見識一下他的厲害,看起來如今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此話誅心,相當於觸到江清淺的逆鱗,臉色一凝,眼中頓時多了殺意。


    這人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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