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說出來,原本有些聲音的屋子頓時有一些靜悄悄的,這讓劉春有一些尷尬。同時也在心裏麵把蔣宗文罵了十幾遍,這個狗日的怎麽老是給自己找這樣的麻煩。


    不過這劉春還是一個有擔當的,立刻解釋道:“這是俺一個人的主意,和別人沒有什麽關係。而且如果前排和後排都是一樣的軍餉,那麽以後想要衝鋒陷陣的勇士都會寒心了。”


    張承咳嗽了兩聲說道:“這個先不說,這個大喊大叫應該怎麽解決?”


    一邊第三小隊的隊長說道:“可以讓周圍的人叫。”


    第四小隊的隊長也舉手示意:“不必天天叫,可以三四天進行一次,讓他們慢慢熟悉。”


    比較嚴肅的李光華沒有開玩笑,而是一本正經地說道:“具體到具體的時間也是需要去分配的,比如冬天冷,少一些,農忙時節也需要少一些,畢竟有些士兵還要迴家去耕種,切切不可耽誤了農時。”


    一邊的項城笑著說道:“俺覺得可以招一些專門的哭喪人過來,叫他們哭一天都可以,讓這些人鬼哭狼嚎一陣子,想必這樣訓練幾天過後,他們就能夠適應一些了。”


    在場的將官都忍俊不禁,這個哭喪人他們是知道的,平日裏誰家死了人且哭不出聲音的話,那麽就可以付一些錢請他們去哭一陣,在明末這樣的條件下,別的生產活動都凋敝了,這個哭喪人倒是有源源不斷的人加入進來。


    這一條加入進去之後,之後的提議也加入了進去,火兵作為小隊的一部分,也是按照士兵標準和銀子招募的,訓練一段時間當成士兵不在話下。可是鎧甲實在是沒有辦法。這東西實在是太過於貴重了,張承暫時還沒有能力去要到這些東西,隻能暫時性地擱置了。


    最後是獎金問題,大家夥兒都同意需要有差別性,不過張承考慮的是整體的協調性,如果把前排隊的獎金都提高了,那麽還有什麽人願意去當火兵。就都做前排去了,而且這個是很不符合張承對於軍隊整體性的要求的。


    想到此處,張承就說道:“前排出力多這個是事實,而且你們也確實作戰勇猛,但是後排也是有巨大的作用的,前排雖然受到的攻擊大,不過前排也有皮甲,後排在前排受到重創的時候也會頂上去。我給出來的意見就是,作戰的安排是主官的決定。他要誰上誰就需要上去。以後這樣,隊正獨自掌握一成半的資金,哪個隊表現的更好,就發放給哪個隊,不過需要在副隊正那裏做好記錄。”


    看著張承發話,在場的人也就都沒了什麽心思,張承看劉春有點兒畏畏縮縮的,就微笑著說道:“這也是搞事情,你能夠為自己的隊考慮,這是體貼下屬的表現,還有責任心,我對你很放心,你也要多多擔當。”


    “是!”本來以為張承會體罰他,甚至劉春都做好了準備,沒想到張承一點兒都沒有怪罪他,甚至勉勵了一番,心裏麵感動不已。


    “第三小隊隊正。你們那邊有什麽意見麽?”


    第三小隊的隊正叫做狄士鴻,他立刻起身說道:“我們隊經過我的總結,大致是兩條。一是有些士兵在受傷之後就會沒有得到及時的醫治,以至於憑空多一些痛苦,這一點希望大人考慮一下;另外一點就是,在行軍的時候,大部分的路都不太好走,希望能夠讓斥候明確稟報一下路況,我們這些隊正也好做出相應的準備,根據每個隊的情況進行部署。”


    ……


    ……


    總結大會從來下午開始。直到晚上才結束,每一個隊總結並反映的問題都不大相同,不過其中大部分隊反映的問題就是,每一個鴛鴦陣之間的協調性問題。鴛鴦陣的結構比較複雜,不僅僅每一個兵的武器都不一樣,比如有鏜鈀、長槍、長刀等等;更重要的是,每一個士兵即使是學會了武器的使用,但是互相之間的配合、武器與武器之間默契、還有每個士兵之間的配合程度,都在影響著鴛鴦陣的威力。好在張承的兵源很好,都是東江邊上的纖夫和水手,互相之間基礎的配合度還是有一些的,雖然有問題,但是問題不大。


    但是很顯然,這樣遠遠不夠。張承想到了後世一種體育運動,推廣一下足球和籃球,鍛煉他們的默契程度。


    說幹就幹,張承正想把林岩叫了過來,卻想到林岩已經當了自己的後勤官,現在根本就沒有在這裏,心裏麵忍不住有一些小小的失落。然後把孫秀才叫了過來說道:“秀才,我打算在軍中推廣兩種遊戲,你認為怎麽樣?”


