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暉盡灑。


    鄴城裏滿是歡笑,新老兵士在武場揮灑無數汗水,民眾們充實而忙碌地努力生活,一天勞累下來,眼看就到了修整的晚飯時間,閑談和笑罵處處都是,一片平和安穩的景象。


    而在北王府之中,同樣也是如此。


    一天的辛勞過後,秦風和王勳舒舒服服地各自洗了個澡,正一臉舒坦地落座在院裏,輕鬆地聊起了將來。


    曆經生死辛勞諸多事件,兩人的關係更為親近,除去本該有的主次之分,私下裏顯得熟絡了不少,言談間笑聲不斷。


    王勳感念著鄴城天翻地覆的變化,對將來充滿了期待,見到殿下今日的辛勞,不禁有些感慨。


    “殿下,如今咱們鄴城越來越好,陳默也傳信迴來,新酒在涼州已經站穩了腳跟,您又何必還要這般勞累呢?”


    躺在長椅上的秦風聞聲輕笑。


    “你啊,這才賺了點小錢,就想著躺下吃老本了?”


    王勳被笑得老臉一紅,嘴上卻在堅持著自己的意見。


    “嘿嘿,殿下說得是......”


    “隻是......您身份尊貴,這些粗重活交給我們來做就是,新酒的釀製我也已經掌握得差不多了,有事兒您吩咐就是,您每日和我們一起勞作,眾人都深感鼓舞,心裏也汗顏不已。”


    “若是外人知曉這等事,我們這些下屬情何以堪......”


    聽聞衷心之言,秦風收起了調笑的神色,無奈地正視而去。


    “你這話有幾分道理,隻是不能一概而論,本王已經遠離京都,一切都要靠自己,軍民的將來容不得絲毫懈怠。”


    “再者而言,你雖然熟悉了新酒,卻也不過是第一道酒,這最為關鍵的第二道酒才是成敗的關鍵,蒸餾難度也更高,容不得絲毫馬虎。”


    王勳聞言愈發敬佩,眼中的一絲不解消散無形。


    殿下已經做到了了不得的事,卻還能不驕不躁,力求一切做到完美,甚至開始著手於第二道酒,這種超前的眼界和嚴格的自律,就連軍旅出身的他都自歎不如。


    鄴城將來必定興盛無比,能跟隨這位,實在是莫大的榮幸。


    起身做禮,王勳的神色嚴肅數倍,眼中火熱無比。


    “屬下謹記,此後定要竭盡全力!”


    說服了愣頭青,秦風的心緒平和許多,輕輕擺手示意王勳落座,隨意地聊起了將來的布局,爭取早日有點自保之力。


    聊得起勁之時,家丁卻是立於小院門前做禮通報。


    “啟稟殿下,有一紗巾遮麵的女子自稱是涼州唐映蓉,欲要求見殿下!”


    唐映蓉?


    秦風聽著陌生的名字,好半天都沒找出絲毫的記憶,就算徹底捋了一便嗎,也迴想不起來人是誰。


    女子,還帶著麵紗?


    哪有這麽一號人,求見也不是這麽個態度吧。


    微微皺眉,秦風本打算屏退家丁,卻是不經意偏見王勳一臉豬頭像,聽得兩眼冒綠光,看起來跟個癡漢似的。


    這種誇張的反應落在眼裏,秦風不禁好奇問詢出聲。


    “你認識唐映蓉?”


    王勳被這話驚得一愣,迴神之下才意識到失態,連忙起身做禮,應答之時卻是越說越得勁,幾個月都沒見這貨如此的能言善辯。


    “殿下恕罪......”


    “屬下的確知曉唐映蓉,隻是未曾得見。”


    “據說,這女子天生容貌絕美,一雙寒潭碧眼好像能看破人心,常人見了無不心慌意亂,而且這女子是涼州城的唐家獨女,極其善於經商,短短幾年就將唐家產業壯大了數倍,一舉成為了涼州第二富戶。”


    “殿下,您不曾去往涼州自然不清楚,我可是早就聽來往的商隊說過,這女子可能會妖法,特別能算計人,您可要小心呐!”


    看著王勳眉飛色舞的模樣,口水都差點兒漏了出來,秦風額頭黑線滑落,哭笑不得地點了點頭。


    世間最離譜的事就是傳言,所謂三人成虎,往往一件小事經過口口相傳,經常就能變得麵目全非,能把一個女人傳得這麽過分,聽起來就跟個人精一眼,看來古代人也是八卦得厲害。


    玩笑歸玩笑,既然得知了來人的身份,來因也就顯而易見,無非就是為了新酒而已。


    隻是帶著個麵紗就求見,未免有些太過失禮,就算天姿國色,以麵紗示人著實驕傲,想來這女子也是高高在上習慣了,忘了心有誠意,也忘了自己要見誰。


    王勳一番講述過後,神色裏有些期待,一臉八卦地湊近做禮。


    “殿下,您可要見那唐映蓉?”


    ......


    王府門前。


    輕紗遮麵的唐映蓉恭敬靜立,身後老管家躬身相隨,一主一仆等候門前,未有表露出任何的失禮,神色十分嚴肅。


    奈何久候多時,始終不見王府家丁出來通告,老管家心裏忐忑無比,不禁悄聲將小姐請到了一旁。


    眼見身邊無人,方才悄聲勸解出聲。


    “大小姐,據說這北王不過是沒落皇子,否則也不至於封地小小的鄴城,您能跋涉幾日而來親自拜見,已是極大的敬重,就算新酒將來了得,也算是誠意十足了......”


    “我們已在此等候了半柱香,始終不見有什麽風聲,想必那北王還端著架子,以為自己身在京都,還是當年的七皇子呢!”


    “這種極難共事的皇室中人,真的值得您這般重視嗎......?”


    這話有些失禮,但也算部分說到了唐映蓉的心裏。


    自打她踏足商界,短短幾年就成績非凡,手下店鋪數十間,諸多生意都有涉獵,連最為艱難的書坊都開了起來,引得整個涼州城驚歎,無論何人見了,都要敬讓三分,但凡所到之處,從未表露出這般的禮敬。


    可以說,唐映蓉將姿態放得很低,表現出了從未有過的敬重。


    隻因她深知,即將麵見的人,不僅是皇裔,還有著罕見的高明手段,握有新酒這樣的暴利神物,誰知道還有沒有什麽底牌。


    這種人,隻能交好,萬萬不能交惡。


    唐映蓉自然也知道,老管家是心疼自己遠赴邊遠之地,如此卑微地求見一個沒落皇子,說出失禮之言隻是出於忠心。


    無奈微笑,隻得悄聲迴應道:“徐伯,耐心等候就是了,這位北王不是俗人,此行對於唐家很是關鍵。”


    “隻要我們親自前來,北王才能知曉我等誠意,新酒之事必能如願。”


    老管家聽聞這種話語,眼裏不由得一愣,驚駭於小姐的極高評價,卻是收起了心中的不滿,準備繼續聽命等候,


    就在此時,王府的大門再度打開,走出來的家丁注目而來。


    “兩位請迴吧,殿下今日不見客。”


    唐映容聞言一愣,眼裏的期待瞬間消散,不解和嬌怒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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