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在房頂,毫無顧忌地喝了起來。


    涼風拂過,煞是快意。


    襲歌靠在姬辰的肩膀上喝著小酒,數著夜空中的星星,嘴裏嘟囔著,“你老爹近來沒催你迴去成婚?”


    “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良辰美景,你非要提那勞什子煞風景的事兒。”姬辰頗為幽怨地說道。


    襲歌微愕,“我是想著之前你都躲著,形影不定,這次在京都搞這麽大的動作,恐怕過不了多久,你那未婚妻就該尋來了吧?”


    姬辰眉眼一挑,大手搭上了她的肩,“我可是為你做事,她找上門來,自有你打發。”


    襲歌:“……”


    她心裏暗暗哀嚎,她哪是找了一個幫手,這是供了一個祖宗啊。


    千秋醉喝著沒什麽感覺,可後勁兒卻極大,她眼前的景物都在天旋地轉的晃個不停,姬辰的俊臉也在眼前無限放大,最終,一頭栽進了他的懷裏。


    姬辰見狀,笑個不停,也帶了幾分醉意。


    可是站在不遠處的謝景瀾卻紅了眼,大掌緊握成拳。


    他本來是給她送遺失的玉佩的,可是院裏院外卻尋不見人,隱隱聽到房頂聲響,可上來以後就看到這樣一副荒唐景象。


    她整個人毫無防備地躺著另一個人的懷裏,兩個人喝的酩酊大醉。


    謝景瀾踏步而來,大掌朝著姬辰而來,因為襲歌栽在他的懷裏,他無法退讓,隻能實打實的接下了這一掌。


    謝景瀾長臂一撈,將她拽了起來,帶她落在地上。


    誰成想,她竟然醉成一灘爛泥,扶都扶不穩。


    “滾!”他望向姬辰的眸子竟然帶了殺意。


    姬辰的酒也醒了幾分,想來他便是景王吧。眼眸微眯,閃身離去,可臨走之時,故意弄出了幾分動靜,幾個丫鬟朝著院內趕來。


    他急忙抱著她朝著室內走去,明豔的紅色羅裙與白衣長衫交織,極致的顏色衝突,竟然莫名的詭異和諧。


    他將她放到床榻之上,細心地掖好被角,緊緊地抓著她的手,掌心溫軟的真實觸感讓他冷硬的麵龐有了一絲和緩。


    聽著外麵動靜,他腳尖輕點,已無蹤跡。


    幾個丫頭透過屏風,並未發現異樣,見襲歌睡得香甜,便退了出去。


    這時,他才閃身出現,坐在床邊。


    襲歌迷迷糊糊的覺得有人在盯著她,嘴裏嘟囔著,“姬辰,來,繼續喝……”


    謝景瀾的眸子一片冰冷,隱隱泛著肅殺之意,猛然間拽住了襲歌的手腕,“他是誰?”


    襲歌醉的迷糊,“姬辰自然就是姬辰啊,你還問他是誰,白癡。”


    前世今生,他都不知,她的身邊何時出了這號人物,竟然與她如此親密,讓他的內心不由得泛起嫉妒。


    他猛然把襲歌撈了起來,正色道:“你與他什麽關係?”


    “嗯……那家夥煩死了,竟然還有個未婚妻,我還得打發了他未婚妻……”她答非所問,絮絮叨叨說個不停,卻讓謝景瀾的眉頭越皺越緊,臉色越來越陰沉。


    什麽叫打發他未婚妻?她又為何要打發了他的未婚妻?


    謝景瀾細思極恐,猛然搖晃著襲歌,”沐襲歌,你睜開眼,給本王說清楚,若是本王不來,你喝得醉醺醺躺在他的懷裏打算如何?”


    “酒後……亂性……”她一邊說著一邊咯咯地笑個不停,可謝景瀾的臉上卻滿是黑線,眼底盡是殺意。


    “你……”謝景瀾氣得肺疼,可是她已經歪歪斜斜的倒了下去,睡得香甜。


    謝景瀾踏著步子從閑雲閣離開,隻是一邊走一邊壓抑著輕微的咳嗽聲,最終腳尖輕點,踏水無聲。


    閑雲閣一片幽靜,可景王府卻是一片混亂。


    隻因,謝景瀾迴府後大怒,出動隱衛,隻為找出一個人,那便是姬辰。


    最荒唐的是,連夜找到他,二人在長歌苑內大打出手。


    最後,謝景瀾餘毒複發,昏迷不醒。


    謝景瀾何時來的,何時走的,襲歌全都忘了,等她起來之時,隻感覺頭昏昏沉沉,痛的好像要炸了一般。


    無憂細心地為襲歌準備了醒酒湯,“小姐,你昨晚實在是喝太多了,以後萬不可如此了。”


    襲歌揉了揉額頭,發現腦中一片空白,連自己昨天晚上怎麽睡到床上的都忘了。


    她接過了無憂遞過來的醒酒湯,緩緩喝著,一番梳洗,草草用過早膳以後,她就坐在屋內擺弄著棋子兒。


    沐婉寧來的時候,她正拿著黑子猶豫不決。


    “長姐。”


    “你來了。”襲歌輕聲應著。


    “這是大長公主下的帖子,你拿著吧。把碧水院那位也帶上,至於你想做些什麽,我一概不管,隻要你能功成身退即可。”襲歌眼神看向桌子上放著的帖子,不急不緩地說著。


    沐婉寧臉上一喜,“多謝長姐。”


    不過轉念一想,她又問道:“長姐的意思是,你不參加汀蘭水榭的宴嗎?”


    襲歌轉眸看向她,目光中帶著審視,“你是想讓我去嗎?”


    沐婉寧一時訕訕,她自然不想讓沐襲歌去,但是心中也疑惑不已,她為何會放棄這大好機會?


    她雖然已經被賜婚,但是她多年不在京城,世家之中對於沐府嫡女完全沒有印象,就算她成了景王妃,這樣也不利於她日後行事呀,況且景王不得聖寵,這……


    沐婉寧想了想,還是委婉說出了心中計較,這倒讓襲歌高看了幾眼。


    “利益當頭,還能為我考量一二,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襲歌輕笑著說道。


    沐婉寧有些赫然,“不管長姐信不信,你我姐妹,我終究還是希望長姐順遂的。”


    襲歌放下了手中棋子兒,“你不必為我多費心,保住你我的共同利益,便已經是為我思量了。現在你也知道,碧水院那位終究是也是父親的親生女兒呢,你小心應對吧。”


    “多謝長姐提點,婉寧明白了。”沐婉寧俯了俯身,恭敬了退了下去。


    襲歌暗暗沉思,後宅這步棋,她可以借由沐婉寧的手穩住局勢,畢竟她在老夫人麵前可比自己得力的多。


    可是最難的是應付太子與景王。


    太子既然得知玉山鳳格的密辛,必然不會輕易放手,依照他的性子,後麵必然有陰謀在等著自己。


    而謝景瀾目前的一切,半隱半藏,虛實莫辯,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勢力幾何,還有他的身體康健與否,他如今的性子更是轉變的厲害,襲歌已經摸不準他的路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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