    “大人不妨先說一說,等到大人說出了計劃之後,我才好說出裏麵的優劣。”


    “是這樣的,我打算……”張承一股腦把後世的足球和籃球說了一陣,每個人充當什麽角色,具體的任務是什麽都一股腦說了出來。畢竟前世算是一個偽球迷和偽籃球迷,為了真實一點,還把一些小常識說了出來。


    孫秀才聽了之後,思索了一陣之後說道:“大人這方法似乎同蹴鞠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更加嚴謹。”


    “正是,不知道還有什麽問題?”


    孫秀才笑了笑說道:“問題倒是沒有,隻是幾個小建議。這每天需要練習的人員怎麽分配?是按照熟練程度還是按照兵種分配?或者說是交叉進行?另外,每次訓練的時間幾何?場地在何處?勝利之後他們的獎勵如何?都是需要考慮的。”


    張承說道:“這個已經考慮了。每次都是三局兩勝製,交叉進行,互相之間要熟悉,兵種之間的配合也要熟悉,每天訓練一個時辰,專門派人監督,就讓訓導官去監督他們進行。


    不允許有人偷懶不去訓練,獎勵自然是一些布匹之類的東西,或者糧食,但是不可給多,免得讓他們玩物喪誌;場地也是有的,桑浦山前麵就有一個廢棄的校場,稍微派人整理一下就行了。


    記住,不能用士兵去整理,免得耽誤他們的訓練。這事兒就派那些軍戶的家人去,也算是給他們額外的補貼,免得他們太過於困難。”


    “大人心胸寬廣,愛兵如子,我不及也。”這也是孫秀才最佩服的地方,張承對待每一個士兵都是真誠相待,每一個士兵也都是非常敬重和愛戴張承。孫秀才在這裏明白了一個道理,並不是隻有擺出上官模樣才能夠讓士兵聽自己的命令。


    而且孫秀才發現,這樣能夠讓每一個士兵裏麵都認識、熟悉張承,在這樣的情況下,那些百總、小旗隻是替張承管理士兵而已。


    張承如今給孫秀才帶來的震撼,很大。


    絲毫不知道孫秀才想法的張承繼續說道:“那些歐羅巴的匠戶如何了?”


    “表現都還算安穩,不過他們的技術並沒有大人想象得那麽厲害,很多都是半桶水的水平,甚至還比不了我大明的子民,有一些純粹是為了混一口飯吃才來到這裏的。”


    “秀才以為如何?”張承笑著說道。


    “我認為應該把他們請出去,畢竟在這裏白吃飯卻沒有一點兒技術,讓其他的匠戶怎麽看?我大明的匠戶對於這種情況已經非常不滿了,之前也曾經找過我反映這個問題,不過那時候大人正在贛南打仗,是故沒有告訴大人。現在大人迴來了,特地選了一個好日子來告訴大人。”


    張承想了想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把他們給請出去,不過需要甄別,那些有真才實學的,讓他們繼續在匠戶營待著;混吃等死的,把他們請出來,薪水減半,就在咱們桑浦山幹一些雜活,比如清理場地、刷馬桶之類的,發揮他們的剩餘作用,畢竟他們還有一身力氣可以使用。”


    “大人物盡其才,我佩服。”


    ……


    ……


    “布朗,我們現在這樣真的好麽?萬一那一天這邊的長官突然檢查我們,應該怎麽辦?”一個名叫布魯斯的歐羅巴人有一些擔心,畢竟他提醒的這個人實在是摸魚太嚴重了。


    “布魯斯,你是多慮了,現在並不是我們需要他們,而是他們需要我們,我們給他們帶來了技術、帶來了人員、帶來了圖紙,更帶來了他們需要的棱堡技術、火炮技術,他們肯定是感激我們的。


    賽麗斯一貫是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們如此功勞,他們如何能夠把我們趕跑呢?布魯斯,是你太多慮了。”


    布魯斯剛剛想要點頭,外頭就來了幾個人,正中一個人身穿紅色鎧甲,手裏麵拿著一份名單,布魯斯突然感覺有一絲不詳的氣息。


    那個身穿紅色鎧甲的將官是項城,他拿著孫秀才寫好的公文念了一陣,內容非常簡單但是很委婉,就是需要進行一些工作調整,一些工作地方缺人,需要從這裏選幾個出來。


    其實和裁員差不多。


    項城說道:“下麵這些人進行工作調整,安德魯、戴森、戴維斯……”一個一個名字下來,一邊的布朗笑著說道:“肯定是輕鬆的工作,我都迫不及待想要離開這裏了。”


    “你就這麽想離開這裏?”


