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尚的懷中抱著自己的皇兒。


    與蘇煙一同站在窗前看雨。


    “春天來了。”


    蘇煙調皮地伸手出去接著水花。


    孩子也學著母親的樣子。


    吱吱呀呀的想要將自己的小胖手伸出去。


    蕭尚按下了他的小胖手,揉著他的小屁股說道。


    “宸君乖,別學你母後。”


    聞此,蘇煙笑嘻嘻地將手中的雨水塗了一點在孩子的小手裏。


    “春雨貴如油,這可是造福蒼生的好東西。”


    緊接著,兩人相視一笑。


    家庭的溫馨在此間彌漫著。


    轉眼間,便到了五月初七。


    今日是蘇煙的封後大典,也是蕭宸君的百天禮。


    蕭尚這一生,定然會有許許多多的女人。


    可對於他來說,蘇煙是其中最特別的。


    在他不在的那段時間裏,蘇煙已經為自己立下了足夠的威名。


    因此沒有一個大臣敢提出異議的。


    數萬人站在乾清寶殿上齊刷刷給蘇煙行跪拜大禮。


    “參見皇後娘娘!”


    一身鳳袍的蘇煙淡然地看著這些人,輕輕的抬了抬手。


    曾經受到的那些苦楚和折磨如今都有了解釋。


    若要登於頂峰,那自然要受其他人不能受的苦楚。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蘇煙的身上。


    卻除了陳妃,她的眼裏隻有那個小小的裹著薄襖的身影。


    尚絨絨穿得跟個團子一樣乖巧地貼在秦明樂的身邊。


    小丫頭的頭發還不太長。


    便沒有盤起來,隻是團了兩個小團團。


    看上去更加乖巧可愛了。


    或許是血緣中的牽絆,又或許是感覺到了陳妃的目光。


    尚絨絨迴頭看了陳妃一眼。


    咧開了缺少一顆門牙的小嘴,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霎時間,陳妃的眼淚奪眶而出。


    這定然是她的女兒。


    看到陳妃的眼淚,小姑娘有些莫名。


    “額娘,後麵有位娘娘哭了。”


    她小聲朝著秦明樂說道。


    “絨絨乖,我們先聽皇額娘講話好不好?”


    彎下腰,摸摸小姑娘的小團子。


    秦明月的眼中滿是慈愛。


    看著那母慈女孝的一幕,陳妃又是欣慰,又是心痛。


    傍晚,她讓宮女在牆邊放了一枚春鳶。


    醜時,她再度裹著黑色的大氅出現在了貞女林。


    “尚絨絨是我的孩子,對不對?”


    在看到上官玉的那一刻,她近乎癲狂地拉住了上官玉的衣擺。


    聲音急促且帶著低低的喘息。


    一把將陳妃拉入自己的懷中,上官玉親吻著她的額角。


    “是,她是我們的孩子。”


    兩人相擁之間,喜極而泣。


    殊不知,這一切都落入了秦十三的眼中。


    雖隔得較遠,講話聲聽不清晰。


    可兩人之間的動作卻被她看的明明白白。


    此時,秦十三覺得自己的頭發都要豎起來了。


    真是沒想到啊,皇上竟然被人給綠了。


    想到一會兒還得去給皇上稟報,她感覺自己牙都麻了。


    在禦書房外磨蹭許久。


    蕭尚都忍不住咳嗽了一聲時。


    她終於搓著手,百感交集地走了進去。


    “迴皇上,陳妃在貞女林與上官大人相會。”


    現在看蕭尚,秦十三感覺他的頭頂都在冒綠光。


    皇冠都快變成綠冠了。


    “喔,他們幹嘛了?”


    蕭尚一邊翻看著自己手中的奏折一邊問到。


    因為陳妃其實並不是他的女人。


    所以他對陳妃和男人相會這件事情並不敏感。


    “他們,呃,他們……”


    “吞吞吐吐的像個什麽樣子?快說!”


    蕭尚終於將手頭的奏折放了下來,目光落在了秦十三的身上。


    “稟報皇上,據臣觀察,陳妃和上官大人應有私情!”


    秦十三“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一件驚恐中還帶了一絲絲看熱鬧的興奮。


    “喔。”


    蕭尚無語,重新將目光放在了奏折上。


    “你去蹲守了一夜,是去看八卦了?去給朕查查,兩人是一直都在聯係,還是忽然重新聯係上了。”


    春雨瀟瀟難停歇,又是一聲晨鍾響。


    數百大臣魚貫而入,齊齊跪地行禮。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衣衫齊舞,聲如洪鍾。


    “諸位愛卿平身!”


    今日本無大事。


    或許是去年百姓們受的苦難太多。


    今年端得是一幅風調雨順的美好畫卷。


    至於戰場之上,隻要斷了支援匈奴的糧草。


    蘇可烈就能壓著他們打。


    隻可惜,偏偏有人沒事找事兒。


    戶部侍郎張長之站了出來。


    “啟稟皇上,臣有本要奏。”


    蕭尚剛準備下朝的快樂心情被打斷。


    有些不快的皺了皺鼻子。


    “請!”


    “皇上,如今我們和匈奴這樣打下去,勞民傷財,不可長久啊!”


    聽這話,蕭尚搓了搓自己的指尖。


    隱約猜到了張長之想說什麽。


    “那依你所見呢?”


    “皇上,臣覺得,可以和親來交兩邦友好,來體現我大晉以和為貴的大國風範。”


    和親?


    蕭尚在心中冷哼了一聲。


    對於匈奴來說,妻子是可以送給兄弟子孫的。


    這種風俗對晉國女子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基本送到匈奴那裏和親的女子都沒多久就死了。


    “恐怕沒有合適的人選。”


    雖心中已經在指著張長之的鼻子大罵。


    可表麵上還不得不繼續維持著客氣禮貌。


    “皇上,臣覺得,宛和公主可擔此大任。”


    聞此,蕭尚皺著眉,剛準備開口時。


    門外一聲春雷,上官玉從角落竄了出來。


    “難道在張大人心裏,我泱泱大國的風範就是送稚女去和親嗎?”


    此話一出,即便臉皮厚如張長之都忍不住有些臉紅。


    “可和親便可止戰,是可以福澤萬民的啊。”


    上官玉冷笑一聲,向蕭尚行了個禮。


    “福澤萬民?用小女孩稚嫩的軀體來止住兵戈相交,全國的百姓都不會讚成這樣的想法。”


    “若是非要如此,本官依稀記得張大人的幼女年足十三,豈不是更合適?”


    讓張長之送自己的女兒去和親他自然是一萬個不願意,


    隻得收斂了自己的神色,乖乖地退了下去。


    “請皇上高瞻遠矚,切莫做出愚昧之舉!”


    上官玉又補了一句後站了迴去。


    蕭尚忍不住拍了拍胸口。


    怪不得能以一張嘴勸退千萬兵馬。


    這上官玉口頭上的功夫著實頂尖。


    隻不過,讓絨絨去和親,他那麽激動做什麽。


    甚至最後還威脅了自己一句。


    剛下朝沒多久,秦明樂便匆匆而來。


    “請皇上莫要送絨絨去和親。”


    雖不是親生母女,可她對絨絨的感情一點兒都不少。


    得知有人提議將絨絨送去和親時,她都快要急得哭出來了。


    不說匈奴殘暴,但說絨絨今年還不到十歲。


    那人明明是朝堂上的大人,可這心思也太歹毒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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