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察爾,本汗交給你的五萬兵馬夠拿下襄陽了嗎?”,和林,蒙古王帳的汗廷大帳之中,繼位大汗不久的貴由正襟危坐在禦座之上,沉聲道。


    跪在地上的塔察爾,聞言立刻行禮,然後肯定的迴道:“啟稟大汗,五萬大軍不但可以拿下襄陽,還能橫掃淮北,請大汗放心!”。


    貴由聽到塔察爾如此信誓旦旦,欣慰的撫須說道:“好極,好極,本汗等著你的捷報,本汗也會讓劉亨安在淮河沿岸騷擾宋境,助你功成,另外,草原上剩餘的三千嗜血軍團也歸你統領!”。


    “謝大汗,末將定不辱使命!”,塔察爾再行一禮。


    散帳之後,兩旁的侍女將貴由從禦座上扶起,“咳咳!”,貴由微咳了兩聲,剛要離帳,卻發現蒙哥還在帳中,於是疑惑的問道:“王弟,是有事情要說嗎?”。


    蒙哥立刻躬身行禮,然後關心的說道:“臣弟見大汗近來麵色不佳,很為大汗的身體擔憂!”。


    “老毛病啦,天再暖一點就會好很多了!”,貴由微微說道。


    蒙哥接口道:“臣弟近日偶得一人,也許可以根治大汗的頑疾!”。


    “哦?是什麽人?”,貴由不由得一喜,但隨即又黯然的說道:“沒有用的,這麽多年了,那麽多名醫都診過了,也未見有什麽起色!”。貴由自幼身體就弱,史載他出生後體質就差,手足又患拘攣病,父汗窩闊台一直不想讓他繼承汗位,但是貴由的母親,也就是窩闊台的王後乃馬真氏十分強勢,她極力維護自己的長子貴由,於是窩闊台妥協之後,才讓他成為繼承人。


    蒙哥聞言,卻篤定的說道:“臣弟尋的這人與其他醫者不同,他是神醫錢仲陽的關門弟子,醫術極為了得!”。


    “錢仲陽?”,貴由思考片刻後,說道:“莫非是當年那個名動天下的仲陽神醫?”。


    “正是仲陽神醫!”,蒙哥迴道。


    “快快讓他來見本汗!”,貴由聽完立刻興奮起來。


    不一會,大帳內走入一人,準確的說是一個氣質不俗的中年婦人。


    貴由禁不住有些失望又有些好奇,“怎會是個婦人,你真是仲陽神醫的關門弟子?”。


    婦人跪在地上,恭謹的答道:“啟稟大汗,仲陽神醫正是草民的先師!”。


    “你叫什麽,為何本汗從來沒有聽說過仲陽神醫還有弟子?”,貴由疑惑的問道。


    婦人不緊不慢的迴答:“草民錢仁心,確是仲陽神醫的弟子,草民與師兄一起隨先師學習醫術,先師故去之後,我們師兄弟二人便繼承了他的衣缽。但是世道險惡,某次草民去為一位權貴診治,其子貪戀我有幾分姿色,竟然將我侮辱,並關在了他的府中。後來經過師兄的搭救才逃了出來,混亂中師兄失手殺了權貴家中不少人,為了避禍,從此我們師兄妹便隱居鄉野不再行醫,前幾年師兄又被歹人所害,無奈草民才北上草原避難!”,此婦人正是錢仁心,他自從傷了趙不棄並火燒草廬之後,一路輾轉,最後來到了草原,而此時她的話也不知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錢仁心說完,蒙哥接口道:“此人身世的確坎坷,不過醫術確實高明,大汗不妨讓她一試!”。


    貴由點了點頭,錢仁心來到貴由身邊,然後跪在地上為他搭脈,“大汗脈象時而虛弱時而強烈,這是精元混亂的表現,大汗的病應該源於太後懷胎之時,受到驚嚇,從而動了胎氣所致!”。