    “當然了,工作累不說,還有空氣不流通,環境不好,語言不通,嚴重侵犯我的自由,我要出去體驗自由。”


    “最後一個,布朗。這些人收拾好東西,準備接崗,事情完畢,各自工作。”


    “歐耶!可以離開了!布魯斯,隨我一起去收拾東西!不要羨慕我,相信有一天你也會和我一樣幸運的。”


    布魯斯看著快快樂樂出去的布朗,布魯斯歎了一口氣,繼續準備去做事情了。


    這邊的事情宣布完了之後,孫秀才過來調研,其實就是詢問一下關於火銃問題的方案。雖然在火器剛剛問世的時候,作用其實並不大,但是威力還是有的。根據三位訓導官的介紹,這火銃的作用主要能夠打擊敵人的士氣,大範圍形成攻擊。


    “請問你們一天能夠生產多少多少火銃?”


    “迴大人的話,按照現在這個速度的話,大概二十多天能夠生產一支火銃,而且大多數都質量一般。”薑洋老老實實說道。


    孫秀才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又說道:“我們大人有一個想法,就是按照每個人對什麽部位最熟悉進行規劃,然後讓他們每個人專門去生產一些這些部件,到最後組裝就是,這些人還都是歸你管理,別人不會插手。”


    薑洋聽了張承的打算,非常吃驚,他剛剛想要同孫秀才去反映這個問題的,現在看起來倒是不用了。不過說起來,現在這個方案正是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而且薑洋能夠看出來,這樣是能夠極大地提高生產效率來多生產一些火銃,這讓本來就知恩圖報的薑洋更加高興,因為這樣就能夠迴報張大人的知遇之恩。


    薑洋感激地說道:“張大人這方法很適合現在的情況,問題也可以通過這樣的方式去解決,真的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孫秀才笑了笑說道:“另外張大人打算設置一個火器營,打算由你擔任火器營督導官。對了,你可是有什麽難題了?”


    薑洋感動地謝過張承的提拔之恩後,有一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道:“不瞞大人您,正好有一些事情需要去告訴張大人的。”


    “無妨,我正好也是受了張大人的委托來到這裏的,你告訴我也可以的,到時候我自然會轉述給張大人。”


    薑洋首先謝過,然後組織了一下詞語說道:“我軍已經完成了二十多把火銃的製作,經過了測試,隻有二三把不合格,剩下的都可以投入軍中使用;另外,根據我知道的,那些歐羅巴人會製作一種名之為佛郎機的武器,具體有五種類型,前三種為大型佛郎機。用於守城;四號佛郎機可以隨軍機動作戰;隻不過……”【注1】


    “但說無妨。”


    “大人明鑒,火銃製作完畢之後需要用火藥進行引發,不過現在我們這邊並沒有硝石、木炭和硫磺,還希望張大人能夠去購買這類東西過來,解決這邊的問題。”


    “此事我自然會同張大人講解,不知道各需要多少?”


    “大人明鑒,不同型號的佛郎機需要不同分量的火藥。一號需要十六兩,二號需要十一兩,三號需要六兩,四號需要三兩半,五號需要五錢。”【注2】


    “這麽多?”孫秀才很驚訝,佛郎機居然需要這麽多的火藥,這是他想不到的。


    “確實需要這麽多,但是這也是無奈之舉。畢竟張大人一向主張寧缺毋濫,如此花費也是情理之中。”


    “此事我會稟報給張大人。可還有什麽其他的問題?”


    “無事了。”


    “那好,這是張大人給你的任命狀子,還有張大人請人給你刻的火器營監督官的印章,你好生收下,以後一些公文都需要你的印章才能夠生效,不然下麵的人都是不認的。”


    “我……我……”


    “別那麽磨磨唧唧的,張大人都說了,這是你應該得到的,讓你拿著就拿著,以後努力做事情就是了,你還有有什麽話,快說。”


    “是這樣,我有一個朋友就是做硝石生意的,他是湖南衡州府人,如今正在潮州,剛好同廣州的客商商談好了生意,現在在潮州這邊拜訪友人。”


    “那你為什麽不早說?”


    “你也沒……”


    ……


    ……


    “此事可是真的?”張承對於孫秀才送過來的情報很感興趣。


    “這個自然是真的,現在已經把這位客商請了過來,目前正在得月樓中坐著,大人隨時可以過去。”


    “好說。”


    張承帶著孫秀才來到得月樓,隻看見一個中年的商人坐在一個小凳子上,眉目還算清朗,眼睛裏麵還有一股正氣。


    張承一看,心裏麵就有了一些計較,於是走了過來說道:“這位可是薑督導官的親戚?”


    那人一聽,立刻站起來說道:“正是,閣下可是張參將?”


    “正是,不知閣下如何稱唿?”


    “在下姓薑,單名一個武。”


    張承說道:“好說,您先坐下。我聽說你是做硝石生意的?可是湖南衡州販運過來的?”


