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想到得到什麽,就得首先付出點什麽。


    就好像你想得糧食,你得播種,辛勤勞作最後才能收獲一樣,這期間或許不是那麽風調雨順,或許有動物糟蹋等等很多意外因素,但是顯然,沒有種子和你付出的勞動,種子永遠都不可能變成糧食。


    但是就是這樣簡單的道理,這世上卻是很多的人不明白。


    江晚想要許簡成為他真正可用的人,那麽,絕對不是畫個餅說幾句大話就可以的,人家一個堂堂的錦衣衛總旗和他結交,甚至是巴結,圖得什麽,難道是圖他故事說得好聽麽?


    顯然不是的,人家看中的是十王府的這塊金字招牌,看中的是十王府的權勢。


    而不是他江晚本人。


    這一點,江晚也清楚得很。


    所以,讓對方得到實際的好處,讓對方堅定地認為,和自己為伍有前途,這樣才會得到對方不遺餘力的迴報。


    錦衣衛的編製江晚清楚,不是他眼界高,而是他真是覺得,從一個錦衣衛總旗升到百戶,應該不是多難的事情,如果是要銀子的話,許白這邊不可能拿不出銀子來,那麽,唯一的可能就是,這許簡上麵沒人了。


    而在十王府的江晚,銀子或許他拿不出來多少,但是,人還是認識幾個的!


    “京城裏四個千戶,每個千戶十個百戶,一個蘿卜一個坑,既不會多,也不會少,但是盯著這些坑的多麽,可就不知道有多少了!”許簡給江晚解釋著錦衣衛的事情,“如今京城裏掛著錦衣衛百戶,千戶虛銜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但是沒用,真要遇見事情,甚至他們說話還不如我這個身上有實職的總旗好使!”


    “新來的百戶叫楊立,走的不知道是誰的路子,反正在咱千戶麵前雖然一直都是恭恭敬敬,但是背地裏可是狂得不行,不過以前的陳百戶僅僅是犯了一點小錯,就被他擠下去,那至少他身後的後台,要不陳百戶要強了!”


    “等等,你那以前的陳百戶身後的人是誰,你們相處這麽長時間,應該知道吧!”


    “這個我還真知道,是北鎮撫司的某位老大人,不過,今年過完年,那位老大人也退了下來了!”


    許簡在這件事情上還真的用了不少心思,而此刻許白露出要扶他上位的意思,更是將自己知道的一切清清楚楚的說了出來,生怕有什麽遺漏,影響了江晚做事情。


    “明白了!”江晚點了點頭:“這事情你也不要著急,他若是為難你,不要有什麽過激的舉動,任由他為難就行了,這件事情,我得好好的斟酌一下!”


    “那一切都拜托江先生了!”許簡滿心期冀。


    許白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外麵進來:“江先生,這為許簡的事情就費心了,就算再不懂事,我們兄弟也是知道這打點門路是需要花錢的,這裏有一點點我們兄弟的心意,先生不要推辭!”


    “收迴去!”江晚看都沒看許白遞上來的銀票,淡淡地搖搖頭。


    “總不能讓先生自己掏腰包,不管這事情成不成,先生都受累了!”許白還在堅持。


    “我說了收迴去!”江晚臉沉了下來:“你們這樣,可就是拿我當外人了,事情八字都沒還有一撇,就收你們的銀子,我這是得多缺錢!”


    他看看許簡,又看看許白:“我打算幫許簡,可不是為了銀子!你要不收迴去的話,我起身就走了!這事情我也不會再管了!”


    “明白,明白!”許白見到江晚態度堅決,訕訕的收起了銀票:“那先生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就好,我們兄弟一定照辦!”


    “有什麽需要,迴頭再說吧!”江晚站起身:“聽我的消息,別輕舉妄動就行!”


    從青雲樓出來,許白一路琢磨著這個事情,琢磨著自己現在少得可憐的人脈在這件事情中,到底能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掰著手指算了算,他這個十王府執事的明天,其實也就是唬唬外人,在王府裏屁的權利都沒有,他頭頂上真稍微有點權利的也就李扶搖了,但是很顯然,這事情李扶搖一點忙都幫不上。


    再往上的話,除了王承恩,也就隻有那個最近見到他還挺和氣的長史大人李求安了。


    李求安是文官出身,錦衣衛的事情,且不說他江晚和對方沒這份交情,就算有這份交情,他提錦衣衛的事情,隻怕李求安立馬就要翻臉,現在在朝廷裏,整治這幫文官最厲害的就是東廠和錦衣衛了,尤其是錦衣衛,雖然好多事情不是他們自己的主意,但是,無論指使的人是誰,事情是他們做下的,當然這幫文官恨他們是恨得要死了。


    好像,這事情隻能去找王承恩去了,算起來,他還欠著自己的人情呢!


    “你好大的口氣!”


    果不其然,王承恩聽到江晚將答應給許簡的事情詳詳細細的一說,王承恩頓時就冷笑了起來。


    “你以為一個錦衣衛的總旗升百戶那麽容易的事情麽?有人幹了一輩子總旗,也未必升的了百戶,現在的錦衣衛行情好,那就更難辦了,京城了閑著沒事情想謀個實職的千戶,僉事,閉著眼睛都能抓到一大把,這事情難辦,難辦?”


    “別人難辦,難道王公公您也難辦嗎?”江晚笑著說道。


    “你小子這是找我來要債的來了?”王承恩臉一沉,有些不大高興的說道:“我就是一個伺候人的,無權無勢,我哪裏有這麽大的本事!”


    “王公公,上次鄭八金的事情,難道還沒給您提個醒嗎?”江晚早就想好了說辭:“那鄭八金為什麽如此敢輕慢王公公,還不是因為他知道王公公雖然是十王府的人,但是,這府裏的府軍前衛的人,王公公可使喚不動,若是真在外麵真有點咱們王府裏可以隨意使喚得動的人手,誰還敢輕慢咱們?”


    “那許簡是青雲樓許白的兄弟,這青雲樓平日裏對咱們也算殷勤,抬舉一下許簡,也算是同時給他們兄弟臉麵了!”


    王承恩一愣,沉吟了起來:“你要是這麽說,那倒是有點意思了……”


    “再往深一點說,眼下咱們信王殿下雖然算安生,但是萬一真有人忌恨咱們殿下在陛下麵前的恩寵,暗地裏使壞的話,咱們也算在錦衣衛裏安插了一個耳目,一個釘子,這對咱們王府,咱們王爺,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弊的事情啊!”


    “你是真這麽想的,還是為你這事情找的理由?”王承恩皺著眉頭問道。


    “我還真是這麽想的,要不然,我攙和這種事情做什麽!”江晚義正言辭的說道:“這件事情當中,我可一點好處都沒有,也就是看到這許簡有幾分苦惱,恰好想到咱們王府或許可以扶持這麽個人,才給王公公您說一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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