    貴由聞言一驚,“你說的不錯,當年本汗在母親懷中即將足月,一日夜間,一隻惡狼詭異的竄進了母親的蒙古包中,母親因此驚恐,不久便生下了本汗,如此有法子可治嗎?”。


    “請大汗贖罪!”,說罷,錢仁心取出銀針朝著貴由頭上的承靈、天衝、玉枕三處穴位紮了下去。


    三針下去,貴由瞬間覺得輕鬆無比,體內原本的鬱悶都已舒展開了,“果然神奇,不愧是神醫的關門弟子!”。


    錢仁心緩緩的說道:“大汗積症已久,針灸隻能緩解大汗的痛苦,並不能根治。大汗的病,湯藥治療也效果不彰,如想痊愈,就要長期調理!”。


    “如何調理?”,蒙哥問道。


    錢仁心依舊不緊不慢的說道:“草民願為大汗調製藥膳,大汗每日晨間食用草民配製的藥膳,多則一年,少則半年定當痊愈!”。


    “好,太好了,那就拜托你了!”,蒙哥盯著錢仁心說道。錢仁心抬頭看了一眼蒙哥,會心的笑了一下!


    芸娘被蒙古兵抓走,生死未卜,呂和尚等人慘死在蒙古兵的刀下。而李文煥為救喜兒,也身受重傷,一個個打擊讓喜兒悲痛不已。壽春官府得知是霹靂營軍巡使受傷,不敢怠慢,連忙請來郎中救治,一番施救之後,李文煥脫離了危險,但身體極為虛弱,隻得留在壽春養傷,喜兒強忍悲痛,一直在他們身邊照顧。也因為李文煥奮不顧身的相救,喜兒對李文煥有了新的認識,兩人的情感也漸漸的升溫。


    李文煥略微恢複後,便托人向襄陽報信。得知呂和尚慘死,芸娘生死未卜,霹靂營的眾人都十分悲傷,公孫穆之更是自責不已。趙不棄既傷心又懊悔,“如果自己陪他們一起前往建康,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可是不等眾人悲傷,塔察爾率領的蒙古大軍便直逼襄陽城外。自古天下分南北,南北的分界線正是秦嶺與黃河,而扼守秦嶺淮河的咽喉正是襄陽。自古北朝南征,襄陽必定首當其衝。


    其實,襄陽守軍早就預估蒙古兵會來犯界,於是不斷向朝廷上表求援,但是由於劉亨安在淮河沿岸不斷的騷擾,讓朝廷擔心他隨時都會南下,所以隻集中兵力在淮南,並不敢分別去援助襄陽。


    但由於襄陽是重鎮,因此它的守軍共有三萬,麵對氣勢洶洶的蒙古大軍,還是有一戰之力的,隻是如果蒙古人釋放血魔,那就不可逆料了。


    塔察爾剛剛停駐襄陽郊外,便讓使者前去招降。襄陽守將,安撫使範天順將其斥退,並召集眾將商議禦敵之策,李彪、徐福代表霹靂營參加。會議上決定,固城自守的同時,再讓襄陽安撫副使範文虎出城紮營用以策應。另外,為防血魔攻城,霹靂營的將士被要求在晚上守備於各處城頭。


    兩日後,隨著號角聲響起,蒙古兵的進攻開始了。由於襄陽的護城河很寬,護城河離城牆的距離又遠,蒙古拋石機的威力大打折扣,巨石無法對城牆造成多大的損害,而城頭上的大炮反而讓蒙古兵造成了很大的傷亡。隨著陣陣的大炮轟鳴,好幾台拋石機被炸毀,數不清的蒙古士卒在衝鋒中被炸成了肉醬,蒙古兵第一天的進攻無功而返。


    第二日一早,蒙古兵再次發動進攻,他們讓漢族、女真族,畏兀兒兵衝在前麵當炮灰,蒙古大軍跟在後麵。蒙軍好不容易跨過護城河,攻到城下,迎接他們的卻是鋪天蓋地的箭雨,蒙軍傷亡慘重。


    第三日,塔察爾不知在哪裏抓來了數千的百姓,然後驅趕他們向前,百姓們稍有停頓,就被跟在後麵的蒙軍砍死。城頭上的宋兵,見到城外皆是百姓,一時間不敢開炮。但見到蒙軍大至,親臨城頭指揮的範天順悲唿道:“韃子殘暴,為了江山社稷,這些百姓死得其所,開炮!”。轟隆隆的炮火聲震天動地,無數百姓因此慘死,蒙軍也屍橫遍野。


