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歌剛迴到聽竹軒門口,便看著王琦嫻咋咋唿唿的朝著她跑了過來。


    “雲意,我哥哥受傷了,我們快去看看他吧。”王琦嫻的聲音裏是真的焦急。


    “走吧!”


    襲歌不著痕跡地避開了她的手。


    可是那王家小姐愣是又抓了上來,拽著襲歌的手臂,襲歌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的手,滿臉盡是不悅,可那王家小姐不知是真的神經大條,還是怎麽的,就是拽著不鬆手。


    迎著滿院子下人怪異的目光,襲歌冷眸一掃,那些人立刻將視線移向他處,待他倆走後,那一個個目光又肆無忌憚地打量著。


    一路上襲歌也沒躲過這種看猴兒的目光,可那罪魁禍首混不在意,大步匆匆地往前走著。


    襲歌沒好氣地說道:“王小姐,請放手,這於理不合。”


    “切,本小姐才不管於禮合不合呢。”說著,又拽緊了三分。


    “可是你這樣拽著我,行走甚是不便,何時才能見到你哥哥。”


    聞言,那王琦嫻才訕訕地放開了她。


    剛到了王逸之的明月軒,便發現了顧輕舟也在。


    那王逸之躺在床上,滿臉不忿,眼中盡是怨毒與陰騭,而那顧輕舟一襲淡雅青衣,與昨日不同的是,衣衫上繡著空穀幽蘭,隻見他長身而立,絲毫不受王逸之的影響,整個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淡泊。


    “哥哥,你怎麽樣了?”那王琦嫻一頭撲了上去,滿眼皆是淚花兒,哭個不停。


    “好了,沒什麽大事,平白地讓你哭的晦氣。”王逸之不耐煩地開口。


    “人家也隻是擔心你嘛,季沉那廝當真是狗膽包天,竟然敢打你,明日我就一把火去燒了他的米行,將他打個殘廢,丟出平州,為哥哥你出一口惡氣。”王琦嫻滿臉陰冷。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兩兄妹的心思攤開了看都是一樣的陰毒。


    “胡鬧!”王逸之訓斥了王琦嫻一番,還嫌王家的笑話鬧得不夠大嗎?他在季沉手上都討不得半分便宜,更何況她了。


    被王逸之怒氣衝衝的訓斥,王琦嫻麵上掛不住,徑直起身,想要撲到襲歌的懷裏,襲歌微微一閃身,往顧輕舟的方向移動了幾分。


    王逸之也看到了王琦嫻的動作,又想到了府中近日流言,眼眸裏意味不明,最後還是忍不住出口,“琦嫻,男女授受不親,你日日追著雲兄算怎麽迴事?若是讓母親知曉,非得罰你抄女戒不可。”


    誰料那王琦嫻徑直拽住了襲歌的胳膊,滿臉驕橫,“能算怎麽迴事,自然是我心儀他,而他也心儀我罷了,兩情相悅有什麽可遮遮掩掩的,總之,他日後定是我的人了。”


    說到最後一句,王琦嫻的話語裏還帶了幾分羞澀,前麵幾句大氣淩然,完全沒怕的。


    襲歌聞言,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心裏不由哀歎,她可真敢說呀,兩情相悅?她是從那隻眼睛看出來兩情相悅的?


    “咳咳咳……”


    襲歌掩唇咳嗽個不停。


    顧輕舟見她如此狼狽模樣,眼神裏閃過打量,似笑非笑的睨著她。


    王逸之也眼眸微眯,“當真如此?”


    襲歌連連擺手,急忙開口,“王小姐性情中人,誤用成語,當不得真,放不得真!”


    誰知那王琦嫻跺了跺腳,冷哼了一聲,“我雖讀書少了些,總不至於連個兩情相悅都不知道吧,你這推脫之詞找的好沒水平。”


    襲歌竟不知,她何時這般伶牙俐齒了,平日裏盡是一副野蠻做派,誰人不服,直接打殺了去,今兒反駁起她來,竟然還有理有據的。


    惹得王逸之和顧遠舟的目光都在她和王琦嫻身上遊離,當真以為他倆之間有什麽事兒似的。


    隻是那顧遠舟的目光還略有不同,不僅有幾分探究,隱隱還帶了幾分氣惱。


    他在惱什麽?難不成,他喜歡王家這瘋丫頭?


    倒也不是沒有可能啊,顧家王家乃是世交,這算起來,顧遠舟和王琦嫻還能掛個青梅竹馬的名頭呢,雖說年歲相差大了些。


    這顧輕舟也有二十五六了吧,還是孑然一身,沒準兒就是在等著這小丫頭長大呢,襲歌自顧自地腦補了一出世家公子出門拜訪喜歡上了別家的小女娃,於是乎多年守身如玉,等著那女娃娃長大呢。


    不過六年前,顧輕舟曾中探花,任職翰林院,本是前途似錦,可不知怎的,在翰林院待了三年,便毅然辭官,歸於江南,如今看來,可能是為了這瘋丫頭啊。


    如此這般,倒可以理解了。


    合著她這是擋了顧輕舟的追妻之路啊,著實是不該,不該呀,這般想著,她便滿臉歉意地看了看顧輕舟,眼底一片赤誠。


    顧輕舟淡淡抬眸,目光卻一直鎖在襲歌身上。對上襲歌的眸子卻有片刻的疑惑,這滿目愧疚究竟是從何而來?


    他自然不知襲歌這麽多年在玉山閑來無聊,多看了些畫本子,方才為他和王琦嫻自動腦補出了一出大戲。


    深沉內斂俊美探花郎,刁蠻任性驕縱世家女,絕配,絕配啊。


    襲歌這般想著,便急忙解釋,“王小姐,話可不敢亂說,我何時同你兩情相悅了,趕快解釋清楚,免得讓你兄長和顧公子誤會了。”


    “你……你分明答應了我的遊湖之約,這不是對我有意嗎?”


    聽著王琦嫻帶著控訴的不忿話語,襲歌腦子裏有根弦突然崩了,難不成她錯過了什麽?


    王逸之和顧輕舟聞言,也是一臉驚訝,對視了一眼。


    眼見襲歌滿臉呆愣,那顧輕舟才緩緩出聲,“雲公子初來江南,可能不知江南習俗,那錦湖一年一度的遊園會堪比黎都的七夕燈會,皆有深意。”


    襲歌瞬時明了,連忙出口,“多謝顧公子,雲意委實不知呀,這才應下了王小姐之邀,現下明了,承蒙錯愛,雲意實在惶恐,萬不敢答應,還請王小姐收迴美意。”


    王琦嫻眼眸含淚,跺了跺腳,往院子外跑了出去。


    襲歌愣在原地,剛想去追,卻被顧輕舟攔了下來,“若是你現在去了,明日的遊園會你定是甩不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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