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前


    天色不太好,烏雲籠罩遲遲不見太陽,打點好一切,準備啟程前往,剛上馬,腰間掛著的玉,突然裂開摔壞在地上,馬群中,一匹馬暴躁起來,胡亂瞎踢,四處亂跑,根本牽不住,最後隻能動手殺掉。


    小軒走過來:“你印堂發黑,渾身散發著黑氣,身體有何不適嗎?東西帶齊沒?”


    尹相子摸著懷中:“昨夜整宿難眠,心口陣陣絞痛,今晨又怪事連連,難道預示著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眼珠泛著血色,皮膚幹燥,發髻雜亂不堪,整個麵貌喪氣至極。


    小軒伸手遞出籠子:“把獵鷹帶上,遇到不測,立馬放出,我會盡最大全力趕來相救”


    點點頭:“後會有期”


    “保重”


    大隊人馬跟隨著他離開皇城


    直到人群消失在眼前,才轉身走向皇城,心裏懸著塊石頭放不下,愁眉苦臉,總覺得會發生不好的事情,但雙手送上獵鷹減去不少擔心,不停搖著頭離開。


    隨著不斷走遠,從開始的小雨,逐漸變成陣雨,雨水不停衝刷著路麵,身旁的山體流下許多沙石,迫使整個隊伍沒有辦法前進,隻好下令原地駐紮等雨。


    “大人,所有幹糧被雨水浸透,已不能再入口,隻剩下少許的水,恐怕不能撐到下一個地方儲備,雨隻增不減,再這般下去,全身濕透更難以趕路”


    下令砍掉身邊的樹,搭建起帳篷,全部人躲進裏麵避雨,但老天不留情麵,狂風怒號,帳篷根本抵擋不住,士兵隻能用盡全力壓住邊角,可還是被吹的舞動起來。


    今天真不宜出門,種種跡象表明,必定有壞事發生,此劫難逃。


    身高七尺三的男子,身著黑色風衣外套,胸膛赤裸,兩塊巨大的胸肌,往下看去是八塊腹肌,膚色略偏黑,頭發一縷一縷紮起來,修長的臉頰尖尖的下巴,左邊的眼睛連同側臉被黑布蒙著,手中握著很長的刀,雨滴打在上麵,瞬間化成氣飄走,高大的身材,站在人群中可是格外顯眼,背靠著樹閉目養神,正前方是一個姑娘,大大的眼睛,身材嬌小,乍眼看去形同小蘿莉一般,兩人站在一起,就像年長的父親帶著五歲多的女兒。


    雨水滴答滴答停下,一縷陽光穿過雲朵,照射在大地上。


    “喂,大塊頭,這都過去三天,遲遲不見蹤影,我哥是不是忽悠我們”


    微微睜開眼,唿出一口氣,全身放鬆:“他從沒失算過,何必著急”


    小女孩俏皮起來,嘟著嘴巴:“怎麽覺得你這麽放鬆,是叫你來殺人搶東西的,可不來玩兒的”


    滿臉不耐煩,往前走上幾步,揮劍切斷大樹,並沒有像正常的切口,被斬掉的斷口發黑,如同被火燒過一般


    歎口氣:“幾日未殺人,刀口都顯鈍,等人到時,你隻需站到一旁,免得出手之餘還要擔心會傷到你”


    調皮的仰著頭,伸出小手指對著他:“那我不動,他們傷到我怎麽辦?”


    瞳孔放大,咧開嘴露出尖尖的牙齒,興奮起來,一股奇怪的感覺襲來:“站在原地不要動,沒有一人能動你毫發”


    幾個時辰過去,雨漸漸退去,整個隊伍人馬全濕,許久未進食物跟水,全隊乏力無比,看上去死氣沉沉,但是沒有辦法,隻能繼續趕路,不能停下逗留片刻。


    前麵的士兵突然跑到麵前,單膝跪下:“大人,前方有兩人阻擋去路”


    揮揮手:“好聲相勸,讓他們避開”


    快步跑過去,剛抬起手,整隻手臂掉下來,遠處的大塊頭出現在自己眼前,全身發抖,自己在他麵前形同小孩,僅僅能夠到他胸高,汗滑過臉頰,這時才感到疼痛襲來,嘴剛張開,眼前的景象已經旋轉起來,前排的士兵立馬握緊手中的武器,尹相子在隊伍中間,隻能隱約可見一個高大的身影。


    長柄刺向男子,抬起刀橫擋在麵前,隻聽到觸碰時的一聲,長柄如同被融掉一般斷掉,長刀劃過眼前,三個士兵倒下,另外一個被斬掉小臂,傷口焦躁,就像一把剛出爐的武器,燒的通紅砍在身上,在地上打滾,撕心裂肺的大嚎,引起尹相子的注意,握起劍踏在馬背上,飛躍過去,剛對上眼,著實被嚇一跳,此人身高體寬,就是看著也讓人膽寒。


    很有禮貌的行禮:“不知跟閣下有何恩怨情仇?需這般出手相對,何種膽量敢阻攔皇城護衛”


