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徐賓便告了病假。


    表示自己昨夜飲酒染了風寒,恐衝撞了聖體。


    “微臣倒是估摸著,徐賓那小子想去找魏林。”


    高興在禦書房中憤憤然地說道。


    他為了查案子已經好幾夜沒睡了,怎麽這還有人能告假的。


    “讓他去。”


    蕭尚的毛筆輕輕地落在了紙上,黑色的墨水浸透了紙張。


    片刻後,“引蛇出洞”四個字筆走龍蛇,飄逸瀟灑。


    徐賓帶著白衣人一同去尋魏林。


    一路顛簸後,終於到了姑蘇。


    “這裏和京城相比都是不差的。”


    徐賓稀罕地四下觀看著,在得知魏家占據了半個姑蘇城時,更是整個人都驚呆了。


    看他那沒見過世麵的樣子,白衣人眼中忍不住有些鄙夷。


    魏家如今在戒嚴時刻。


    自家的小姐竟然在成婚之間逃了出去,這事兒簡直就是一個恥辱。


    魏林氣得險些後仰,他沒想到魏如玉竟然有這麽大的膽子。


    說走就走,留下了一院子的狼藉。


    那紅色的燈籠和雙喜簡直就像是在嘲諷人一樣。


    “如玉這丫頭不願意也就算了,我作為她的姑母還能逼迫她不成?”


    魏澄母親的臉上多了幾分惱怒。


    不過是一雙破鞋罷了,如果不是看在她是自己的侄女,也是嫡係魏家女。


    就算是自己兒子說什麽,魏澄母親都不可能同意這樁婚事。


    魏林此時也有些迷惑。


    他的確擅於在朝堂上揣度人心,也的確會把握人的弱點。


    但是自己女兒究竟在想些什麽他還真的不理解。


    畢竟就目前來說,嫁給魏澄對於她來說明明就是最好的選擇。


    “姐姐莫要生氣,從此以後,那丫頭的死活與我魏家無關!”


    如今魏如玉已經迴了皇宮裏去,而他如今還是罪身。


    恐怕隻能是死生不複相見了。


    安撫了一番魏澄母親後,魏林有些煩惱地迴到了自己的房間中。


    這裏雖然是本家,當在自己決心將戶籍遷出去科舉時就注定了已無太深的瓜葛。


    “魏大人難道不想再重迴人生的巔峰嗎?”


    “誰!”


    魏林猛的站了起來,從橫梁上落下了一個白衣少年。


    “大人何必驚慌。”


    少年一雙桃花眼,嘴角微微翹起,不笑也討三分喜。


    “你說,我還能再迴巔峰?”


    嚐試過萬人之上的滋味兒,魏林對於自己現在的地位格外的不滿意。


    甚至還要對一個女人低三下四地賠罪。


    “自然,不過您需要證明一下自己的決心。”


    魏如玉離開的事情讓魏澄很傷心。


    他本來以為自己和表妹之間是心意相通的。


    卻沒想到表妹竟然直接決然地離開了。


    因此,他每日都要去魏如玉的房間裏呆上一個時辰。


    發發呆,想想表妹的音容笑貌。


    可今日,他剛進入房間,就感覺不對。


    這屋子裏似乎不止他一個人的唿吸聲。


    可下一秒,鈍器砸在了他的頭上。


    看著昏倒在地的魏澄,魏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不過少年在他的手中塞了一把匕首。


    “快啊,證明給我看,讓我看看你的決心!”


    魏林滿是皺紋的手摩挲著匕首上的雕飾和寶石。


    他大吸了一口氣,高舉匕首,捅入了魏澄的胸膛。


    劃開一個十幾裏麵的口子後,魏林將手伸了進去。


    半晌,他掏出了一顆鮮紅的,還在微微跳動的,熱氣騰騰的心髒。


    沒有多少猶豫,魏林直接將心髒塞到了自己口中。


    鮮血和生肉的味道有些微微的偏甜。


    血腥味兒縈繞在他的鼻尖。


    可能魏澄這輩子都沒有想過,被會自己的親舅舅殺死。


    “歡迎加入白蓮教,未來的皇帝。”


    少年哈哈一笑,將一枚令牌扔到了魏林的手中。


    那竟然是一枚萬騎司的令牌,也不知道此人是從哪裏搞來的。


    魏林拿起刀在自己的手臂上捅了一刀,接著大喊了起來。


    將令牌扔在了地上。


    少年也很機靈,直接將他打暈在了地上。


    接著逃了出去,匆匆趕來的魏家人隻看到了他的一個背影。


    當推開門後,滿室鮮血的味道撲麵而來。


    魏澄的母親愣住了。


    “我的兒啊!”


    近日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兒,蕭尚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兒。


    可要說究竟是哪裏,那還真的搞不清楚。


    “啟稟皇上,七月七下毒案有了眉目。”


    安迅快步進來說道。


    帶起了一陣小風讓蕭尚感覺到了些許的舒適。


    “說說看。”


    靠在椅背上,蕭尚的眼中帶了幾分疲憊。


    安迅的身上微微的潮濕,外麵的雨還沒有停歇。


    下得也不大,可毛毛細雨下了好幾天也甚至煩人。


    “皇上,後宮之中還有一位淳答應不知您是否還記得?”


    這蕭尚哪裏記得,淳答應又不是他的女人。


    看到蕭尚臉上的茫然,安迅眼中忍不住有些許的譴責。


    “您怎麽就忘了呢?淳答應在七年前入宮的,當時才十三歲,不能承寵。可她十六歲來找您的時候,您卻說她長歪了,沒有興趣。這事兒在宮中鬧了一個好大的笑話,現在還有流傳呢!”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被人提出那樣的評價簡直和死沒有什麽區別了。


    因此,淳答應在後宮之中的存在感越來越低。


    內務府給她發放的東西也非常少,甚至連一個宮女都不如。


    “屬下已經調查到,在七月七宴會時,這位小主曾經在禦膳房門口晃悠了好久。”


    “去看看。”


    蕭尚沒有見到人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當僅僅是沒有承寵這一點。


    應該也不至於讓一個小丫頭起了殺人的心思吧。


    而且那毒藥也不簡單,若真的是淳答應。


    恐怕這件事情的背後還會有別人的手筆。


    淳答應的居所在最偏僻的昭雲院。


    而且因為位份的緣故,她還不能住在正殿之中。


    蕭尚推開門的時候,一個穿著褪了色的宮女服的丫頭正在躍躍欲試的爬樹。


    “大膽,怎可隨意攀爬宮中樹木!”


    常全德喊了一聲,這樹可不算矮,要是摔到了怕是不好。


    小丫頭扭過頭來,一張圓圓的臉蛋,大大的眼睛。


    談不上有多漂亮,可那雙澄澈的眼睛格外的打動人。


    莫名的,讓蕭尚想起了最初的蘇煙。


    “參見皇上。”


    小丫頭一把跪在了地上,垂著腦袋。


    “你家主子呢?”


    蕭尚看著小丫頭的發髻開口問道。


    “皇上,這位就是淳答應。”


    常全德在蕭尚耳邊小聲的說道。


    這一句話就將蕭尚整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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