    就在蒙軍進退失據之時,城外紮營的範文虎率領五千精兵從左翼殺出,蒙軍一時間士氣奔潰,被殺得丟盔棄甲,死傷無數。


    塔察爾決定暫停攻打襄陽城,轉而先摧毀範文虎的營寨。蒙將阿術率兵一萬,繞道猛攻範文虎營寨,營寨內的守軍用強弓勁弩迎擊蒙古騎兵,一時之間騎兵紛紛中箭墜馬,但是蒙古騎兵悍勇無比,很快就衝入了範文虎的營寨,一場慘烈的白刃戰開打,經過半日的激戰,範文虎部終因寡不敵眾,敗逃迴了襄陽城。


    解除了城外策應的宋軍,蒙軍再次攻城,而塔察爾也親自擂鼓助戰。蒙軍士氣因此大振,一隊隊兵卒扛著雲梯,鋪在護城河上過河,並冒著箭雨來到城下。一排排雲梯搭上城頭,更有甚者直接用巨大的毛竹推著蒙軍上城。城頭上的宋兵也不含糊,石塊、箭矢、滾油不斷的朝城下攻去。少數跳上城頭的蒙古兵也被守軍亂刀砍死......


    經過幾日的攻城戰,蒙古兵一敗塗地,塔察爾怒不可遏,他在王帳發出豪言壯語,要橫掃淮南,如今卻被一座襄陽城困在此處。麵對滿帳的將領,塔察爾一拍帥案,“釋放全部血魔!”。


    夜幕降臨,無數黑影躍出了蒙古大營,他們快速的朝襄陽城逼近,破風之聲唿唿作響,“來了,血魔終於出動了!”。


    其實除了霹靂營,晚間堅守在城頭上的守軍全都服用了餘香丸,而且人人配有銀質兵刃,即便如此,麵對傳說中的噬血惡魔,他們還是忍不住驚慌起來。


    城頭上一千多霹靂營的將士卻要沉著很多,幾年來他們縱橫河南,前前後後已經消滅了數千血魔。雖然大多數霹靂營的勇士沒有像今天這樣,與血魔正麵交鋒的經曆,但畢竟人人都消滅過血魔,所以他們心中並不怎麽慌張。


    “嘣、嘣、嘣!”,數不清的炸裂聲在城下響成一片,霹靂雷裏“煙火”摻雜著銀粉彌漫在城牆之下。城牆下的血魔慘叫連連,銀粉崩散出來,粘附在他們身上,讓他們痛苦的滿地打滾。


    許多躲過銀粉的血魔,狂叫著朝城頭上爬去,城牆下仍是霹靂雷不斷的爆炸聲,而他們頭頂上卻是霹靂營銀弩的攻擊。被射中血魔,渾身立刻麻痹,劇烈的痛苦瞬間蔓延全身,他們手一鬆便跌落城下,隨後在一陣抽搐慘嚎中停止了動彈。


    但是更多的血魔還是避過銀弩的攻擊,很快就有血魔跳上了城頭。


    血魔一上城頭,就迫不及待的撲向守軍,許多守軍躲避不及,被撲倒一陣撕咬。守軍提起銀質長矛大刀向血魔攻去,但是血魔太過敏捷,他們輕而易舉的閃過攻擊,然後撲向守軍。數不盡的守軍當場斃命,有的沒有被咬中要害,他們雖然服用了餘香丸,但是病毒在身體裏翻江倒海的肆虐,仍然讓他們痛苦的在地上翻滾,失去了戰鬥能力。


    幸好城牆上的守軍人數是血魔的幾倍,而且剛剛大批血魔在攻城時已經因霹靂雷與銀弩的攻擊而喪命城下了。所以守軍還沒有到潰不成軍的地步。


    一個血魔撲倒一名守軍,正在撕咬,身旁戰友連忙用銀矛刺向血魔,誰知血魔感官異常靈敏,它並未迴頭就閃過一刺,然後快速爬起再撲向這名軍卒。這名軍卒橫矛一攔便被撲倒在地,他的力氣哪能敵敵得過血魔,眼看危在旦夕,突然血魔身體一軟,攤在了他的身上。原來是身後另一名戰友及時一刀砍掉了血魔的頭。


    一個軍卒丟下長刀,發了瘋似的狂奔,血魔在後麵緊追不舍,血魔高高躍起,眼看就要撲到,突然它的身體停在了半空之中,一名霹靂營的老兵,橫裏殺出,用除魔鏟截住了血魔,接著一按機擴,“哢”的一聲,除魔鏟兩角卡進了血魔的身體。老兵一鬆機擴,兩角分開,血魔跌落地上,然後躺在地上痛苦的翻滾,除魔鏟上的銀質已經滲進了它的身體。


