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說的鏗鏘有力。


    趙姬“嚶嚀”一聲,撲進了陳平的懷裏。


    她已經被感動的稀裏嘩啦了。


    感覺先王都不如眼前這個男人靠得住啊……


    “嗬嗬,這一戰,我有六成把握。”


    陳平撫著趙姬的秀發說道。


    “嗯嗯,這一戰,我會傾盡國力!”


    “不過,要是你去函穀關,那我也要去函穀關!”


    “作為一國太後,既然打著親征的幌子出來了,總的做點事情吧,留在藍田大營,那還不如待在鹹陽呢。”


    趙姬說的很堅定,而且這理由似乎也很充足。


    陳平無法拒絕。


    “好吧,那收拾一下,我們去函穀關。”


    “但是到了函穀關,你一切都得聽我的……”


    縱然如此,陳平還是提出了條件。


    不然趙姬的性子,還不放飛自我?


    戰國至今,太後親臨前線鼓舞士氣的,恐怕也就僅此一例了。


    而且還是和本國太子傅、大軍軍師有“緋聞”的太後。


    絕無僅有!


    一個時辰後,大軍開拔。


    大秦三十萬鐵騎開道,後麵是弓弩營、步卒和輜重營。


    老將軍王陵在一幹老將,都是在第一梯隊的。


    他們戰意盎然,都想一鼓作氣擊潰六國聯軍的先頭部隊,給信陵君當頭一擊。


    以報當年之仇。


    作為副帥的王翦和一幹年輕將軍在第二梯隊,和弓弩營在一起。


    陳平昨夜體力消耗過甚,縮在趙姬的馬車裏,和輜重營一起奔赴函穀關。


    函穀關外。


    “老哥哥,我們最多一個時辰,可到函穀關。”


    “讓將士們安營紮寨,修整一番,明日攻函穀關,可好?”


    春申君黃歇遙望著函穀關的方向說道。


    “好啊,長途奔襲,將士們也累了,就修整一晚,明日卯時發起攻打函穀關!”


    “算來,我們和老王陵,也是有些年沒碰過麵了,不知那老匹夫還能不能策馬揚鞭,縱馬殺敵!”


    平原君笑著說了一句。


    “傳老夫的將令,全軍原地駐紮修整,明日卯時攻函穀關!”


    此次前來的攻打函穀關的,可是他們兩國的兵馬。


    足足二十五萬人,也是此次合縱聯軍的絕對主力。


    隻是,他們看似風輕雲淡,但是心裏都繃的緊緊的。


    前來攻打函穀關,就是大秦鐵騎直麵拚殺。


    說白了,就是要給合縱聯軍當一波炮灰。


    其中損傷,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月上枝頭。


    秦軍的第一波羊肉送到,眾將士們吃的滿嘴流油。


    甚至有人還幻想著,要是來點兒酒就更好了……


    對太後的感念,不絕於耳。


    這讓趙姬心裏很是受用。


    心情愉悅之下,想拉著陳平探討一下人生。


    然而卻被軍務司馬請走了。


    中軍大帳內,老王陵已經和幾名主將在位了。


    “各位,合縱聯軍已經到了我函穀關外,為首者是平原君趙勝和春申君黃歇,兩國兵力至少二十萬有餘。”


    “若本將所料不錯,明晨會發起攻擊,我大秦鐵騎,務必要給他們血的教訓。”


    “特命,桓棱率領本部三萬鐵騎,出函穀關,埋伏在官道右側密林。”


    “贏豹率領本部五萬鐵騎,出函穀關,埋伏在官道左側山丘之後。”


    “你二人在聽到圍攻號角之後,迅速殺出,截斷平原君和春申君的退路!”


    “即刻出發!”


    老王陵端坐在帥案之後,高聲喝道。


    “末將領命!”


    桓棱、贏豹兩位老將拱手接了將令,赳赳去了!


    “張高酋,你帶領弓弩營本部五萬人馬,關上布防!”


    “其餘各將,明日隨本帥衝殺!”


    老王陵這鋪排,也是合情合理。


    聽的陳平心裏連連點頭。


    若是自己布防,估計也就這樣了。


    他看了看王翦,王翦也是在點頭。


    顯然,這是最合理的布置。


    “是!”


    諸將軍高聲應了一句,糾糾出了中軍大帳。


    “王將軍,太子傅,老夫如此謀劃,沒有紕漏吧!”


    老王陵從帥案上端起茶碗,“呲溜”喝了一口。


    從正式拜他為此次統帥開始,老王陵就一直處在亢奮之中。


    “老將軍此番鋪排,自然是十分妥帖。”


    “就算是武安君在世,估計也就如安排了。”


    王翦笑了笑說道。


    函穀關防禦,本就如此了。


    老王陵這番謀略,算不上高明,但是也很合理。


    “昔日聽聞老將軍用兵如神,今日聽的老將軍將令,果然如此!”


    “陳平自以為看了幾部兵書,就熟料戰場攻防,但和老將軍一比,簡直猶如雲泥。”


    陳平當即就是一記彩虹屁。


    聽的王翦直往後靠,眼中閃過一絲不解。


    這太子傅可是上麵有人,手裏有權的人,何曾見過如此討好一個人?


    老王陵聽的連連撫起了花白的胡須。


    他是個自負的人,若是平常,聽不得別人吹捧,但是行軍打仗,是個例外。


    “嗬嗬嗬,太子傅過譽了,老夫不過是多打了幾場仗而已。”


    “等太子傅到了老夫這個年紀,相信比老夫有過之無不及。”


    老王陵哈哈笑著說道。


    “嗬嗬嗬,不過,我有個小小的建議。”


    “老將軍此次為秦軍主帥,坐鎮中軍即可,拚殺之事情,還是交給其他人!”


    果然,陳平還有這後半句。


    王翦一聽就明白了。


    陳平是怕老王陵明日殺紅了眼,親自追殺而去。


    這事情,可不是沒發生過。


    若是為將,勇猛追擊敵軍,倒是個讚賞之舉。


    可為帥,怎麽可如此?


    此前陳平召他去鹹陽的時候,就提起過這事。


    這也是他擔心的地方。


    “嗬嗬嗬,太子傅不知老夫。”


    “老夫雖然須發花白,但上陣殺敵,絕不含糊。”


    “尋常十人,根本近不得老夫的之身。”


    “明日,太子府且在關上看老夫斬殺敵軍,若是趙勝和黃歇那兩個老匹夫敢路露麵,老夫定然要砍了他們!”


    果然,老王陵對戰陣搏殺充滿了向往。


    “嗬嗬,那明日,我可就在關上看老將軍殺敵了!”


    陳平索性也就不多說什麽了。


    出了中軍大帳,王翦隨著陳平到了陳平帳中。


    “太子傅,方才老將軍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和我們之前所料不差,明日之戰,你以為,該如何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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