    “正是。衡州正好有硝石,我聽聞萬督師在贛州同建奴想要決戰,小人雖然隻是一個微末之身,也知曉華夷之辯,也有國家大義,豈能夠袖手旁觀?”


    “如此忠義之士,我當浮一大白!敬先生一杯!”


    “大人,莫要折煞老夫了。”


    “無妨無妨,天下忠義為國者,無貴無賤,無長無幼,無老無少,皆是我張某人的朋友,我都坦誠相待。”


    “將軍高義,不知道將軍來此處可是需要我做一些什麽事情麽?”


    “閣下慧眼如炬,今日尋你過來就是我軍中缺少一些硝石,希望能夠從你這裏購買一些,價格好說,隻是希望硝石能夠多多益善。”


    “將軍來得正是時候,我除了帶一些硝石過來支援萬督師之外,另外也正好帶了一些硝石過來販賣,將軍既然有這樣的意思,那麽賣給將軍也是可以的,定價方麵可以給將軍兩停優惠。”


    張承一下子站了起來說道:“這如何可以?”


    薑武笑了笑說道:“沒什麽不可以的,這硝石本來就是產量比較大。價格便宜,更不用說一般都是超過五停的營收,給將軍降低兩停也沒有什麽特別大的問題的。我是一個商人,也還是需要掙點錢,不然家裏人可能沒飯吃。”


    “我記得一般商人家中應該有存糧吧?”孫秀才說道。這個話就有點兒像質問了,不過也在情理之中?他們這些讀書人曆來是看不起商人的。所謂“士農工商”不外乎如是。


    一邊的薑武說道:“大人明鑒,我家中也沒有什麽人,幾個仆役而已,大部分都用來資助大明官軍,有時候也會給一些流民進行賑濟。某家雖然隻是一個商人,民族大義也知道,不然某家也不會以撫州府金溪縣之旌義坊為我榜樣了。”


    這個旌義坊是洪熙元年撫州府洪水的時候,當地義商募集錢糧進行賑災,然後被洪熙皇帝表揚,立了這個牌坊,現在還在金溪縣境內。


    薑武說出這個話再明白不過了:他雖然隻是一介商人,但是他心裏麵還是有道義的。並不想晉商、徽商一樣賣國求榮。沒有任何的廉恥。


    張承記得,當時國姓爺打南京的時候,徽商嚇得要命,連夜抬著銀子送到兩江總督府,哭著喊著要求兩江總督去剿滅國姓爺,甚至還有一些人毀家去資助兩江總督府,隻是請求趕緊把國姓爺打跑。


    多麽諷刺,徽商因為淮安府進士葉淇的開中轉折色而興,最後卻成了如此模樣。


    張承連忙在一邊打圓場:“如此多謝薑先生了,也感謝薑先生對我們的傾囊相助。我麾下有一三江商社,不知道閣下願意加入麽?”


    薑武想了想說道:“不知道將軍這三江商社如何做生意的?”


    於是張承就把商社那種分配模式給薑武說了,然後靜靜等待薑武的選擇。


    薑武稍微思考了一下就知道了這個製度的好處,這樣能夠很大限度地去發揮很多人的積極性,把所有人都擰成了一個集體,現在隻是苗頭還小,可是以後呢?


    現在還隻是初創時期,之後隨著張承的勢力越來越大,實力越來越大那麽三江商社會越來越強。薑武更有感覺,這個張承絕對是能夠成大事的人,薑武作為一個商人,閱人無數,各種人物都見過,但是如同張承這樣的氣質,薑武是沒有見過的。而且現在隻是加入而已,對於自己也並沒有太大的損失,想到這裏,薑武說道:“願意加入三江商業!願為將軍驅馳。”


    “不必如此,這是印信,你拿著,以後有什麽事情來到這裏就亮出印信就可以了,會有人幫助你的。”


    說了一番事情之後,張承立刻說明了自己軍隊缺馬的情況,正好薑武也在貴州那邊有路子,可以讓水西那邊的馬通過水路運過來。


    事情結束之後。幾個人在一起吃吃喝喝。由於張承的勸慰,孫秀才和薑武的也和好了。而且通過交談,孫秀才發現這位薑武不僅僅是儒商,更是踏足多個地方,並且進行了一些考察,兩個人的聊天也越來越多,甚至聊起了天下的局勢,然後罵一罵那些叛國的人,罵得最狠的還是洪承疇。


    張承也沒有去打擾他們,讓他們去聊天。自己在偷偷吃菜,不知不覺之間,東坡肘子已經吃了一半,還有一些小菜。


    張承看著桌子上的菜。心裏麵卻嘀咕:這辣椒什麽時候能找到?沒有辣椒的日子,真的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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