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富貴和唐勁鬆驚恐焦急,而司馬家的仆人也是同樣如此,他們誰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慘事。


    兩個仆人跑了出去,去找郎中的那個仆人先迴來的,後麵還跟著一個氣喘籲籲的胖郎中,這個胖郎中就是司馬村的人,所以得到消息立刻趕來,比官府的人要來的快得多!


    胖郎中被仆人引上了二樓,當胖郎中看到了樓上的慘狀,他也嚇得雙眼翻白,直接暈倒在地!


    這下子糟得不能再糟了,司馬富貴沒救過來呢,來救人的胖郎中卻又暈倒了,事情越發的嚴重。


    唐勁鬆叫道:“來人啊,快快,把老爺抬下樓去!”


    仆人們忙上前,把司馬富貴抬下樓,而唐勁鬆則上前使勁捏了捏胖郎中的人中,把胖郎中捏醒,然後扶著他也下了樓。


    胖郎中醒過來之後,叫道:“怎,怎,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唐勁鬆卻叫道:“哎呀,你就不要管這樣那樣了,你是來救人的,你不是來查案的呀,你是郎中,不是捕快,你快點兒救我嶽父啊,不要再耽擱時間了。”


    胖郎中這才想起自己的職責,哦哦兩聲,趕忙去司馬富貴看病,司馬富貴的病症倒是簡單的很,就是悲傷過度,胖郎中按症救治也就可以了。


    這個時候,那個去報官的仆人迴來了,他迴來得這麽快,並不是說去了長安城去了萬年縣衙門,而是去找了本地的裏長,把裏長找了來,這也算是報官了,之後的事情自然會有裏長去處理。


    裏長跑進後院,進了繡樓,看到了司馬富貴和唐勁鬆,問了句:“到底怎麽啦?”


    唐勁鬆道:“殺人了,有人來我家殺了我妻子和我妻妹,就在樓上!”


    裏長一跺腳,這種倒黴事竟然發生在他的轄區,這可真是流年不利了,而且還是兩條人命,這算是很大很大的案子了!


    裏長上了二樓,他也看到了樓上的慘狀,也是嚇得雙腿發抖,不過他是有心理準備的,好在提前知道了現在的情況,強忍下心中的恐怖,慢慢下樓,他的腿都嚇軟了。


    裏長直接往地上一坐,說道:“這事兒,我可管不了啊,還是趕快去衙門吧,兩條人命啊,這是兩條人命啊!”


    可此時司馬家的人,司馬富貴已然不能動彈了,唐勁鬆手忙腳亂,驚慌失措,司馬家的仆人更是亂成一鍋粥。


    唐勁鬆已然失去了平常的冷靜,他叫道:“還請你帶人去報官,我家現在這種情況,我也走不開啊!”


    他語氣當中已然十分的不客氣,顯而易見,他是失了方寸。


    裏長倒也不責怪他,站起身來,對著司馬家的仆人說道:“你們誰跟我去城裏一趟,咱們現在就去萬年縣的衙門。”


    司馬村歸萬年縣管轄,出了這等人命案子,如要報案,便要去萬年縣的衙門。


    管家說道:“就由我陪裏長去吧,換了別人,話都說不清,我也不放心!”


    於是裏長和管家一起出門,趕往長安城去報案了。


    萬年縣衙門。


    張浩元進了自己的公事房,聽院子裏有呀呀的叫聲,他順著打開的門望出去,就見房頂上落著一隻烏鴉,正在哇哇大叫。


    張浩元搖頭道:“真是不吉利呀,這要是早晨遇見喜鵲,我心情還能好點兒,可大清早的就有烏鴉在房上叫,今天肯定會有點兒倒黴事啊!”


    門外正巧有一個書吏經過,聽了張浩元的話,忍不住接口道:“俗話說,福不雙降,禍不單行,如果真的有倒黴事,恐怕會不止一件。”


    此時正是當值時間,院子裏人來人往,不少人都聽到了他倆的對話,人人搖頭,有他倆的這兩句話,看來今天就得出大事。


    果然,眾人的預感都是十分靈驗的,好的不靈壞的靈,隻不過過了大半個時辰,就有差役跑了進來,到了張浩源的公事房門外,差役道:“縣尉大人,門外有人報案,說司馬村出了人命案子,有一對姐妹被人殺了!”


    張浩元大吃一驚,從書案後麵站起身來,問道:“什麽?一對姐妹被人殺了,是誰殺的,可有人看到了兇手?”


    大清早的看到烏鴉,張浩元便覺得沒好事,不過他說那句話,也隻不過就是一句玩笑而已,誰還能真的希望有倒黴事發生嗎!


    差役搖頭說道:“這些還沒問,說話的人是司馬村那裏的裏長,還有一個司馬家的仆人,他們兩個就在正堂外麵等著呢!”


    張浩元忙道:“先別開正堂,到二堂去,這案子由我來審,就不要勞動縣令大人了!”


    他父親張遲並沒有在衙門當中,而是去了京兆尹衙門,去找牛犁匯報工作,同時去的還有長安縣令。


    長安縣和萬年縣,同城二縣,但向來是不對付的,互相攀比,互相攻擊,所以這件突發的人命案子,張浩元打算先給擋下來。


    如果直接開正堂,那張遲就得迴來坐堂了,在京兆尹牛犁的麵前被通知此事,那非得被長安縣的縣令看了笑話去,張遲的麵子會丟得一幹二淨。


    張浩元立即去了二堂,而司馬村的裏長和司馬家的管家,兩個人一起被帶進了二堂裏。


    張浩元問二人道:“事情的經過是怎麽樣的?速速說來。”


    裏長對於事情並不是很了解,其實司馬管家也並不是很了解,畢竟他們隻看到了殺人的現場,時間也隻能推斷在昨夜,死的人也隻能確定是司馬家的兩位小姐,因為沒有頭,所以是不是真的兩位小姐,這點還不能確定。


    所以,如果讓這兩個人來敘述經過,會有很大的偏差,會帶有非常強的主觀性,他們兩個此時的敘述是不可取的,但現在除了他倆之外,也沒有人可以說呀,也就隻能將就聽一下了!


    裏長說了現場的情況,而管家卻說了付繼業和章泰山的事,管家強烈認為這兩個人,其中有一個就是兇手。


    有了這種傾向,在描述當中,就無法避免的會有很大的偏差,如果不是管家無法確定這兩個人誰是兇手,那麽他的敘述,很有可能就是某個人進樓,殺了他家的兩位小姐。


    這種敘述,張浩元一聽就知道不靠譜,但他仍是按照流程,讓書吏把這兩個人的描述記錄在案。


    把報案流程弄得完整了,張浩元這才帶領十幾個捕快,還有裏長和司馬家的管家,一起出城,趕往司馬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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