    盧亮端著弓弩,“嗖,嗖,嗖”,連發三箭,終於射中了一個正在撲向他的血魔。突然身旁另一個血魔再至,盧亮往地上一趟,又是一箭“嗖”,血魔中箭倒地,痛苦的翻滾,一會兒就停止了動彈。霹靂營所用的折弩,不但弩箭塗滿銀粉,而且經過公孫穆之的改進,可以連續發射十幾支弩箭。


    霹靂營的勇士們分散在城牆各處,哪裏有血魔,他們就攻向哪裏,而由於他們的存在,血魔剛開始的氣勢終於被壓製了下來,原本驚恐萬分的守軍,這時也緩過神來,隻看他們按照演習好的節奏,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通力合作防衛著血魔的進攻。


    牛二手提兩柄銀質鬼頭刀,左右揮舞四處狂砍,一個血魔剛剛咬死一名霹靂營的壯士,剛一起身就被牛二一刀砍成兩截。附近兩個血魔大怒的朝他撲來,突然長刀一橫,為他擋住了一個,原來是李彪緊急來救。


    “李大哥,咱兄弟聯手幹掉這些狗日的!”,牛二喘著粗氣。


    “上”,李彪與牛二一起朝血魔奔去......


    尹誌平已經不是第一次與血魔交手了,金國退守河南的時候,他就隨全真教的弟子們扮成除魔隊員,四處幫著守城。那時他用的隻是一柄普通的劍,而現在他手裏握著的卻是師父丘處機贈與他的衛道劍。當初丘處機打造了兩柄銀劍,一柄除魔一柄衛道,除魔劍送給了趙不棄,而衛道劍送給了此次下山的尹誌平。


    有寶劍在手的尹誌平大顯神威,此時他已經除掉了十幾個血魔。前方一個血魔狂叫著向他撲來,尹誌平不退反進,一劍刺入血魔的咽喉。不遠處一個血魔見狀向他飛撲而來,尹建平一腳踹開被他刺中咽喉的血魔,順勢向後一個後空翻,剛一落地立即就是一記蒼鷹展翅,橫劍一掃,劃破了血魔的胸口,整個過程一氣嗬成,一旁的守軍看了無不驚歎。


    趙不棄親自坐鎮北城,這也是血魔最多的地方,他招招製敵,也不知道多少血魔倒在了他的劍下。


    此刻七八個血魔將趙不棄圍在中間,他們張著嘴,獠牙突出,貪婪的盯著趙不棄。


    一聲狂叫,血魔一起向趙不棄攻來,趙不棄縱身一跳,血魔撲了個空。血魔也是非常敏捷,一撲不中,幾個血魔連忙再次跳起,想要在半空中截住下落的趙不棄。誰知趙不棄身子一扭,避過向他抓來的魔爪,然後一腳點中一個血魔的頭顱,一個翻身跳出了包圍圈。然後反身劃過一劍,兩個血魔的胸膛被他劃開。


    其餘的血魔狂怒的向他撲來,“中,中,中”,趙不棄迅捷無比的三劍刺出,劍劍直刺血魔咽喉,劍入劍出,快到甚至連血魔也看不清楚。三個血魔睜大吃驚的雙眼,片刻後捂住咽喉,跪在了地上,接著就是一陣抽搐。


    血魔的心中沒有恐懼意識,眼見趙不棄如此厲害,他們依舊狂吼著向他衝來。趙不棄假意向後急退,突然猛點地麵,反方向跳起,血魔撲了個空,而趙不棄已經落到了他們身後,“唰、唰、唰”幾劍下去,血魔全部倒地。


