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致文看著小陽愣愣的樣子,歎了一口氣說道。


    都道他父親英雄一世,可是誰知道那也是一個老古板。


    但是雖然父親古板,未曾將他們對外人道出,也不曾計入族譜,但是對他們兄弟卻還是不錯的。


    韓致文和韓致陽,對自己這個偶爾給自己一絲絲關懷的父親也是孺慕崇拜。


    畢竟可不是誰都有這麽一個大英雄的父親。


    “嗯,先去裏麵吧,你繼續說。”


    謝暮見眾人都站在外麵,這也不是談話的地方,便對向林先向鬆等人擺擺手,將人都放開。


    隨後拉著江清淺的手,走進剛才算是廳堂的地方。


    而江清淺也很想知道這些不為外人道的事情,竟然沒有任何反抗的跟著謝暮走了進去。


    “老朱,你在外麵看著兄弟們。”


    韓致文吩咐了一句被鬆開的朱二當家,走到一邊拉著少年韓致陽,走了進去。


    南門音花月長空和向鬆向林這些人都沒有走進去,隻是守在外麵。


    到了房間裏麵,韓致文讓小陽坐在一個椅子上。


    “小陽坐在這裏,大哥有些事情要和他們說,你不要亂動好不好?”


    韓致文用哄小孩子的語氣和小陽說,語氣中都是長兄如父一般的關愛。


    “好,我聽大哥的。”


    小陽憨憨的笑了一下,用力的點了點頭。


    “嗯,小陽真乖。”


    韓致文摸摸小陽的腦袋,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


    韓致文笑過之後,便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剛才畢竟是被人所傷,他武功又不高,此時臉色略略有些發白。


    “你坐下吧,先喝杯茶。”


    江清淺很好心的給韓致文倒了一杯剛才那個小姑娘丫丫上來的茶,讓韓致文坐下說話。


    到了此時她也看出了,這也是一個背負了很多的人。


    尤其是關心幼弟的樣子,讓江清淺不自覺想起了自己的大哥,江清暉。


    她的大哥,也是在父親去世之後,獨自撐起了搖搖欲墜的江家,接掌了護衛季淵的大軍。


    將所有的責任都攬在了自己的肩上,努力想要給自己弟弟妹妹安穩的生活。


    “多謝。”


    韓致文不由多看了江清淺一眼,這個清秀活潑,不同尋常的姑娘,神色似乎帶著一絲善意。


    接過了茶水,韓致文幾大口喝完,隻是雖然大口,但是表麵卻總有一絲書生的儒雅。


    “看你的樣子,應該是這兩年才開始習武吧,經曆了一些事情,是不是覺得有種百無一用是書生的感覺。”


    謝暮見識非凡,聯想到了之前和韓致文的交手,和他的說法,以及那稀鬆平常的武功,猜到了韓致文應該是剛習武不久。


    “你們果然不是一般人。”


    韓致文深深的看了謝暮一眼,不僅是武功,看著這人眼神中隱隱的傲然和洞察人心的神情,他幽幽說了一句。


    今日真是遇到了真人,活該自己倒黴。


    “不要多說廢話了,你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一說,我且聽聽,不要說慌,你應該猜得到,我知道很多事情,謊話在我的麵前很容易就被拆穿。”


    謝暮凝視韓致文,給了韓致文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這個人很可怕,這是韓致文給謝暮的評價。


    “好,我說。”


    到了此時,韓致文也沒有了其他辦法,隻能將實情以告,畢竟自己等人的性命都在這二人掌中,隨他們心意生死魚肉。


    “其實當年的南境悍匪出沒之事,都是假的,那隻不過是武屏為了得到羚南兵權而讓人扮作悍匪的。”


    韓致文的一句話,讓謝暮和江清淺都稍稍震驚了一下,但是也隻是稍稍震驚。


    “細細說來。”


    謝暮沉聲說道,有了這個開頭,事情就不是那麽簡單了。


    “眾所周知,武屏是我父親的副將同時也是我父親的好兄弟,兩人一同參軍,一同上戰場,生死拚殺的,半生扶持著在戰場上馳騁,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一對好兄弟。”


    說到這裏的時候,韓致文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


    聽到此處,江清淺和謝暮也猜出了一些事情,但是卻沒有打斷韓致文。


    “可是殊不知,再好的兄弟,都比不上權勢來得重要,我父親也從來都沒有想過他以命相待的兄弟,對他從來都是嫉妒還有不甘心,武屏認為一起戰場廝殺,同樣立下汗馬功勞,為何坐擁羚南的卻是我父而他隻是一個副將。”


    “這種不甘心維持了十幾年,到了兩年前,他終於忍不住了,對我父親下了毒手,甚至還害死了我的五個兄弟,隻是為了徹底滅絕我韓家,然後在剿滅悍匪,順理成章的接管羚南十三萬大軍。”


    韓致文說的很簡潔,但是江清淺和謝暮卻都聽得很清楚,也明白了其中緣由。


    “那你呢,為何會出現這裏。”


    謝幕問出了江清淺也有些不解的問題。


    “自然是受到了武屏的追殺,我父雖然身死,可是最後也明白了其中原因,派出了身邊活著的親信,告知於我,讓我照顧好弟弟,抱住韓家血脈。”


    韓致文低下頭說,但是謝暮卻嗬嗬笑了起來。


    “恐怕不是這樣的吧,你的父親一開始應該是想讓親信告訴你的嫡出兄長的,但是他們卻都死了,無奈之下,親信便將這件事情告訴了你,畢竟你是韓家最後的希望了。”


    韓致文沒說話,可是卻一下子蒼白了神色,因為他學文,在父親眼中不堪大用,父親到死前也沒有話和自己說。


    他知道,但卻是如此和自己說。


    “不過你父親雖然沒有將你放在心上,但是他的親信卻將你的當做了最後的希望,拚死護送著你逃出武屏的追殺,你帶著韓家最後的一些家將來到了這裏對不對?”


    韓致文還沒說話,謝暮將一切都猜出來了。


    “是又如何,即使作為韓士奇大將軍的兒子,可是如今我卻是再無一用,隻能龜縮在此,做了山匪糊口,韓家再無希望了。”


    韓致文非常失落,江清淺心中起了一些惻隱之心,想要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一番,卻被謝暮拉開了手,然後對著韓致文輕輕一笑。


    “不一定再無希望吧,畢竟羚南還有兩萬鷹騎,可還都聽你號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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