    把刀抗在肩上,伸出手指著:“所有東西,所有命,全部都需留下”


    話音剛落,長刀已經到麵前,連續對上數招,實在難以招架,躍身退後數遠,看著手中的劍,隨處可見的缺口,隻是簡單的過招,沒有想到竟會如此,如果伴隨著劍氣而出,後果很難想象。


    士兵們握緊手裏的武器,不畏膽怯衝上去,劍刃劃過肌膚,燒焦沒一寸血液,跟普通的傷口大異,那種燥熱難忍,已經超乎一般之疼痛。


    一個士兵大叫起來:“先殺掉那個女孩,她似乎不會功夫”


    十幾人圍住大塊頭,與之纏鬥在一起,劍光閃過,眼前是他的胸口,直切而下,猶如碰到鋼板一樣,哢哢直響,但卻毫發無傷,就這樣擋在身前,咧開嘴揮劍而去,兩顆頭顱落地。


    顧及不了太多,持劍撲上去,交涉幾招,上身多出中劍,不見獻血四濺,相反之被切開的傷口,焦熟瞬間停止住血,沒過十招,已經無能無力招教,咬破手指,順著天空書寫字據,口中念著咒語,一劍破入,一切打散,劍刃從肩膀劃下,大道口子無法愈合,紅色的獻血流出浸透衣服。


    大塊頭提起刀對著:“自命道宗,可學藝不精,道法自然,道法無常,可謂大道之言,你還無力一人掌握此陣法,即便有過高的修為,也無濟於事”


    僅剩下幾名士兵,不顧生死衝向前,不動一寸身體,幾把劍根本無法傷及,全部斷折,瞬間被切成肉塊。


    氣焰從一處爆發出來,雙眼放光,刀光劍影間,四處相切,側身刺過,轉身切去,猛擊劈下,兩影相對而過,單膝跪倒在地,全力用出,地上出現陣影,百人持劍相揮,舞動山河,氣吞百山,一招一式近在眼前。


    大塊頭反向握刀,擋在麵前,沒一招打在身上,無數劍影飛過,最後僅僅是臉頰開出一道口子。


    自己跪倒在地,別說還手之力,就算站起來也異常困難,長刀貫穿臂膀,整個人被持在半空,大口吐出血,抽出的瞬間,伸手握住刀刃,獻血在一瞬間燃盡,隨著殺氣逼迫斷碎臂膀大骨,剛好飛到馬車旁,揮劍斬開牢籠,獵鷹飛出,剛張開臂膀揮動,被雨水淋濕,瞬間落下,最後的希望已然變成絕望,不在乎痛覺,猛的拎劍揮下,可還是一般,根本刺不進去絲毫。


    刀刃穿過手臂,劍無法拿住掉落,一拳直向胸口,整個身體飄起來,沒等有何防禦,胸口被穿過,跳動的心髒,瞬間顫抖,血順著刀口流出,就這樣被舉在半空,身旁全是散碎的屍體。


    立馬拔出來,橫刀揮去,馬連同車子破成兩半,拿起地上的鑰匙:“走吧,時辰到,交代的事情也已辦好”


    小女孩在一旁嬌氣起來:“你騙人,明明說好的,可還是被血濺到一身,你就是個大騙子,大妖怪”


    抬起手捂著臉:“我能怎樣,又沒傷到你,還真是難以伺候”


    女孩雙手捏在一起,眼睛直打轉:“看你今天的表現,這才是赤赫族最強戰士嘛”


    走向她,伸手過去,撫摸著她的小腦袋:“走吧,迴去跟你哥說,戰士?!我是惡魔”


    恍然大悟的樣子,激動起來:“對哦,為什麽我哥要稱之你為弑神的妖人”


    先停下腳步,又繼續邁步,緩緩解開左臉的麵罩:“這隻能給你看,不會再有第二人”


    傷口腫起,可不像一般所能為,就像天生帶來一般,這是很古老的文字,辜負我之意。


    “老不死的愧對於臭老婆,最後把這份恥辱全部刻在我臉上,疼痛對我而言就像掉去的毛發,沒有任何仇殺之意的劍,是沒有辦法傷到我的,因為我是妖魔,不怕生死的妖魔,我的刀就是用來斬掉所有仇怨,恐懼的根本來源自身”


    小女孩不明話語,高傲的仰著頭,哼出一句:“你就是跟我哥時間長了,說話都拐彎抹角,一點也不考慮人家的感受,大塊頭,大笨蛋,大傻子”


    一陣可怕的殺意傳來,壓製住周圍的一切,雨水停止,陽光停止,耳邊已經沒有任何聲響,安靜到讓人頭皮發麻。


    “殺父殺母之事你隻能聽過,我之所以要破滅這些許,自有我的緣由,小孩子應該天真無邪,不應該什麽都好奇”


    “來自心處的恐懼,多半隻是自己不能己為,而我是惡魔”


    一切恢複平靜,目視著眼前的人,不敢調皮,就如同尋找到一個溫暖的港灣,除了依靠,別無他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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