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你們就留著吧!”


    “留著後悔吧!”


    老管事拂袖而去。


    “哈哈哈,你當本公子不知道你是那太子傅家的管事?”


    “就是不賣給你,不賣給秦人!”


    “看誰急!”


    猗頓小公子衝著老管事的背影,嘲諷了一句。


    “秦人絕對不會超過今日。”


    “我們不在這兒等了,走,長青樓,今兒本公子請了!”


    麵對即將到來的一場大勝,猗頓小公子豪氣道。


    “小公子萬歲!”


    “小公子闊氣!”


    眾人一陣歡唿。


    唿啦啦的往長青樓去了。


    此時,山東各國,烏氏倮的商社正在大肆收購糧食。


    且價格還比尋常時候要高出一成。


    山東商社有屯糧的幾乎是傾囊售出。


    不到一天功夫,上千牛車滿當當的糧食,從各國隆隆出發,直往西而去。


    函穀關下,幾日前從魏國出發的糧車被秦軍截了下來。


    不由分說,把魏國使者和一幫人趕下牛車。


    親自押送糧車和三十萬餅金入了函穀關,往關中疾馳而去。


    “這,這秦人不講理,不講理啊!”


    “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魏使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著。


    這如何給魏王交差啊?


    他不知道,遠在兩百多裏外的野王。


    楊端和率領的十萬秦軍鐵騎已隆隆逼近魏國邊境。


    魏邊軍和秦軍一觸即潰。


    “魏軍聽清了,本將軍奉太子傅之命,前來知會爾等,信陵君贖金翻倍。”


    “兩日之內,若是運不到野王,可就別怪我大秦不講道義了!”


    楊端和衝著被被圍,已然嚇破膽的魏軍將領高聲喝道。


    魏將連連點頭,就差一沒尿褲子了。


    魏邊不過是三萬守軍,被秦軍一個衝鋒,隻剩下了一萬餘人。


    且還被秦軍給包圍了。


    “好,那就滾去給魏王報信吧!”


    楊端和這才揮手讓開了一條通道。


    魏軍如同喪家之犬一樣,狼狽不堪。


    恨不得自己爹媽多給生兩條腿出來。


    瓠口。


    王賁的臉上,有生以來,第一次浮現了愁容。


    糧食最多隻能維持一日了。


    真的要是爆發了糧荒。


    可不是斬幾顆腦袋能夠解決問題的。


    “王將軍,明日起,不行就發放一半口糧吧!”


    “眼看就要撐不住了。”


    “這要是出了事,我們擔當不起啊!”


    副將在旁邊也是愁眉不展,斟酌了許久說道。


    “不行,這是太子傅的命令,必須是足量發放。”


    “能撐這最後兩天,就撐這最後兩天。”


    王賁一口否決了副將的提議。


    “太子傅說過,他不會讓關中糧慌的!”


    “可眼下,鹹陽還沒傳來消息啊!”


    “太子傅多半是沒籌到糧食!”


    “將士們縱然都很相信太子傅,可太子傅也不是神啊……”


    副將低聲說道。


    “嘭!”


    王賁一拳砸在了身旁的大石塊上。


    石塊生生被砸出了一個大洞。


    “閉嘴,如是有人膽敢非議太子傅,軍法伺候!”


    “你們所有人都記住了,太子傅的謀劃,從未出過差錯!”


    “讓我們堅守,我們堅守就是了!”


    “若是明日糧食還不到,就把大軍的糧食發給河渠上的百姓!”


    王賁異常堅定的說道。


    此次督工,藍田大營派來了五萬步騎。


    他們至少帶了一年的糧草。


    如是把糧食都拿出來,到是也可撐幾日的。


    一旁的鄭國聽的感慨萬千。


    這要是在山東,督工的將士們想的第一件事,多半就是克扣河工們的糧食了。


    哪裏還會把大軍糧草勻出來給河工呢?


    如此,秦國再度崛起,不過是時間問題。


    “嗬嗬嗬,將士們前來督工,怎麽能讓餓著肚子呢?


    “若是如此,那我這個太子傅,也就太無能了!”


    王賁還想繼續說計劃,遠處突然出來了一陣爽朗的聲音。


    繼而,就看到太子傅陳平穿著粗布麻衣,邁著大步向他們走來。


    “太子傅!”


    “太子傅!”


    眾人齊齊歡唿了一嗓子。


    圍攏了上來。


    陳平一行人快到瓠口時候,怕糧荒問題再次爆發。


    留下三千鐵騎護送糧車,他們快馬日夜兼程,今日一大早就到了瓠口。


    他們沒直接到大營來,先是到處巡查了一番。


    “嗬嗬,弟兄們辛苦了!”


    “老令這才幾日功夫都曬成黑炭了!”


    “人都瘦了一大圈!”


    陳平笑著對大家說道。


    “糧食已經最遲後日可到,大家都放心吧!”


    “渠上人多,各種鋪排,著實讓老夫比較費了些力氣!”


    “可即便是如此,依舊還有一處難題!”


    鄭國擰著眉頭說道。


    “那是有問題,是人手的分配有問題嗎?”


    “還是有不好修築的地方?”


    陳平問道。


    “眼下,這長達四百餘裏的渠上都上了人!”


    “每一段都有一個水工,到是不存在問題。”


    “而且開挖的速度很快,過沙地、築鬥門、架渡橋也都不是事!”


    “可是有兩樣,老夫始終是頭疼。”


    “這其一,是這瓠口峽穀的巨石無法破碎,單純靠人力生砸硬鑿的,怕是其他的地方都修通了,這瓠口峽穀,估計連十之一二的工程都完不成!”


    “其二,這四百多裏渠道,有三四十處是沙地,築渠難免大量漏水,這是老夫之前沒遇到的!”


    “這兩天難題若是不解決,這渠短時間內,怕是成不了啊!”


    鄭國本想一直拖延,執行老韓王所謂的“疲秦計”。


    可王賁的手段,嚇的他發麻啊。


    這項秦國的浩大功臣,可是太子傅主持的。


    若是隱瞞這些問題,耗著如此之多的人力,修個幾年。


    那要是讓秦人察覺了他的目的,那豈不是要把他剁成肉泥。


    “就這?”


    不想,陳平不拿難題當迴事兒。


    “就這!”


    鄭國詫異的看著陳平,這兩樣,從大禹治水開始,就沒有對應的解決辦法。


    遇到無法撼動的巨石,隻能是生砸硬鑿。


    這很是耗時耗力。


    另外就是他說的沙漏問題,更是千古難題。


    這倒是不耗什麽工程,可關鍵是得有人不斷的加固,維護!


    若不是被王賁給震懾到了,這沙漏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說的。


    到時候,就讓秦人慢慢收拾這爛攤子去。


    “嗬嗬嗬,這倒是不是什麽難題!”


    “本丞有妙法可以解決!”


    陳平笑了笑說道。


    碎石的難題,自從鄭國在鹹陽時候提起,他就去琢磨了。


    畢竟是來自兩千兩百多年後的青年才俊,在來的路上,他終於是想明白了。


    “不過,本丞倒是想問老令,若是這兩難題解決了,多久可以成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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