    解決掉圍攻他的血魔,趙不棄不做絲毫休息,立刻支援與血魔激戰的守軍。北麵的霹靂營勇士見趙不棄如此,人人士氣大振,他們揮動大刀,除魔鏟,紛紛主動迎著血魔砍殺。


    一陣陣呐喊聲,範文虎率領著城內的援軍趕到了城頭,城牆上守軍的實力瞬間大增,原本的平衡被打破,血魔一時間居然到了被動挨打的地步。


    “嗖、嗖、嗖”,銀弩不斷發射,由於城牆上守軍力量大增,許多霹靂營的勇士,可以騰出手來,他們站在牆垛上,掏出折弩,展開後不停的射向血魔。


    城頭激戰了好幾個時辰,三千血魔大軍已經被殺的所剩無幾,趙不棄跳上牆垛,大喊一聲“全殲血魔,不留後患!”。


    城牆上一萬多守軍,不約而同大叫一聲“威!”。


    又是一陣激戰,草原僅存的三千血魔在襄陽城頭被斬殺殆盡。自從血魔禍亂世間以來,這還是第一次在血魔攻城的時候,守軍可以穩守城牆的戰鬥,而且還取得了大勝。襄陽之戰,血魔未能踏入城內一步,反而被全殲,蒙古出動血魔就能摧枯拉朽的神話,從此破滅。


    塔察爾與眾將在大營裏焦急的等待血魔攻城的消息,直到天明,他們仍然沒有等到血魔歸營,才知道此次派出的血魔已經全軍覆沒了。


    “血魔已經不靈了,這該如何是好?”,塔察爾焦急的問道。


    阿術連忙出班答道:“血魔雖然全軍覆沒,但是末將以為,三千血魔必然也給襄陽守軍造成了巨大的傷害,而且南狗們激戰一夜,此時攻城正當其時!”。


    “不錯,傳令下去,馬上攻城!”,蒙古草原僅有的三千血魔全部葬送在塔察爾的手上,他正擔心著迴去如何向貴由汗交代,此時經過阿術的提醒,他立刻醒悟過來。如果可以攻下襄陽,然後再破荊州,這樣或可將功折罪!


    其實襄陽將士們已經料到,蒙古兵必在天明後發動進攻,於是消滅了血魔之後,就抓緊時間休息。而且昨夜上城激戰的也不是襄陽全部的兵力,今日一早,襄陽的有生力量全部來到了城頭,許多百姓也都爭相幫忙上城堅守。


    隨著號角再次響起,蒙古兵又開始攻城了。但他們開近襄陽城的時候,卻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呆了,隻見數十個黑布遮蓋的小丘立在城牆下。隨著黑布被扯開,蒙古兵才發現,這些小丘正是用血魔屍體築成的“京觀”,片刻後,朝陽下的“京觀”燃起熊熊大火,刺鼻的惡臭之味彌漫襄陽城外。


    坐在後方戰車上的塔察爾,既驚駭又憤怒,大吼道:“進攻,進攻!”。號角聲又一次響起,蒙古兵才想起進攻。


    這時的蒙古兵的士氣十分低落,u看書 .o 攻城的氣勢弱了很多。隨著轟隆隆的炮火聲,蒙軍沒有突破護城河就哭爹喊娘的逃了迴去。


    接下來一個月,塔察爾日日發動攻城,但都無法成功,反而損兵折將,五萬大軍所剩一半也不到。


    一日夜間,激戰整日的蒙古兵正在營帳休息,突然一陣戰馬嘶鳴,襄陽城內一支敢死隊向蒙古大營偷襲而來,蒙軍防備不及,被殺得一敗塗地。當夜塔察爾就帶著一萬多殘兵敗將撤迴了河南,然後北上王帳請罪。


    得知五萬大軍圍攻襄陽,未立寸功,反而死傷大半,貴由怒不可遏,“你不是說五萬大軍不但可以攻下襄陽,還能橫掃淮南的嗎,本汗的血魔大軍呢,它們是怎麽被你弄丟的?你這個懦夫,你應該死在襄陽,怎麽好意思迴來請罪!”。


    塔察爾被剝奪了他們那支宗室的繼承權,但是礙於宗室王公的身份,貴由並沒有將他治罪。


    “西征大軍馬上就要迴來了,本汗要禦駕親征,以報襄陽損兵折將之仇!”,經過錢仁心藥膳的調理,貴由身體恢複的很好,精神也旺盛很多,於是他想起了禦駕親征。


    然而站在帳下的蒙哥看著貴由豪情萬丈的樣子,心中卻是忍不住好笑,“好吧,就看你還能豪氣幾時......”。


    幾年中,原本鐵木真“創造”的一萬血魔大軍已經全軍覆沒了,然而知道內情的人並不擔心這個,因為鐵木真隨時還能“再造血魔”,他們唯一感到憂慮的是南人已經找到了克製血魔的方法,將來攻伐南宋,將不會有滅亡金國那麽順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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